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坚持每日一篇，关键词：要游戏还是要我？ 
 
*文：慕卿 
 
*CP：燕归人×羽人非獍 
 
 
 
***** 
 
打游戏的时候，友人们都称羽人非獍和燕归人是Double ACE，毕竟一旦搭档简直无人能敌，拿塔分分钟的事。只是，这一点也不一定适用于所有游戏，比如恋爱养成游戏，就麻烦了。 
 
燕归人自己有小算盘，他不想和羽人待在一块，众所皆知女人们都较为欣赏羽人，连自己的对象也被一并掳走那太丢失信心了。

[0回]

他们所面临的是大型游戏，玩家可组队一同攻略同一方，还有可能触发隐藏任务，另外，每一位NPC都各有千秋，娇俏可爱，实在是宅男必备。 
 
燕归人不算是宅男，他只是游戏爱好者，他和羽人有同样的属性，喊打喊杀为其一，爱研究各款游戏为其二。

另外，他们从事的也是相关工作，燕归人负责QA方面的程序类型，羽人的是什么，打死不肯说，只道出差不多的内容，那就是打代码。 
 
废话，不是打代码难道还是吃代码？ 
 
话又说回来，大家围着一个NPC瞎转悠，等到明年也拿不下。燕归人通过语音与羽人对话：“要不把她留给你，我去找下一个？” 
 
“为什么？”羽人不解，“我们一直都是组队的。” 
 
燕归人苦口婆心劝道：“笨蛋，找女朋友也要一起上么？” 
 
羽人认真道：“我可以为你出主意。” 
 
“算了吧。”这人到现在还没交女朋友，虽然自己也差不多。 
 
羽人感觉很纳闷。这游戏是他邀请燕归人玩的，原因是他所在的公司给出了一定数目的测试名额，他要了两个。

可见，游戏开发工作人员中就有他的参与，他也是希望燕归人能够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成果。显然，那人已经沉迷在其中，希望赶紧闯关。 
 
当NPC面前只留了羽人，反而没什么意思。他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如梦幻般风格的建筑中，兴致缺缺。如是几下，他退出了游戏。

有时候，有队友的陪伴比一个人更有玩头，要不然，就等同于埋头打怪，跟一只兔子大眼瞪小眼，按鼠标的手指还要更疼。 
 
去超市拎了一袋水果，羽人想了想，拐了个弯，朝着燕归人家而去。 
 
他们住得很近，隔着一个旧城区，往返加起来不用半个小时。 
 
他和他初遇在一场程序设计大赛的会场，只不过，他们没有站在台面上，而是待在休息室。羽人是抱着梦想来的，真正要拔得头筹什么的一样都没想过。燕归人则不同，燕归人真的带着一款自己做的小游戏。 
 
那会儿羽人就坐在旁边，对方拿着手机捣鼓来捣鼓去，紧紧皱着眉头，好像遭遇了困境。羽人关切道：“有问题么？” 
 
燕归人侧目看他一眼，礼貌道：“你也没上场。” 
 
羽人坦然，“报名单上有我，但我没去。现在已经有很多人，个别天才的表现引人注目，没人会在意我。” 
 
“嗯。”燕归人沉默半晌，“我想的和你一样。” 
 
羽人好奇道：“可这是你的作品吧？” 
 
“是的。”燕归人微微笑道：“做来玩玩而已。” 
 
羽人正面端详他，“可惜了。” 
 
“不会。”燕归人知足常乐，迎视他的目光，由衷道：“来做我的第一个玩家如何？” 
 
“好。”羽人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他们通过共同的兴趣爱好相识，之后结伴穿梭在各种游戏里面，边玩边学习，别有一番乐趣。两个大男人都是理科生，没有九曲十八弯的文学细胞和情商，有的只是直来直去的想法和语气。 
 
于是也难免出现如今这种情况，羽人没有任何提醒就登门入室，燕归人发呆，屏幕里大字一拉，写着——对不起，第一关攻略失败。 
 
“你怎么来了？”离开电脑，燕归人泡了咖啡，端到羽人面前。 
 
羽人绝对不可能说出“你有游戏就不理我”这种怎么样都无所谓的真相，淡道：“顺路。” 

燕归人无语，“你要顺路到哪儿去？” 
 
“顺路去找别人，不行么？”羽人的语气很不好。 
 
燕归人尴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他们虽也有两年的友谊了，也没有真正关系好到同睡一张床。两个独立自主的人，未曾落到一碰游戏就忘记生活那种地步，有自己的空间和人际关系，维持着良好的交往。 
 
燕归人耐心道，“晚上别回去了，吃顿我亲手做的饭。” 
 
羽人迟疑了一下，“我原本打算坐一坐就走。” 
 
燕归人揉他脑袋，直把松软的黑发揉得乱糟糟的，“明天是周末，你也没什么事吧？关于那个游戏，你可以提供一些技巧性玩法给我。” 
 
羽人斟酌片刻，颔首，“好。” 
 
自他给了名额出来，燕归人就知晓其怎么也不肯说出工作性质属于保密的一环，便没怎么追问。

打开电视，两人有一回没一回地聊着天，还算惬意轻松，空气中洒落着点点湿气，纾解了外面气候附带的干燥，不再浑身不适。 
 
羽人渐渐舒了口气，窝在温暖的沙发里。这下就算燕归人赶他走，他也不想走，就如一只动物在热带雨林里寻着了适合自己的居住环境，懒洋洋地阖起眼。 
 
燕归人看得失笑，“很久没来我家，你还是这么喜欢。” 
 
“这里的地理位置和绿化带都很好。”羽人不吝啬自己的欣赏。 
 
“嗯，你可以常来，我一个人就算怎么住也这样。”燕归人忙碌着倒腾饼干。 
 
羽人见状阻止他，“不用麻烦，我没这么矫情。” 
 
燕归人挑眉，“好歹我要尽待客之道。” 
 
羽人眼角一抽，“你来我那，都直接钻电脑面前，是不是在影射我做得不好？” 
 
“没有。”燕归人停下手，哈哈一笑，“你真可爱。” 
 
羽人抿了抿唇，没说话。 
 
最近患得患失得很，他清楚明白，玩游戏的初衷变了。单纯的出发点变得不再单纯，没有达到预期中的期望，便沉寂了下来。

回头望去，燕归人已经在冰箱和厨房两点间跑，熟练地挑选食材，气定神闲的侧脸刚毅分明，英俊的五官透着淡淡的暖意，平易近人。 
 
然而印象最深刻的还是第一面，这人像个大孩子，双目炯炯有神，迫不及待分享自己的成品，笑意爽朗。

翻开手机，设计群正在跟进游戏的后续，有人问：“羽人非獍，你上次提的改进还算不算数？代码文件提交了吧？” 
 
羽人略一思忖，回复：“算数。” 
 
待到佳肴纷纷出炉，光凭香味就令人食指大动。羽人已经为两人盛好饭，见燕归人杵在一边跟围裙斗争了好半天，忍不住道：“死结了。” 
 
燕归人满头大汗，“刚才明明还是活结。” 
 
羽人起身，给他挑开结，后微微出神。

近在咫尺的背脊挺拔，肩膀宽厚，给人非常美妙的安心感，被影子罩在其中，不单不会不适应，还会想抱上去。踌躇着，羽人低了低头，错开步子道：“好了。” 
 
“多谢。”燕归人习惯地冲他笑，拉他过来，“吃吧。” 
 
羽人尝了一口，赞叹道：“味道不错。” 
 
“我就不给你夹菜了，想吃什么随意。”燕归人倒了红酒送到他面前，“平时我懒得下厨，吃简易西餐比较多。” 
 
羽人皱眉，“那样没营养。” 
 
燕归人叹道，“我也知道你不是个生手，什么时候去你家，也试试你的手艺。” 
 
“好，随时都可以。” 
 
饭后，羽人主动揽了洗碗的活。燕归人在不远处看着他，发现他的面色有些许红润，竟然连红酒也会上脸。

想了想，忙不迭将杯里的红酒置换了，换成同色的醒酒茶，尔后羽人出来，含在嘴里僵硬了好一会儿。见状，燕归人忍俊不禁道：“酒量不好，乖乖喝饮料。” 
 
羽人吞下去，默然，“我又不是未成年人。” 
 
燕归人置若罔闻，“反正我就是担心你。”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游戏，燕归人指着一个NPC道，“她很好看。” 
 
“是么？”慢悠悠瞥视，羽人道：“攻略了？” 
 
“没有，步骤很麻烦。”操纵着走几下，燕归人忽道：“你呢？” 
 
羽人犹豫，“我完成了。” 
 
燕归人陈述，“你每次都当作在做任务。” 
 
羽人睨他，“不然呢？” 
 
“既然是恋爱养成游戏，你便当成是在谈恋爱。”燕归人在跟着朗读这款游戏的文字介绍。 
 
羽人冷冷一笑，别开头。 
 
燕归人专心玩着，低声道：“要不是你邀请我，我也不知有这游戏，当然要从头到尾玩一遍，才不辜负……”扭过头一看，身边人倒在了床上，手臂搁在眼前。燕归人柔声道：“困了？” 
 
羽人闷声道：“嗯。” 
 
燕归人提醒他，“洗个澡再睡。” 
 
羽人不予理睬。 
 
燕归人沉吟，转身提捞起他，将人抱起来，“那你睡吧，我给你洗。” 
 
羽人的瞌睡虫顿时被一扫而光。他不自然地推搡道，“不用，你继续玩，我不打扰你。” 
 
“无妨。”还是你重要。 
 
羽人没挣扎多久，很快就安静了。燕归人若有所思垂眸，只看到他圆滚滚的头形和发间有趣的发旋。后来反倒是羽人怎么着也不下来，紧紧攀着燕归人的肩，一张脸搁在那头。

燕归人只好圈住他一起坐进浴缸，坦坦荡荡，“一起洗。” 
 
羽人怔得久久不语。他生怕自己会露出古怪的表现，迟迟不肯将脸转过来。

如此，他始终在燕归人怀里，就连衣服，也是燕归人艰难脱完的。好不容易冷却脸颊上的热度，他这才后知后觉回避了一个重点，却疏忽了另一个重点，尴尬地退开。 
 
水雾升腾得恰到好处，将他敏感的眨动的眼睫遮了个严实。燕归人偏着头细瞧，瞧来瞧去没瞧出什么，“羽人，你好像有心事。” 
 
“没有。”羽人搓弄着上身，泡沫徘徊在他粉色的乳首周遭，十分动人。 
 
以拇指食指隔空弹了一弹，那一对果实竟好像有了感应，颤颤巍巍的，落下几滴晶莹。

燕归人撑着额头，目光流连忘返，觉得这画面真是让人口干舌燥。他们第一次共浴，也难免羽人紧张，就连身体都发红了。 
 
羽人没能冷静地与他对视，左顾右盼道：“你洗个澡也这么奢侈。” 
 
燕归人感慨道：“这是自带的设施，我一般用莲蓬头。” 
 
羽人沉思，“为我破例了？” 
 
“哈。”燕归人笑道，“可以这么说。” 
 
羽人的心情变好了。他往下沉，腿伸了伸，两个人触到了一块。

察觉到藏匿在水里的对方也是不着寸缕，不知怎地心中狂跳，不时悄然舔唇。稳了稳心神，他说出了实话，“你看中的那个NPC，会被我们公司收回去。” 
 
燕归人一怔，“这种事，你不该向外透露。” 
 
羽人深吸一口气，“我怕你失望。” 
 
“不会。”燕归人不明白他这样说的原因。 
 
羽人诚挚道：“就像你当初那样说的，我也希望你能成为首批玩家，可程序经我手，我会再次剥夺你的权利。” 
 
燕归人静静凝注着他，“羽人，首先，是你允许我的，因此，就算你收回去，也不是你能左右的，我怎么会怪你？” 
 
羽人顿了顿，模模糊糊说道：“我是带了私心的。” 
 
“嗯？”燕归人没听见，不由竖起了耳朵。 
 
“没什么。”扑腾了一下水花，羽人干脆闭上眼当起了鸵鸟。 
 
这人寡言，又闷骚，想得再多，也不表露出来，就算燕归人急得团团转也无济于事。燕归人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可他至少会说，会不经大脑道出顾虑。

猛然站起，他居高临下俯视，忽然能够清晰拎出对方的神态，白净的脸颊上铺着红润，幽深的眼神迅速窜出又收回，流淌起热切的神采。 
 
燕归人忘了自己光裸着身子，羽人却看得真切。 
 
这人的胸腹结实，手臂肌肉和大腿肌肉一样健康发达，小麦色的皮肤散发着男子气概，身下沉睡的器官也透着危险之意，那么，一旦兴起，便会更气势汹汹。

待到燕归人背过身，羽人贪婪的视线过了一遍他的背脊骨和尾骨，再是挺翘以及极具爆发力的臀部，若战斗起来，怕是勇猛威武，能将人带入天堂。 
 
直到燕归人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羽人还是一动不动。 
 
燕归人看着他笑，“一张脸泡得跟番茄似的。” 
 
羽人没好气道：“我要再待一会儿。” 
 
“嗯，凉了的话再加热。”经过时，燕归人的大手抚了抚他的脖子，“新的牙刷和杯子就放在洗手台。” 
 
“好。” 
 
等人走了，羽人这才放松紧绷的躯体，仰头无奈地呼喘着气。

燕归人老是这样，一言不和就撩，撩了就走，压根不去反省到底干过什么。连羽人自己都想不起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太过依赖，以至于忍受不了自己不被需要的过程，空虚不已。 
 
拂开一堆泡沫，水流下的部位已经烫得惊人，又硬又挺。羽人做贼心虚地圈弄，深深叹。 
 
坐在沙发里的燕归人瞪着一如既往重播的《动物世界》失去了兴趣。

里边的动物正处在求偶季节，匍匐在掩蔽地带寻找猎物，而一些明明对其有兴趣的，却还是故意当作没看到，优雅地前行，留下一串串足迹。 
 
他想起羽人今晚的言行举止。那些话，若羽人不说，他想都没想过。根本不是重要的事，为什么羽人要告知他？话里有话，总好像有别的什么意思。

他们认识这么久，还没有吵过架，两个都是隐忍的人，深知退一步海阔天空的真实性，且也没有过鱼死网破，他们又不是仇人。 
 
光想不是办法，燕归人是行动派。他重新走回浴室，忽在门口停下了。

细微的动静，独属于男人难耐又压抑的低吟，并不陌生，他也经历过。但，他是不是该提醒对方，这种不分场合和地点宣泄的渴求是不是太刺激了。 
 
眼角余光捕捉到羽人微扬起的侧脸，半睁着的眼迷茫又自责，手中物射到他的胸肌上，点点白很快消融在透明的水珠中，再次一同送回水下。

燕归人默不作声看着，心中有底，微讶，也理所当然。 他站远一些，压低声音道：“别泡太久，缺氧了可不好。” 
 
“知道了。”羽人惊了一下，连忙清理干净，并将一缸水放了。 
 
这时，燕归人才慢悠悠推门进来，羽人刚将牙刷和洗漱杯放回，就被燕归人拿来浴巾擦起身上残留的水渍。 
 
羽人淡道：“我自己来。” 
 
将人抱到怀里，燕归人如方才那般干脆送他回床上，“现在你可以睡了。” 
 
羽人无语道，“你不给我衣服穿么？” 
 
“睡个觉，要什么衣服？”将电脑关了，燕归人也钻入被窝，两个人纠缠着，“抱着我，可以温暖你一年四季。” 
 
羽人认为他的理论不可理喻，可都送上门来了，不占便宜还更不道德。枕上这人手臂，他借着昏暗的光线回望，问道：“为什么不多玩一会儿？” 
 
燕归人揽过他的腰，大手揉着他圆润的臀，“也许，今后，我希望你来玩我。” 
 
“嗯？”羽人羞窘，不懂他的意思，而蔓延在身上的温度也是灼热。 
 
燕归人笑道：“就是这个意思，你慢慢体会。”真空上阵，想碰哪里简直易如反掌。 
 
羽人也陷入这种交流中，被子里全是热腾腾的呼吸和体温，两个人却靠得越来越近。他倒抽一口气，不好说明什么，可若不推拒，就变得棘手。

他道：“你若来了兴致，自己去看片。” 

“你对着我硬，也正常，我也会那样，放心，我不会笑你。”燕归人安慰他。 
 
羽人没来由安下了心，赖在他身边。 
 
燕归人抱了个满怀，吻他的唇，“睡吧。” 
 
羽人惊疑未定，抬起头一看，这人竟然就这样睡着了。他又气又恼，手掌一伸正想教训教训，忽又攥紧了拳头，抚着眼前人的脸。

礼尚往来凑上前蜻蜓点水，后又觉得不够，稍微用舌勾勒了几下削薄的唇形，这才叹道：“晚安。” 
 
燕归人很快睁开一只眼，盯着已经睡过去的这家伙，思绪翻转，了解了前因后果。羽人本就不想让他玩这个游戏，怕他冷落了自己，可又坚守着当初的诺言，因而产生了自我矛盾，摇摇摆摆。 
 
“何必这么别扭，区区游戏数据，怎么可能争得赢现实的你？”燕归人接着轻声道：“不过，我很高兴，毕竟你是在吃醋。” 
 
睡梦中的男人也不知听没听见，焦躁地翻身，翻到了燕归人上面。燕归人干脆汲取他蹭过来的嘴唇，不消片刻，就听到这人咕哝道：“燕归人，不要了……” 
 
看来羽人非獍的春梦里，主角也无外乎是当事人。 
 
那么，也不能怪他要吃干抹净了。 
 
 
 
 
 
 
（完） 

哈哈(ಡωಡ)hiahiahia 羽人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