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文：慕卿

*CP：#燕羽#燕归人×羽人非獍

**当他变得像白文鸟这样小，且看如何一本正经卖萌……呜呜呜我也好想养一只啦，归归快把羽人分我一半。（羽人非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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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小的羽人非獍半天，燕归人还得不出结论。

他愣怔着忍俊不禁，手掌覆上去又不敢太用力，白衣裹着对方就像软软的一个团子，还会自己蹭过来摩挲指腹，翘出来的发辫早没有身为刀客的严谨和洒脱，反而……过于可爱了。

[0回]

“呼呼，这个我不能帮到你。”从落日烟步出来的慕少艾提着烟杆，水烟袋子却被朱痕收去了。他回过头期期艾艾地笑了笑，温润的嗓音十分治愈，“你看，我过得也不好。”

他特别强调最后俩字。

朱痕不想搭理他，落日烟的规定就是禁酒禁烟，毕竟还有阿九这个小娃儿在。可慕少艾就是不听，那就不能怪他了。

燕归人上门来有半柱香，无非是看这位鼎鼎大名的医生能不能治一治突发的状况，对于只有巴掌大小的羽人非獍，不是白文鸟更似白文鸟，没精打采不说话，那就肯定是受到了刺激不想面对。

慕少艾看着新鲜，想摸摸，燕归人在这一瞬间迟疑了一下，原想收回去的手最终还是摆在那里，由着慕少艾以指尖点了点羽人的额头。

不过是很细微的动作，羽人竟然快摔了一跟斗，抬起头愠怒着瞪了过来。这让慕少艾哈哈失笑，“哎呀，羽仔也有这一天嘛，不管我们怎么欺负你你好像都没那个能力还手，怎么办，我会忍不住想做坏事的哦……”

“够了没有？”朱痕一个看客都听不过去，更容忍不了昨夜还在自己怀里扭动的家伙转眼就调戏起别人。他冷哼着将笛子搁下，看上去十天半个月也没有要吹的准备了。

慕少艾沉吟片刻，礼帽地甩了甩锅，“燕归人，交给你了，如果想在落日烟住下的话也可，我们很欢迎。”

“不了。”燕归人察言观色也观出了一些端倪，收拾好孤问扛在肩上这就离开。

落日烟天气甚好，不冷不热，习习微风，没有鼎沸人声，也没有白丁穿行，能在这里退隐相当好，也怪不得羽人不再担心慕少艾。朋友之间的情谊就应该这样互相信任支持，于他，于慕少艾都一样。

其实当初慕少艾还提议过三个人一块住，除了朱痕没给好脸色外，阿九还是很赞同的。然而羽人摇摇头谢绝，突然说想去平水窟拜访一下故人。故人嘛，逝去的、尚未逝去的、久未见的，都是故人。

“喝了水，或者吃错了东西，都有可能会改变形态。”慕少艾相信医学也相信奇迹，雅致清柔的脸庞靠近，朱痕立马搂好了他在他的粉唇上占了占便宜。

朱痕了然，“你也加入了看戏行列。”

“这么可爱的羽仔，燕归人一定很欢喜……”慕少艾呜咽一声，白眉之下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

朱痕在他耳边咬他圆润的耳珠，“你也可爱。”

“嗯……阿九午睡要醒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使劲将羽人非獍往怀里塞，羽人就是不配合地出来探头探脑，这下寂灭刀只是装饰品，就如牙签般大小，不知道威力会不会也减半。

他方才一直钻在里面取暖，现在热得满头大汗，还不忘扯扯围襟。

犹记得两人采了路边的野果子便吃，平素里也这样都没毛病，却在不久，燕归人发现肩并着肩洗手的家伙不见了， 往下看，倒是多了一个沾了水懊恼甩头的小人儿。

“你认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回忆完毕，燕归人低头看他。

羽人沉默了半晌才道，“水土问题吧，我在落下孤灯待了太久，常年大雪，而你那里四季如春，所接触的食物难免落差太大。”

燕归人不置可否，“明明一向没出问题。”

“那就无解了，就像恢复方法，也是个谜。”羽人再多烦恼也只能暂时压下，慢慢适应。

燕归人温和一笑，“你这个小不点就别装大人了，声音都奶声奶气的。”

他反手置于胸前，无非是要让羽人跳上来。羽人想了想跃至手心，转了两圈这才满意，靴子踩着就跟挠痒痒似的，对燕归人来说没多大的影响。

安放在怀里时，多了一股温暖且隔着心跳，会让心情明朗开阔，而且，尤为充实。现在也同样，一个大生命看着一个小生命真的很有意思。

羽人可以在密不透风的衣衫里昏昏欲睡，随着颠簸也会舒服地半眯起眼，就像被阳光抚慰过的猫咪那般，顺好了毛，呼吸顺畅，什么都不是该考虑的。他如果有双翅，那就应该向前伸展裹住自己好好冬眠一下。

燕归人觉得很遗憾，竟然不变出双翅。

他有这样询问，羽人一脸鄙视地看着他，“只有使出六翼刀法才会出现那样的画面，本来就不是供娱乐的。”

燕归人时不时用拇指弄他的脑袋，圆滚滚的发旋与头形是这样好看，往常行走在路上，若落在后头，燕归人就会盯着不放。

羽人非獍给人的感觉很矛盾，愁眉苦脸、寡言少语、无比清冷，然而他的举手投足却仙意飘渺、潇洒俊逸。就是这样生动的结合，使得他不仅仅拥有刀客的直率，还有身为平凡人的纵容。

这种纵容，可以跨越年龄与立场，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刹那。

羽人被他推得险些摔倒，本来有的睡意又被清空了，“燕归人，你把我当成是小鸟么？”

燕归人老老实实回答，“我没有拿个小球给你玩，那还不算。”

“……”羽人皱眉，“你这话可以不说的。”

“我不说，你也能够猜到。”燕归人朗笑两声，“我们几个都觉得你很有趣，只有你自己不满。”

“当然不满。”羽人无语，“换成你，你来试试？”

“可惜已经发生了。”

他俩来到一棵大树旁，毕竟正午的太阳太毒辣，暂为小憩可以培养精气神。燕归人解下腰间的酒壶，不知从何时起，酒代替了水也能解渴，这真的很意外，已经成了他和羽人的习惯。

燕归人仰头就喝，喝完抬起手袖豪迈地擦了擦嘴角，之后拧好木塞。从头到尾羽人就站在他屈起的膝盖上，小小的身姿笔直，仰着脸在看，无疑在不悦。

随便一滴酒估计都能淹没他，燕归人是这样想的。

当然，羽人也猜到了，“所以这酒是没我份了？”

“你的呢？”燕归人以眼神示意。

羽人垂眸看向腰间，酒壶早变得如芝麻大小，都快消失了。他发出无声的叹息，眉间堆起的褶皱又深又高。

燕归人见状哈哈大笑，抖了抖膝，他便整个人摇摇欲坠，还脚下一滑，只得腾出手晃晃悠悠地拽紧男人裤腿攀登，这才省去坠落的危险。对于他而言，地面就如万丈深渊，望不到尽头。

“老天爷真爱捉弄人。”燕归人体贴，知道收放自如，他重新打开酒壶，用指腹蘸了些，并送过去。

这么大根手指，羽人犹疑了片刻这才不客气地揽臂抱起，舌头也悄然而动，窜出唇隙舔了舔，确定是大米烧酒的味道。这是江湖人都爱的烈酒，不用喝太多，刚好暖身即可。

羽人的酒意很快就会上面，他只是不会醉，但他会脸红。他的脸皮太薄，之所以薄，也许曾经拥有太多真心为他好的朋友，个个都喜欢明里暗里逗他。

燕归人不会醉，也不会脸红，永远都跟个没事人一样清醒得很。他静静注视着，深邃的眸子一转，总觉得心里在故意捣鼓些什么。

“好了。”随便一丁点也是足量，羽人自我克制得很好，欲放下这根手指。

燕归人顺势而来揉了揉他的肚子，像在弄白文鸟那样，直把他整得四脚朝天，“一直这样也不错，我可以饲养你。”

“瞎说什么呢？”羽人抗议地用爪子抓他指肉，“别这样，燕归人。”

“说不定老天爷是要让你找个全心全意对你的主人呢？”燕归人的思绪偶尔会这么天马行空。

“主人？我怎么可能需要。”羽人不给面子地轻哼，见他这么坚持，燕归人只好退后一步，只拎了一串他的发丝拈拈，笑意还在漂浮。

他玩得倒是很开心。

“我听说过的。”燕归人忽然正色。

羽人好不容易盘腿而坐，心中一咯噔，“听过什么？”

“有一个传说，变小的姑娘要被亲了才能恢复。”燕归人握起下巴。

羽人的右眼皮也跳了起来，他横眉拒绝，“你不用想太多，我不是姑娘，绝对不需要这个方法。”

燕归人乖顺地颔首，“我也是这样认为。”

“嗯。”虽然相信他，可还是有点不可信。

羽人非獍站起想回到他怀里去，结果走上几步就摊倒。这样看来，就算以前酒量甚好，现在身体也承受不住，四肢无力软绵绵的。

他垂头丧气地叹息，衣摆上的流苏被风声刮得纷纷舞动。

燕归人用手心托着他，轻轻碰碰他翘翘的屁股，“在这里睡，我为你把风。”

“好吧。”只能这样了。

羽人收起防御和敌意，就像是白文鸟将自己乔装打扮成帝企鹅那样，总之会轻松地享受起生活。他的白衣几近透明，隔着也能瞧出燕归人掌心的纹路，给人一种安心感和安全感，浮躁的心也被抚平了。

燕归人就倚坐在树下，坐姿气势俨然，眼里却温暖。他想，趁这家伙睡着后偷亲一下也不可能会发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