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坚持每日一篇，关键词：一个时间一个地点一个人 

*文：慕卿 

*CP：燕归人×羽人非獍

*涉及战斗技巧，部份有考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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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留下的人，不是死人。不可以留下的人，99%是死人。

俗话说得好，你的兵再牛，还得看如何分配任务。训练中可以有很多模式，实战中为了尽快消灭敌人的火力点，战术往往令人始料不及。在现代步兵拉锯战中，火力组和突击组占据很重要的角色。

而羽人非獍，曾经就是突击组的一员。

但既然你能想到的，别人怎么可能想不到？小股部队安静行动，制定了万无一失的进攻路线，可惜还是有人技高一筹。

[0回]

如今羽人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封闭的空间，然而仅隔一道墙壁，那面的人竟然就在开会部署后续工作。他淡定地翘起腿，手里把玩着空枪。

下午四点十五分，会议结束了。

谁也不知道会议室后方有处暗门，甫一打开，就是一个新天地。步进来的男人一脸温和，眉眼间却藏有气势，身材魁梧高大，走动起来威严帅气，像只狮子，威风八面。

羽人对他没兴趣，看也不看。他却微微一笑道：“还习惯么？”

羽人不置可否，“燕归人，任何一个被囚禁的，都不会说谢谢款待。”

燕归人笑得温和，眼睛眯了起来，“喜欢你很久了，时常观察着你，甚至是不自觉地注意着你——你的消息、你的生活、你的心情。”

羽人斜睨他，“我可以认为你在欲擒故纵么？”

“我已经擒了你。”察觉到对方并不吃这一套，燕归人苦恼，“现在我想好好和你谈谈。”

“不需要。”羽人冷笑，“我们是敌人。”

燕归人是个战术家，羽人不知他能耐也听过他的名号。当今时代要各种各样的势力，凶极缠斗正常不过，每一个人担任的都是一环使命，不觉得牺牲了才伟大，只是希望能够发挥自己的作用。

且，哪怕是敌人，也会对强大的对象惺惺相惜，因此，久而久之，上战场成了心愿，成了不再悲观的方面。

羽人最后一次露面是作为掩护机动队一员配合射击支援队迂回奇袭。班长按照事先计划发出信号，一般情况下支援队用火力压制并牵制对方，就等突击。

岂料，羽人一行并没有走出敌人的射角范围，等同于射击区域呈现了动态，被临时放宽了，这边钻不出射击孔限制的空子，那边已经顺着左翼路线包抄。

战术家与战略家不同，战略家如张良，深谋远虑居于幕后，战术家不仅身临前线，还亲自参与战斗。

因此，当事先有准备的一干人出现在视野，羽人当下建议表面上以正面发动佯攻，实则慢慢撤退，绕路回去。做这一系列需要有个“出头鸟”，羽人便被班长推上了台面。

防御体系便是这样逐量渗透的，羽人并不担心每个人都会被俘，想到能减少一个是一个，他不但没有拒绝，还干脆弄断了还剩下四分之三的交通线。在燕归人下令让所有人不准开枪时，羽人微微一怔，干脆暴露在火力之下。

那之后，便是他和燕归人的较量。

时至今日，会落到这副田地，无非印证了谁笑到最后。他后知后觉燕归人游刃有余，自信过了头，又看出了一些端倪。再加上他不是个吵吵嚷嚷的人，静下心来分析双方的实力，也是可以消磨时间的。

一场战争快接近尾声，捷报频传，听得羽人耳朵生茧。燕归人常来看他，这让他不禁开起了玩笑，“你是把我当成你的奴隶了？”

“作为一个突击组组长，你很厉害。”燕归人不掩饰对他的赞赏，“速度轻敏，反应极快，浑身都是力量，还有，长得也好。”

羽人滚动了一下喉咙，“最后一句不需要。”

“哈。”热腾腾的茶刚刚被燕归人泡好，烟雾蒸着他深邃的眼，看上去就是温柔的邻家大哥哥。

他们俩年龄相近，这让他始终认为两者之间是可以有共同话题的，奈何羽人非獍总是跟刺猬一样竖起城墙，他要攻破还得加个火箭筒才行。

羽人不客气地接过茶，也不反对他的注视，“我开始明白你们的弱势，我之所以在众多枪口下保持身体完整，不是你有其他方法，而是你们本身火力不足，不够纵容。”

燕归人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用嘴唇咂啜着杯沿，挑挑眉道：“这么多人对上一个人，不用火力，我一个人就可。”

羽人淡淡陈述，“我背后还有人在适时撤退，若经过被动调整，趁此功夫对上你们，气势和武力均可超过。”

“同一时间只有一人离自己近，那么我要做的是只要应对这一个人，且不被对方牵绊住，我选择的是和你接触，而放过了那些人。”燕归人冷静阐述，“他们和我想的一样，同一时间只有你和我离得近，那么要做的是只要放任你对上我，且不被发现，他们找不到大的空档，只能选择看上去最省力的方向顺风突围。”

羽人心中一凛，盯着他，“你是要告诉我，我被当成了弃子。”

燕归人挨着他坐，揉揉他的发，“错了，你是盾牌，用来将我挡在其中，以保尽快脱身。”

羽人闪开，悄无声息地瞥视他，“无差，一个意思。”

燕归人看着停在半空中可怜的手，“我不会伤害你，我没有做过任何一项对你有害的虐待战俘手段。”

羽人沉默道：“立场有别，你我终究不可能会是朋友。”

燕归人讶异地看着他，“即便你很是欣赏我？”

羽人无语，“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你的表情写在你的脸上。”燕归人轻轻一叹，“一个出色的兵士，心无旁骛，确实出彩。但，稍微人性化一点，懂得相互尊重和包容，也是乐事一件。”

“……”羽人古怪地瞪着他，一杯茶见底了。

燕归人没有给他续，由衷地提议，“我们比试一场如何？”

“你有时间？”在印象中，这人非常忙碌。

“我可以为了你空出时间。”燕归人嘴角上扬，笑意温暖。

羽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这人三番四次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要说是有特别的考虑，也早对他做出什么，可，都快一个月了，什么都没发生，每天只是交流几句，然后又离开，一日三餐准点送达，还不知从哪接来了水源，连洗澡的问题都可以解决。

他尚在考虑，“比试，若我赢了，奖励是什么？”

燕归人沉吟，“除了离开这里，什么都行。”

羽人皱眉，“那才是我最大的愿望。”

“可惜了。”燕归人为他叹息。

羽人顿了顿，“若你赢了我？”

燕归人握着下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羽人与他对视半晌，扭转过头道，“真。”

本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可真的面对，还是冷汗直流，怔怔不语。原来燕归人已缓缓靠近，自他背后胳膊一伸够着他的脸，之后抬起他的下巴，嘴唇则贴着他的耳根呢喃道：“做我的人。”

瞬间两人的身体贴得死紧，燕归人的心跳声一一传至胸腔，接连震撼人心。

羽人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完全反应不过来。对方的呼吸十分灼热，热得他僵直了背脊，而造成的蝴蝶效应是，对方耻骨处顶着他的东西也带上了侵略色彩，顽皮地捉弄他。

羽人倒吸一口气，结巴道：“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燕归人静静端详他的侧脸，低声道：“你不应，我就不放开你，一直抱到晚上。”

“你怎么这么闲？”羽人恼羞成怒，手肘向后欲撞向他腹，却不曾想，很快被握住手腕，这一提，干脆旋过了身，两人面对面，羽人被拖着伏在了他身上。

燕归人失笑道：“羽人非獍，体术不是这样用的，你要善用两条腿的作用，当然，不一定用来踹我，可以勾上我的腰。”

“我答应你。”好汉不吃眼前亏，羽人迫切想卸去这些干扰，直爽道：“输了，任你处置。”

“好。”燕归人立即松开手，退后两步道：“明天见，你好好准备一下。”

燕归人提供了地形限制，以四面追击为前提，终点是废弃的雷达站，其他三面都布满铁丝网。环顾四周的环境，空空如也，不远处就是悬崖，可见这里位于战场最尾端，属于操演训练场地。

再将注意力重新拉回，不单单有简易工事掩护，还有弹坑，路障一个接一个，还有几处被铁皮网遮罩住了光线。

这就像是缩水般的神庙逃亡。

翌日，燕归人站在羽人旁边，对他道：“特意让你检查，也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羽人颔首，“多谢你。”

“不过，”燕归人转了个折，“我没有提醒他们，因此，如果你落到其中一个人的手中，会对你做什么，我不能保证。”

“哈。”羽人上下打量他，“空间闪转腾挪技巧，要求的是速度要比敌人快。你布置战术，你聪明，不代表你的手下也聪明。”

燕归人放柔了神情，“不要忘了，我也是参与者。”

“指教了。”

要说燕归人只是为了私欲，羽人压根不信，不像是那种人。于是更为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不惜费尽心思较量一场。羽人只是一介突击组人员，不是声名显赫的将领，不存在大威胁。

想到那场暗示，鼓膜嗡嗡作响，躲避路障的途中，脚步声细微而急促，不下二十余人，羽人屏息凝神，只想到了那人的呼吸，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谁也不畏惧挑战，这份战书，从他接下开始，他无疑是被“请君入瓮”。这是他和燕归人两个人的战斗，就如那天的对峙。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拥有优秀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不要命、不怕死、且要多狠有多狠。燕归人不加以阻拦的后果，不外乎就是宣告了现场有个香饽饽，谁捡到都会为之振奋。

军中生涯枯燥乏味，少数一门心思钻研着战斗，大多数还是会有需求。之前燕归人并没有对外公布羽人被关的地方，可想而知，这会儿大家的动力都翻了几翻，气势汹汹。

羽人一旦懈怠，面临的就是倒地或被群殴，他甚至想到若真到了那个局面，一定蜷缩起来护住头部和肋部，先让对方发泄一下。不过，没有人会这么欠抽，他不恋战，逃脱为上。

他只为了到达终点。

燕归人先站在上面观察了片刻。

羽人的身影就像一颗流星，窜来窜去快得惊人，假如这是古代，那么燕归人就得怀疑羽人是否有一身轻功。而今如羽人所说，他的手下不聪明，可不聪明不要紧，团队配合就是在这样的瞬间才能大放异彩。

他们的速度保持着相同频率，且不争胜，按照四面夹击的出发点，羽人的全身上下都可供瞄准，要分守一方再封住死路并不难。很快，有一个人冒出了头，出现在羽人的眼角余光外。

那人是这么多人之中速度最慢的，他充当移动路障，猛地出现抱住羽人的腿，就地掀翻。羽人一个后腾空鲤鱼打挺，轻松甩开他的束缚，转入更为隐蔽的一角。

羽人心中直跳，心里明白这些策略全是燕归人的主意。对一个人欣赏，是不分立场的。他不肯在本人面前承认，不打紧，他还是有那个认知。

前方是交叉的十字角线穿中的位置，可谓东南西北方向都有人靠近，羽人的身后则是一面墙。随着包围圈缩小，他便像一只被逼到生命尽头的动物，无处可逃。

伸展了一下四肢，羽人腾出手敲敲后方的墙，发现里面是镂空的。不过，这样逃脱并不理智，他转而望向四方的夹缝，每个90度角中间都存在一个45度角，适合开启奇门要道。

羽人吸一口气，看着他们走近，不禁扯了扯迷彩服衣领，解开三颗纽扣。

与其说这衣服是燕归人拿给他的，倒不如说，是燕归人亲自为他穿上的。一大早时，燕归人的目光落在镜子里，笑道：“你这是被贴上标签了。”

羽人揪着衣摆，“是你的尺码么？大了一些。”

“无妨。”燕归人靠近，给他叠着衣袖，又给他扣紧纽扣，顺带摸了一把他的脸，“所以我说你被贴上我的标签了。”

“啧。”羽人嫌弃地撇开视线。

燕归人笑道：“这身衣服，会给你带来好运气。”

羽人意味深长地注视他，“你希望我赢？”

“作为一个拉拉队员，我希望你赢了所有人……”停了停，燕归人轻声道：“却只输在我手里。”

羽人成功突围了，回头看一眼那几个将墙撞开的人，不由自主浅笑出声。他在面临另一波敌人时轻松前进，三秒后突然变道，一溜烟以掩耳不及之势消失在众人眼前。

真可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算是体会了一回突击组成员才能享受的乐趣，他抄的小径，将离雷达站越来越近。

可他并不傻，他深深知道燕归人就在等着他。

这不，盖上铁皮网的长廊，黑不溜秋，却也提供了灵活方便的空间。以几何学而论，坐标轴才是真正的主角，他们都是行走在当中的BCDEFG，中间夹带着具有可变性的“O”和“A”。

这时候羽人的体力流失了不少，他难免气喘吁吁，却也不曾疏忽。他又迎来了那个论点——一个时间一个地点，只需应付一个人。

“羽人非獍，你成功将他们骗向另一个方向，现在正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燕归人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凭借敏锐的听力，羽人偏离分贝轨道缓慢步行。随着线性的持续平衡，羽人深觉又好笑又有趣，他们这会儿仿佛在躲猫猫，看谁先逮到谁。

不过，他始终没说话。燕归人沉稳的脚步声踩在心尖，一下又一下，犹如水滴石穿的阵势，无比真实。

羽人故意压低语气道：“速度取决于最大值，你认为我达到这个临界点了，对么？”

“嗯？”燕归人似乎特意停顿了，可能在疑惑那人离得是不是有点远，“密度尚可，你就能计算逃生机会。”

羽人直言，“三分之一。”

“包括我的三分之一，还有‘之一’是变量和变向。”燕归人气定神闲地踱步，那模样就好似在游览观光。

羽人抿了抿唇，“你在上弹匣。”

“我也给了你一把。”燕归人提醒他，“必要时候，生死由天。”

羽人没有说话。

指挥者的头脑反应有多快，执行者领会的时间就有多快。他擅速，以快制胜，是唯一的优势。倘若燕归人拿枪控制他，便将他锁定在射程里头，他一旦选择与其枪对枪周旋，需要放弃的就是生存。

放在围棋之道，这是死棋和活棋，恰恰是一子之争。

以佯动牵制了燕归人的下意识，他的身形变得轻快了。然而说时迟那时快，燕归人那把是空枪，按下扳机后发出“咔”的声响。羽人忽然迟钝，成效大减，整个人被一股冲力狠狠砸到铁皮墙上。

燕归人就近听着他故作镇定的吐息，柔声笑道：“你在论证一切，证明你比所有人快，但其中还有伪证，就用来应付你这种一根筋的人。”

羽人没想到他会使诈，闷头一会儿才叹，“论据不充分，你的‘不作他想’影响了我的判断。”

燕归人了然，“你其实更想形容我狡猾。”

与此同时，燕归人扔出了一个信号弹，外边的人徘徊在长廊外面，见状不再追进来。突兀的一束光照亮了你我的神情，一者坦荡冷静，一者沉默内敛，相等的身高，一样的气势，如同大草原上进行地盘相争的强者。

羽人端视着他英俊的五官，慨叹道：“我输了。”

“会不甘么？”燕归人关切。

羽人坦然，“愿赌服输，你假设了几条线，让他们一一试过，然后，你站在最后一条线，等着我跟你在这条线上交汇。”

“哈。”燕归人凑上前，闻着他清新的发香，平和道：“我没想太多，只是认为你是不可多得的搭档，而我衷心想邀请你与我并肩，与我一同应战。”

“这……”羽人大为吃惊，“你对我毫无保留，却忘了我们不在同一个阵营。”

“这是可以变通的，而且我不急。”燕归人细细嗅着自他身上散发的清冷气息，一句话说下来憨厚且正经。

羽人感觉着这些蛊惑，指尖陷入手心，微微刺痛。这股子痛楚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源于对方，好像感知到了指定的方面，面上忽然泛起奇异的神情。

燕归人诚恳道：“我尚缺的，就是你的速度。第一次相对，你的临危不惧使我眼前一亮，虽说了一些夸张的，但就算不是一见钟情，这第二次，也令我折服不已。”

羽人思索半天，冷不丁道：“你很寂寞？”

燕归人静了下来，没再说话。

羽人更为确定心中所想，追问道，“没有人和你平等地讨论，在遇上我之后，你选择比试一场，其实在跟你自己打赌？”

“……”燕归人张开双手抱过他，左开话题道：“本所谓有，无所谓无。”

羽人听着他趋于絮乱的心跳声，终于妥协，“我已经输了，任你处置。”

“慢慢来吧。”

出乎意料的，燕归人并没有急着要履行条约，反而一动不动。羽人只好给他占着便宜，一时间望着黑漆漆的头顶陷入沉思。

他们是敌人，到了今日依旧没有改变。他也万不会答应做这人的同事，只能说，将来会发生什么，谁都不能保证。

他回不去了。

至今杳无音讯，证明他被放弃。

倾尽全力只为营救一个人，确实不科学，因此，羽人受之。既然上了战场，就该有觉悟。然而再有觉悟，原来还是想念这种被人需要的感受，十分鲜活，颇有感触。

微微一动，他将燕归人搁在他肩上的脸扳起，吻了上去。

不含一点欲念的对待，有了赏识与认可，这让燕归人轻轻一哼。

羽人刚想退开，燕归人却不放过他，加深了这道沟通，从简单的过渡到深刻的，带出了原始的向往和渴望。吻感很好，汲取的水声一点一滴，最后，滴落出羽人的吟叹。

燕归人摩挲着他的下颌，“你还是我的俘虏，先学会怎么服侍我。”

“你远不是这么恶声恶气的人。”羽人开始鄙视他。

“这种事，没做过谁知道。”燕归人为自己正名。

羽人垂眸，“不如在我面前也释放你的气势，能不能征服我，才能符合你，战术家。”

燕归人一愣，将他揽入臂弯，在黑暗中低声道：“好，你的挑衅，我收下了。”

羽人抬头看着前方的亮光，倏地心如明镜。没有人会为你而活，相反，你若想为谁而活，你便有了胜于一筹的把握。毕竟，一个人不如两个人，为了那个人对抗全世界，或许不仅仅是童话。

不远的将来，它能否实现，得看他们之间承载信念的坚韧强度有多高。

（完）

我和你站在一起就是全世界！这一对的强强感超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