慕卿千余载
将琴代酒,缱绻思慕,平生自有分。 (布袋戏及其他创作存档点,LOFTER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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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温】恶鬼 5(结局)
*文:慕卿
*CP:#藏温#藏镜人×神蛊温皇
**神蛊温皇出场八周年 贺 ——原剧背景,藏A穿越回温A的小时候,不出意外亲眼目睹了他的童年经历以及取自己父亲人头的一幕。
*这是结合官方给出的部份资料再结合自己和道友的推测出生的文,如果有哪里你不觉得不认同,可以一笑置之XD。
*****
“好友,你在这里站了好久,还没回过神么?”
落英缤纷,竟是同一株槐树,就扎根在还珠楼门口,篁影疏疏曲径通幽,慌不择路,哪里还有空再去看当中牌匾,是不是来错了地儿,是不是见着了什么人。
藏镜人的袖子被风刮得呼呼作响,他本就没束发,发丝被倒拎起来拍打在他脸上,一缕缕就跟成了形的绣花针似的,密密麻麻地疼。
他怅然片刻又唏嘘,心里暗忖原来自己也有这种情绪,怕是还没缓过来。待到他转身,不远处凤蝶已然倚在走廊引颈长盼,薰衣草紫的衣袂飞扬,犹如安心飞舞的蝴蝶,还因着记挂心上人而时常心不在焉。
神蛊温皇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笑了笑,“凤蝶到现在还认为好友是我结交的新朋友。”
“难道不是?”
“哦?难道是……?”
飘渺峰上常年覆寒,银霜却不落,大雪不至,人烟罕至,哪怕偌大的基业,也鲜少见有人来来往往。杀手活在暗处,楼主也不是炫耀之辈,万不得已就坐着、躺着、睡着,怎样都好。
藏镜人的记忆又有了偏差,犹记得他还在前往地门的方向,却不知这地门一行这么快就结束了。
况,那些发生过的情节都存在他的脑海里,并没有缺失哪部份的感觉。然而准备再好,他的心中还是有一块地儿空却了,停在什么地方,随着他的蹙眉蔓延开来,连空气也因此沉闷。
“好友?”温皇错身之际,藏镜人越他而去,朝着大门。他的衣甲叮铛作响,是不愿,也是不想去面对,连惯常的冷哼也消失了。
温皇摇摇羽扇若有所思瞧着他,迈进门槛来,还随后折了垂下枝干的竹筠。堪比笔锋的勾勒,止于叶尖描摹出恰好的线条,勃勃生机漫入人眼,是生存的极致,亦是沉稳坚毅的诠释。
温皇不曾讲解过那本《巫教遗册》写了什么,他将一些内容透露予俏如来,不是为了让其传唱坊间从而收获无数的看客,他不过是偷来浮生半日闲,棋局不死,活棋多过死棋,那么总是有很多出路可取。
他回来又在翻,一边仰卧在榻上一边将书举得老高,眼角余光还频频留意第二人的神情。凤蝶没必要再待在这儿,递了茶水就下去,被主人哎呀提醒时还扬高下颌道你们三杰惯饮的酒早没了,谁教你这样懒不肯亲自去装些酒回来。
藏镜人听了眉头愈发攥紧,他不是什么贵族,顶多就是江湖人,所谓江湖,你在我在,哪里不是江湖?身在江湖不喝酒怎么成呢?然而他再怎么想喝酒,也得将这想法搁浅。他端着小巧玲珑的茶杯,瞪了片刻,粗糙地仰头一口干了。
因此,温皇笑出声,“罗碧啊,我不唤你的名,你权当这是陪千雪在打闹,可是千雪也是酒鬼,你这样讨厌茶就别喝,不用顾忌我。”
“你不是很爱面子?”藏镜人直指他的痛处。
温皇挑挑眉,“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那我就没必要回答你。”
“哈,好好,你喝吧。”温皇见势不错,又将手举高。
他不厌其烦伸着手肘,胳膊老长,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毫无反省是否打扰到了谁。他还故意敲出声响,旁边案上摆了木卦,瞧那削得不像样的形状,应是还没用过。
这让藏镜人焦躁,坐不下去。他蓦地站起一步步走来将书夺过,拿到眼前一看还有几页缺了角,书皮极为厚重,页数也甚多。他粗略一翻没翻到想看的,到最后停在尾页,拇指摩挲边缘,微微愣神。
「今冬水浊,久不结冰,望其兴叹,有足年有余,不遇故人。」
*
“你的手,好冷。”野猫似的小温也就齐到藏镜人腰腹,幸好这口小塘也不深,说是塘,却无水草,更别提鱼儿之类,想来是这里本就偏僻,再入林深,都不敢造次,苗野居民信神信鬼,还信山市之说,猛兽比人还要威风凛凛,那是大自然的旨意,不敢冒犯。
小温扑腾打着水花,水珠爬在他白净的脸蛋上,一路蔓延,比珠玉还要纯粹。
他越不安份,藏镜人就越想按着他的头好好浸一回凉水冷静,末了将不太好的出发点去除,恶声恶气道,“沾着血,走到哪都有老虎跟着你。”
小温制止他幼稚的行为,“这种骗小孩的话多了去,不足为信。”
“……那还真是抱歉。”藏镜人从牙缝里挤出字,算是耐心见了阎王。这个小臭屁被他扛过抱过捏过,还想当没见过,还要装不熟,给他擦个身体扭来扭去,脱去衣服还嚎叫半天,面红耳赤。
藏镜人难免稀奇地注视他,终究是个小孩子,天大的压力转眼就忘了个精光,这会儿上下齐手只想遮住自己不足为外人道的羞耻部位,想整个人沉进水里。藏镜人用大手舀水轻拍他的脸,扫去余渍后更加红透,宛若刚到季节的番茄,可以采摘了开吃。
“你不洗吗?”小温几次欲言又止想扯开话题,奈何无论他怎么努力,这个男人就是不愿放开他,要将他里里外外都捣鼓个干净。他只好指指男人的衣服,只见湿了个遍,就连墨发也曳入水中摇头摆尾,细腻如丝。
藏镜人还没伺候过人,他想像过多次无心小时候有多可爱,然而仅仅是想像。
掌下的家伙摇摇欲坠,连站都站不稳,可就是同样的人,不久前上演了震撼人心的一幕,此时再想起仍是心情复杂,是惊是叹亦是悲,悲从中来。
早慧是苦吗,怎么可能是苦,苦的是一个孩子聪明到无地可容,便亲自选择命运。
他父亲算漏一招,放大了儿子的天性,却忽略掉儿子的决心。都说虎毒不食儿,只是那把要挥斩的刀还没练成火候。
藏镜人洗澡时小温已瘫在岸上斜斜倚着大石编织草絮,他并不擅长,好不容易有了好看的一截接着又断了。他的外衣就放在他身边,方才为了不弄湿那张字条特地在拉扯下声明不可一并而论。
只不过是一张字条,敢情还当成了宝贝,藏镜人是想不通的。
“走了。”系好衣衫神清气爽,小温动也不动,埋头专心致志干活,看得藏镜人气不到一处来,又准备要扛起他。
岂料小温及时握住他伸来的手,小手摁在大手上,抚摸掌心纹路与粗茧的力道极小,仿佛在挠痒痒,又仿佛在撒娇。
小温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路,再仰头看这个为他挡住刺眼日光的大人,忽然道,“我不回去,但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之后你我互不相欠。”
藏镜人没有问他这么快要划清界限是要干什么,直接问,“什么事?”
“我父亲的人头随时可摘,一条血线可锢个一柱香,族民们会将他安置在宗庙,熄火掌灯时才会吩咐木匠打造棺材。”小温一字一句说完,幽蓝色的眸子闪烁得如同鬼火,凉透人心,“我要你帮我取来,我好带着去忌族寻求庇护。”
这里是他的家。
然这话,再无须说第二次。
藏镜人没想多驻留,让他在这待着便走,取了人头用布绵裹好,还是那身用来乔装楚苗的行头。他依稀记得仰起头来一脸感激的那副笑脸,如春光般璀璨,又如月华般捉摸不透,是可爱,也是可怕。
手心微凉,藏镜人接了由竹筠落下的水露,方晓岁月如酒,还没饮就先醉。
他转过头去看,廊上那人焚香弄琴低眉顺目,左手边放了一把苗刀,却用布帛缠紧,应是多年未曾见过光。
夕阳西下,纸碎飞扬,隐约能探出字迹,一笔是你,一笔是我,一笔是他,一笔是另一个他。
善神不复存,何来恶鬼?
呜呼哀哉。
(全文完)
只是想看一看当时的场景,想知道一下藏A围观的心情和小小的温是怎样的心境,心疼这种事谁都有,不管他做过什么,你就是心疼,毫无道理。
写得不好,让各位见笑了。
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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