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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千余载

将琴代酒,缱绻思慕,平生自有分。 (布袋戏及其他创作存档点,LOFTER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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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你很喜欢我

*坚持每日一篇,关键词:我们中间还有谁

*文:慕卿

*CP:燕归人×羽人非獍

*妈蛋这两天网络老是出故障!过点了啊啊啊(强迫症٩(๑`н´๑)۶)

*****

“羽仔,这是我一个朋友落下的,你帮我送过去。”泊寒波在嚷嚷。

羽人非獍看着纸条皱眉,上面所写的地址,离自己家很远,几乎绕了个大圈,往返需花费两个半小时。他问,“对方是马拉松过来买书的?”

“非也。”泊寒波摇摇手指,“他刚好来这边办理工作手续,顺带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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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认命地揽上,去车库里开出许久没光顾都蒙上了尘的车。他没有护车的习惯,因为他本身就不爱车,这是义父孤独缺所谓的“过继”给他的,功能一样都没少。

为了不使旁人认为自己刚面临了一场热带风暴,羽人开去加油站并清洗了一通,顿时一尘不染。

他刚从国外回来,一时间对到处都是的路况没辙。他会记得去拜访泊寒波很简单,对方开的是书店,喜欢安静的他对清幽的环境赞不绝口。泊寒波的朋友圈相当广泛,他拥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朋友也正常得很。

按下感应器,来到电梯门口,羽人念叨着楼层,心里暗付住在21层是什么概念,高处不胜寒么?

走进封闭的空间,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工作的进展情况,不出意外他会加入专业对口的外贸公司,并担任人事,如此,他可以不再住老房子,直接听从工作分配。

摁着门铃,羽人首先在想的是一礼品袋的书,里面涉及财经法规还有经济法,全都是他一不小心瞄到的。对于满嘴跑法律的人,他由衷畏惧,因为他以前在法律课基本都在睡觉。

甫见着屋主,他愣了愣。

对方身上不带一丝“法律”气息,衣服一看就是匆忙套上去的,虽然扣上了纽扣,里面还是不着寸缕,健硕的胸肌跳跃着肉色,还栖息着汗水。而同样被打湿的发参差不齐,黑白相间,硬给棱角分明的五官添上了不羁与潇洒。

他后知后觉自己发出了感叹,因为他在赞赏同性的魅力。他咳嗽着道,“请问是燕归人么?我是泊寒波的朋友,受他所托而来。”

“是我。”燕归人礼貌地笑笑,将他迎进来,接过书袋一一查看,叹道,“我还以为丢哪去了,原来压根没记得收拾。”

羽人已经到达茶桌前,环顾四周,简洁的家居布置,看着很舒服。他在观看的同时,燕归人在泡咖啡。研磨咖啡豆的动静就像在研磨墨水,带着书卷气。羽人的目光没有停顿,一笔带过,完成了一副水墨丹青,对屋主的评价也尽收眼底。

他自我介绍,“我叫羽人非獍。”

燕归人笑道,“我想我不用再说了,目前我刚调回这座城市。”

羽人疑问,“新买的房子?”

“旧房子。”

“嗯。”跟他一样。

将咖啡粉放入杯中,加上开水,燕归人转过身放在桌面,按下压力器。他看着羽人,忽然道,“你看起来并不太喜欢说话。”

“有活泼的人,就有寡言的人。”真有人不管做什么都赏心悦目。羽人很享受这种慵懒且慢吞吞的生活方式,换成是他,总被别人说又严谨又严肃。

燕归人失笑,“我们差不多。”

羽人不苟同,“你比我好很多。”

“多谢。”燕归人直接照单全收,算着一分钟的空隔。

中途时间用来观察对方,确实是一个沉静的男人。只是沉静还不够,眉头解不开,这让燕归人怀疑自家的哪里引起了不满。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则光华内敛,显然优点全体现在其中。

提起压力器,他将热滚滚的咖啡推过去,看着对方捧起一边为手心取暖一边轻轻呼着,别说,很有意思。像一只小动物,眼睛湿漉漉的,眨动的瞬间,概括了整个冬天的秘密,拂走部分清冷,升腾起了温柔。

羽人察觉到了他的注视,疑问道,“有事么?”

燕归人笑道,“你好像在慢慢卸下防备。”

羽人回答得坦荡,“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个难相处的人,但现在至少……”

燕归人追问,“至少什么?”

“咖啡很好喝。”羽人低头饮一口,抬起的上目线很真诚。

燕归人微怔,哈哈大笑道,“没有人会拒绝我泡的咖啡。”

这一笑带动了气氛,轻松惬意,令人心旷神怡,可惜并没有维持多久。一道突兀的声音震得羽人耳朵嗡鸣,他这才恍然,屋子里还有第三人。

只听那人拖长语气道,“燕归人……还没好吗?”

跟沉浸在欲求中似的,现在正不耐烦地等着正主。燕归人尴尬地回头看了眼卧室,起身道,“抱歉。”

羽人想,自己猜对了。

没有掩好的门,被急切地扯掉外套的燕归人,以及攀附过来的对方,都在说明他们在不久前经历着什么。羽人知道是谁打断了这场旖旎情景,而今,在看燕归人以吻封缄安抚得对方浑身发软时,羽人的大脑当了这么一下机。

他死死盯着那样熟练的嘴唇和结实的体魄,极其有力的臂弯扣着欲闹腾的人竟不费吹灰之力。很快,燕归人又整理好了装束,另一个人,自然乖巧地钻入了被窝里。

看着燕归人步过来的长腿,羽人听得更清楚的是沉稳的脚步声,不知怎地一阵不自在。

燕归人叹道,“不好意思。”

“没事。”羽人静静地喝咖啡。

燕归人笑道,“他是我的爱人。”

羽人沉默,“你可以不用告诉我。”

“怕你误会。”

“没事。”

不过是匆匆一瞥,羽人非獍很清楚。他挥别了燕归人,今后便是投入忙碌的工作中。身处办公室,他打点人事资料,翻到一页时忽然一顿,又随手点开Excel,陷入短暂的失神。

他问同事,“公司的法律顾问是?”

“刚回国不久,燕归人。”

真是他。

羽人不免感慨。

想尽办法不去接近脑海中已经颤颤巍巍的弦,还是给了一记直球。无神论的他现在不得不相信缘份,说不定对于那人来说,自己是错的人,而对于他来说,却是对的人。

当然,这一点要形成还是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他现在只是天马行空地想象猜测,完了付之一笑当做没发生过。

下班前五分钟,他在做后续跟进,明天休假。他正手撑太阳穴,忽然窗外闪过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看了看时间,捞起衣服跟了出去。

先前就有说过,他没有开车的习惯,他发现,对方也没有开车,这让他的跟踪顺其自然。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一个月,不再有交谈的他们像个陌生人,要不是先看到了资料,估计再过半年也不会相信两者身在同一家公司。

那人去的地方是位于市中心公园后面的墓群,这让羽人微微吃惊。而更吃惊的还在后头,他躲在树荫下,眼前数不清的墓碑诉说着人间萧瑟与生死无常,那人被包裹在其中,也少去了意气风发,一派颓靡。

再凝神,位于那人跟前的遗像,不是当时出现在场的又是谁?

羽人也跟随着难受,毕竟每个人都认为死亡很远,等到发现其实就发生在身边,反而手足无措。沿着这条路,通往大桥和旧城区,他亦步亦趋远远望着那副背影。

很奇怪的,那是别人的故事,仅仅一面而已,竟也会感同身受。他不会愚蠢得将所有归咎于咖啡,他又不是咖啡豆。

转入巷口,那边是弄堂,黄昏时刻有老人们在拉二胡。

羽人很喜欢这些音乐,他的审美就像老头子,他热爱古朴的事物。而相对静谧的这里,只有破空的鸟叫声以及身在彼端的车水马龙。

就在这一刹那,对方停下了脚步。羽人吓一跳,正想变个道溜出去。

“羽人非獍,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想打招呼么?”

他的想法在那人转过身时刹住了。他待在原地不动,是对方在靠近。他不禁道, “燕归人。”

“嗯。”燕归人抬起头,一张脸疲倦不堪。他笑道,“我们是同事,让人意外。”

所以,打从一开始就看出他蹩脚的跟踪了?羽人尴尬道,“我不是故意的。”

燕归人倚着墙,望着天空,“意外吧?”

羽人颔首,“那天都好好的。”

“我是为了他回的国,为的是陪他最后一段路。”燕归人叼着香烟,正在翻找打火机。

羽人拿出自己的,给他点着了火,看着他被火光照得亮堂的神情,低声询问,“生病了?”

燕归人回道,“绝症。我一般不会做到最后,他的身体机能承受不了。”

羽人愣住,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那些隐蔽的画面,突然在眼前展现,让他有点站立不稳。他忍不住道,“你爱他么?”

“这年头,不应该说爱不爱的。”燕归人失笑,揉了揉他的头发。论年龄,羽人大上好几岁,不过显然,论其他,羽人还相信着真爱。

羽人皱眉,不太喜欢这样的话,“不是爱,那是什么?”

“责任。”燕归人眯起眼,看向他,“适合的人,和认定的人,不可能出现在同一时间。”

“……嗯,我懂你的意思。”羽人心中讶异,这人看过来的眼神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可他为什么要心虚,他从头到尾也只是在胡思乱想而已。对他来说,一个想着别人的人,不管你怎么接触,都算是第三者。

燕归人抽了两根烟,羽人给他点第二根时指尖在发抖,燕归人瞪着突发状况,伸出手抓住,狠狠吸上一口。

吐出的烟雾将羽人的表情遮住了,手腕被禁锢的感受反而深刻,他就像在照顾一个瘾君子,目睹着失意的人如何更加失意。

他冷冷道,“像个流氓。”哪里有法律顾问的样子。

“哈,我很荣幸。”燕归人很喜欢这样的形容。

他们肩并肩走在路上,羽人得知,燕归人也住在公司分配的小区,没有再费时费力地来回奔波。这是好事,不过也会给人一种错觉,更像是逃避。那个房子,属于燕归人和他的爱人共同的回忆。

羽人最近好惨。

有多惨?心不在焉的,一张表格重复地做,还是出了差错。他容忍不了,于是留下来加班。他静下心来一一核查数字,完成后瘫坐在椅子上,印入眼帘的天花板回放着另一个男人的脸。

他深知燕归人聪明,他便不想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不再跟踪。

他只是远远看一眼,毕竟,人事部的时常要去各部门确认相关情况,不用特地去了解,也有人在嚼舌根。比如听说燕归人单身了,比如真的没人去追燕归人吗,比如燕归人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

真正等到真正意义上的再会,又过了一个月,如果象征着一年四季,羽人无非是即将遭遇冬眠期。他萎靡不振,在公司聚会上有一回没一回地喝酒。

先前问过他的同事掉头来找他搭讪,肯定是碰了钉子。缓缓抬起头,燕归人笑得很轻松。看来释然了,伤心得彻底,也恢复得彻底,这样的人,应该什么都难不倒他。羽人很羡慕,燕归人是热爱生活的,羽人做不到那种干脆,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类型。

燕归人倏地看了过来,跟他的视线交错在一起。他本还迷蒙着的眼立刻清明,还打了个激灵。谁知,燕归人只是道,“羽人,别喝太多。”

单就友情的发展来说,他们的关系已经够上了,燕归人更换称呼的表现说明了一切。羽人也明白得很,低落的那一面,估计只有自己看过。

他的酒意全数不见了踪影,站起身道,“你们玩着,我有事先走了。”

看着清瘦的身躯逆着光渐行渐远,燕归人若有所思。平素里很少交集,甚至没听说过人事部的琐事,大家议论时不由自主会加上攀比心,显而易见,太低调的人或事便被忽略了。

羽人给他的印象就是闷,太闷。

燕归人不认为放着好好的酒不喝是羽人的自制力,明明在方才还喝得尽兴,要说哪里出了问题,就是他多事的一句提醒。

他特地等了三分钟,这才跟着道,“我也有事,你们玩得开心。”

“诶,怎么这样啊,你俩是说好的吧……”

大街上人来人往,被包场的酒店坐落在最繁华的地带,周遭都是灯红酒绿,是年轻人最喜欢的地方。

羽人走着走着,忽然一顿。眼前是一间酒吧,门口徘徊的全是男人,部分大胆的躲在阴暗处长吻,再过去一点靠在墙根上的,更是一边脱衣服一边你来我往。

有一个眼尖的发现了他,三两步上前拉过他的手,挤眉弄眼道,“别害羞,第一次来吧,我们会好好教你。”

羽人呆住,完全没反应过来。他被酒吧里大胆暧昧的气氛震得说不出话,马上知道这里是特殊地方。他挣开手,再抬起眼,围住自己的有不下四个男人,个个牛高马大。

羽人淡道,“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别介,唬谁呢?”一个操着口音的人搭住他的肩,“来这里就表示你有需要,你看,脸都红了。”

还不是被气的。饶是在国外待了再久,羽人也有能接受的部分和不能接受的部分。

男人之间的感情没什么奇怪,会排斥的只有玩心四起的游戏。这一点放在任何方面都适用,他是个保守的人。别人如何都应该得到尊重,但一切的前提是,别人先得尊重他。

不过,在他被按着头蹲下去的时候,他觉得尊重不尊重都是次要的。耳边是解皮带的声音,他冷笑,“不怕我咬断你们?”

好事者们奏起了口哨,“你分明很懂,还装什么呢,来为我们好好吹。”

羽人活动着手腕,衡量着距离,并一把扯开了离他最近的人的皮带。

别人都认为他是期待得不行了,只有羽人将皮带拉直了一会儿,拍打在地,俨然是当成了武器。若放在古代,他照样是持刀的武者,无畏无惧。

可惜的是,没有等来揍人的一幕,人群被分开了,突兀出现的男人勇武帅气,微微笑道,“他是我的人。”

“原来有主了啊。”众人丧气极了。

羽人扔掉皮带,接过对方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手,奇道,“燕归人?你怎么在这里?”

“是我该问你吧?”燕归人想不到他一放飞自我就去了奇奇怪怪的地方。

走出大门,羽人道,“路过而已。”

燕归人严肃道,“真要打起来,你也赢不了,他们一窝自己人,到时候你不但走不了还会有危险。”

羽人也知冲动了,他垂眸道,“不会再有下次。”

“嗯。”燕归人揉揉他的发,看着他晃悠着脑袋,不由自主道,“谈个恋爱吧,那样就不孤独了。”

羽人瞳孔一缩,又缓慢地放大,最后回归平静。他轻声道,“我很孤独么?”

燕归人叹息,“在我看来是这样。”

羽人默然,“我每天过得很开心,我……”

“考虑我么?”

“什么?”羽人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燕归人止步,侧目瞧着他,“我说,考虑和我谈恋爱么?”

羽人无力道,“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在同情你。”燕归人给他抚顺微乱的发丝,“我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而你,陪我走向了新的一段路。”

羽人怔怔不语。他的眸光深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燕归人注视着他,“你跟踪我,打探我,偷看我,我都不去计较原因是什么。重点是,你因此影响了我。”

羽人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我没有。”

“这些都不算理由。”燕归人轻叹,把玩着他的发丝,后蓦地托住圆滚滚的后脑勺,带近。

羽人目不转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视线流连忘返,变得贪婪。

燕归人小声咬着诱惑,“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吻我,想不想抱我,想不想要我?”

羽人睁圆了眼睛,总觉得好像在听一个外星人说着听不懂的语言。他的喉咙迅速滚动,发出了耐人寻味的吞咽声。

燕归人静了三秒,忽然失笑。他将他扯入怀里,“我知道了。”

羽人迟疑了一下,“你知道了什么?”

燕归人想了想,“你很喜欢我。”

“不是。”羽人还想坚守阵地。

燕归人拍拍他的背脊,在他耳边煽情地呼吸着,“要拒绝,至少先从我的怀里走开好么?”

羽人反倒是捉住了他的袖子,之后条件反射地回抱,倔犟的脸缓缓抬起,寻着朝思暮想的嘴唇覆了上去。

片刻的接触,蜻蜓点水,也回味无穷。他舔着口角,别开了脸。

燕归人又将他的脸扳过,撬开他的齿缝继续。告别旧爱,最起码还要一年半载,这是燕归人的准备。想不到的是,有人挥着双手等待着他,一直在背后盯着他。

起初,燕归人只是觉得,羽人非獍太热心了,尔后,燕归人发现,羽人非獍热心过头了。后来,燕归人顿悟,羽人非獍好像不只是热心这么简单。这些心思,在一场吻中得到了解答。

末了,肩膀一重,听着对方絮乱的低喘,燕归人低喃道,“次要才是不想伤害你,首要是,我们还要活下去。没有对得起对不起。所以,愿意确立关系么?”

“呃……嗯,好。”羽人此刻意乱情迷,头脑昏沉。他们腻在夜空下,宛若在预告将来更为丰富多彩的二人世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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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慕卿,写写画画剪剪,圈地自萌,一个cp厨+万年攻控的自娱自乐。

“爱是心无旁骛,非他不可。 ”

【约稿私信或+1843658300,千字50】
【本质攻控,约前请清楚我的文风】
【除藏温不逆不拆外,其他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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