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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千余载

将琴代酒,缱绻思慕,平生自有分。 (布袋戏及其他创作存档点,LOFTER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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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还原真实的羽人非獍

*坚持每日一篇,关键词:举手投足不违背

*文:慕卿

*CP:燕归人×羽人非獍

*情人节想看什么内容,快说!我记下来……

*****

羽人非獍是个麻烦。

这并不是说他很会拖累别人或者其他,而是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在别的事情上还好,他是典型的我行我素,想到什么做什么,一般会多管闲事,惩奸除恶,这一点大概是江湖人的洒脱。

从来没笑过的他也没能就此杜绝友人缘,总会有奇奇怪怪的人围绕在他身边,他没有因此觉得困扰,还自然而然地习惯了。当然,其中男女老少皆有,于是就让燕归人产生了一种错觉,是不是自己不陪在身边也没关系。

只有燕归人一个人耿耿于怀,他烦恼的可不只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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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别人还会有所交谈的羽人,已经比过往改变了不少。甚至,懂得给别人洗脑了,偶尔顺手拉一下想不开欲寻死的家伙,最后别人喜欢上他了,他却一脸严肃地表示要去“拯救”下一个。

以前的朋友们,看到这样的羽人会很高兴,因为终于接受现实了,无论是真相还是假象都一一接纳,并以自己的认知去肯定。

爱憎分明的他也不可能会遇上什么危险,他吸引灾难的体质过于强大,而高超的身手也被人顾忌,毕竟是曾经刀戟戡魔的风云人物。

燕归人之所以会没来由地想这想那,主要是平素里悠哉悠哉对外的羽人,一回转过头面对自己时就沉默了,打死也不吭声的表现让燕归人觉得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

这个细节不是突如其来,而是发生了好长一段时间。燕归人本身不会去责怪他,最多适当忽视并一笑而过,之后你擦你的刀,我舞我的戟,照样相处和谐。

但最近太频繁。

此时此刻也一样,茶棚里人声鼎沸。路过的旅人都会自夸一番,说自己见过魔神,说当初弃天帝下凡自己还是顺利逃脱的其中一个,说贤人文士都那样,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看上去似乎特别疲累。

燕归人摆动着手中的酒瓶,竖起来只以一角抵着桌面,呈圆形转悠,就是没想起来喝。一张八仙桌,必备却质地一般的小杯子,是很适合他们这些随遇而安的人的。

羽人的衣袖很干净,不如说他整个人都很干净,他没有大大咧咧攀上桌,只有燕归人露出护手以手肘抵在桌沿,懒洋洋的眼睑抬了又抬,瞪向对面。

“这位大侠,看你背后的刀似乎价格不菲的样子,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刀客……背后的铸刀师吗?”有人过来将羽人挤到一边,和他坐在同一张长凳上。羽人抿了抿唇,挪过去一点,摇头。

发现到他有交谈的意向,又有人过来了,这回是个女人,迈着小碎片,往另一头一坐,羽人只能被夹在中间。女人说:“可我听闻,只有铸刀师才会炫耀武器,武林中人大部分只有在实战中才会变出武器。”

羽人答道:“那是术者,不是武者。”

“不可能吧,我也见过的。”有人握着下巴思索。

羽人噎住,“时代不同了,至少我未曾见过。武者出招前先亮武器确实是对敌人的尊重,但一直背在身上不仅仅是重视两者之间的同伴关系,更是一种责任。”

“你说的很复杂,我明明没听懂但觉得你就是说得没错。”

燕归人唉声叹气。

也许是因为羽人总是面无表情皱着眉,看似平平静静,可以很好地当个倾听者。他没有高昂的情绪,镇定过头,以至于说话的语气也沉稳,很容易让人信服。估计他说他是编剧也会有人信。

察觉到燕归人盯着酒半天不喝,羽人问道:“怎么了?”

“没事。”

“嗯。”刚一顿,话题又被扯开了。

这回说道刀龙,说个个开眼跟放闪电似的,将人拽到大沙漠哪里还用担心会不会持续干旱,这么多尾龙,将面临的只有常年降雨了吧。羽人当然也有听闻,但没瞧见过,只能默默听着。

不得不说,江湖上的趣事逸闻总会特别多,你会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且本领都是上能达天,下能达地的。久而久之,羽人有了一种自己就是平凡人的感觉,天天这逛那逛倒也很像。

燕归人想的大概也相同,比起平凡,他还要更普通了。因为他没有笑时一张脸很冷酷,一看就是会摆谱的人,且隔得长长的戟霸占了可供坐下的位置,自然被一笔带过。

他寂寞地喝着酒,连饮了几杯还觉得不过瘾。

其实不用靠得这么近,该知道的那些过程还是能够知道。不管在哪个地方都有好事者和说书人,要说的无非就是那些耳熟能详的事,根本不需要一个接一个特地过来套近乎。

羽人并未在他面前表现过那番专注。

即使退隐了,武者的一腔热血也不会变,更不会因为时间而冷却下来。每个人习武都不是为了在街口找个突出的地方杂耍卖艺赚钱,而是施展一腔抱负,尽可能地守护住身边的人。

起初燕归人没有实际的想法,他的底线是过得好即可,他始终独来独往。但他还是被影响,他也有一大堆朋友,朋友们渐渐离他而去。他也有深爱着他的女人,女人们也盈盈笑着去了仙山。

然后,他又变成“过得好就可”这种态度。

自平水窟出来,还没遇上风飞沙前,他记挂着的是一个朋友,也就是羽人非獍。

“羽人怎么样了”、“没遇到危险吧”、“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遇到危险”,这些事占据他的脑海。他的热血在那一刹那又慢慢汇聚了起来,并开始威胁恐吓前来拦阻的小混混们说出羽人的下落。

怎么看他都更像个混混。

要说是执着也不为过,因为他的朋友已经所剩无几。

“你怎么了?”离开茶棚,羽人终于问出疑惑,“一直闷闷不乐。”

燕归人仰起头望着天空,“想起过往的事。”

“嗯,别想太多。拜他们所赐,我们天天都能听江湖上的故事。”

侧目一看,还是那副表情,似乎天踏下来也与他无关。那副沉静的眼,倒映着夺目的日光,于是风声也变得稀疏了。燕归人看得发怔,忍不住伸出手,手指摩挲在那样白净嫩滑的脸颊上,并轻轻一吻。

羽人没有闭上眼,仅仅眨动了一下眼睛,浓密乱颤的睫毛记下了彼此的交流。

和前些日子不一样,一旦蜻蜓点水就会不满足,之后往往无视周围的环境,不是倒在草垛里,就是陷在芦苇中,以天为席,以地为枕,敞开一切享受自由。

望着忽然走到前面的男人,羽人扭开了头。

两人亦步亦趋,只有苍穹是明媚的,本来慢腾腾升起的欲求很快冷却,只让手臂泛起了颗粒。羽人衣摆上的流苏在走动间亲吻着微风,过份的温柔却没有投射进他的神情。

燕归人想的不难理解,燕归人并不是个擅于说谎的人。

他表达得很清楚,他认为羽人太清冷太理智,至今为止的身体接触全都没有因此打破他的冷静,他甚至在燕归人满脸布满汗水沉迷地望着他时,还是闭上了眼,硬撑起酸软的腰迎合。

从始至终,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存在喜不喜欢,而是刚好你在我面前,弥补了一路走来的空虚,互相安慰而已。”燕归人给出结论,率先作出的说明让他保住了面子,也将一闪即逝的沮丧掩盖住了。

等到羽人和他肩并肩,已经看不到任何不妥。羽人点头:“各取所需。”

你会以为羽人不喜欢,可他没有拒绝过。他们慢慢越了线,第一次是在酒后,两个男人生出了让人唾弃的幼稚,争抢着一壶酒喝。

急切凑过来的嘴唇最后碰到了一块,后来压根懒得再去想那壶酒究竟是什么味道,燕归人沉浸在柔软的触感中无法自拔。羽人脚一勾,就将他勾倒,他只能覆上去,将可以有的后续一一揭露出来。

事到如今羽人记不起那种感觉,酒后面临的都是乱性,酒醒后除了尴尬之外,就默认了第二次这样的行为。

他也非常明白曾经燕归人一直在找他,同样,他也在之后一直在找燕归人,或许就是这种患难与共和再怎么样也要拉住你的坚持,让他们可以有深刻的沟通。这些消匿在话头,终止在结合的瞬间。

还能期待那种情感么?连自己都忘却了。

燕归人不仅在平淡的生活中获得了新生,更重要的是身边有人陪着他,他抱着那个人,感受着充实的一切,同样觉得天踏下来都没关系。因为待在上面的他,始终都是最先迎头一击的那个。

他无可避免地失落。不对等的思维方式,使他们在面对情与欲时分得很清,他则是,将它们纠缠到了一块。

“燕归人,接下来你想去哪?”这处山头走到那处山头,走走停停,逢着乱世经过,特地避开硝烟,但也不希望离得太远。偶尔停驻,也就是解决好酒的毛病,或者借地小憩。

燕归人躺在树下,失笑道:“羽人,你每次都会问,然而每次我们都是到了哪算到哪,完全没去计较过目的地。”

羽人依旧站着,背脊笔直,“谁会知道,也许你有了线路,也许你偷偷买了一张地图。”

燕归人沉默,忽道:“你在讽刺我么?”

羽人不置可否,“那是你的意思。”

无解,燕归人确实被看穿了。他也懒得去解释,反正是事实。他淡道:“干脆地说,现在你走到我跟前,我会干到你哭为止。”

“没有那一天。”羽人好像从没哭过,连大叫大喊都没有过。

燕归人默然。可悲的是,你想实现,对方也不给你机会。他叹了一叹,见不远处那个人还倔得要死杵着,忍不住道:“过来。”

羽人沉吟了一下,迈开了步子,才刚靠近,就被扯过坐下。

燕归人从后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背脊上,缓缓闭上了眼。很温暖,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这个人有多么好。你庆幸的是没有丢下他,而他也没有就此将你放弃。

那么,还奢望什么呢?

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和平稳的心跳声,羽人也逐渐放松。他盘起腿,漆黑色的靴子压在燕归人的腿上,后者好像丝毫不介意,这不是一次两次的姿势了。

环在腹间的大手也不安分,解开腰封并随手一扔,迅速松垮的衣衫很快被撩了起来,钻进里面占尽便宜。

羽人捏着这人手臂上面的肌肉,跟随着一举一动在前进,问道::“你做这些,后悔么?”

“我没必要委屈自己。”燕归人幽默地拍拍他的腰侧。

羽人叹道:“既然不后悔,你在意什么?”

“……”

“燕归人,你认为我为何鲜少跟你说话也不正眼看你?”那指尖夹起了沉睡的樱首,冰凉的传递让羽人一抖。

燕归人并不想谈这个话题,“自然是没兴趣。”

“你错了。”翻转过身,将手臂挂在对方宽厚的肩膀上,羽人第一次抬起了眼,望进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目光甫一交接,蓦地好像有无尽岁月在穿梭,回溯的全是彼此的身影。

燕归人很认真,他做什么事都认真,恰巧羽人也是认真的人,因此他会相当认同。

但契合度高的人会有一项缺点,一旦暴露不足为外人道的部分,就失了那种主动性。羽人当初主动救燕归人,救了一次又一次,全是他的意愿,他不想看到的是,燕归人怀着这些感激来对待他。

可想而知,是相对的。

他无法静静注视那双眼睛,只消片刻,便脸红,垂下了脑袋。他低声道:“你我谁都克不死谁,算是我的命数中最大的障碍。”

燕归人没有想太多,见着他的反应,欣喜非常,连忙将人揽入怀里,“没有完美,这个世道本来就不完美,我想什么是我的事,不会就此说出来惹你讨厌,反正你一直在这里。日子久了,更有了依赖感,能像个小孩子一样依赖依赖你,何尝不是乐事一件?强大的羽人非獍,鼎鼎有名。”

羽人有点无语。自己难得说出了真心话,这人就开始得意了。他踌躇了一下,承诺道:“我今后……会尽量看着你。”

燕归人忽道:“所以你把内心的感受压抑住了怕我发现对么?”

羽人心中一凛,警告道:“你干嘛笑成这样?”

“找这么一天,把你绑起来,那你也只能对我求饶了。”

故意的调戏响在耳畔,羽人怔道:“你敢。”

“我怎么不敢?”燕归人失笑,“不试过不会知道,说不定你还会很喜欢。”

今后的事谁说得清楚。羽人没再搭理他,不然又蹬鼻子上脸。他只是赖在这个令人安心的怀抱里,缓缓阖上眼睑,“睡一会再走。”

“嗯。”伸出手拈起垂在这人耳侧的小辫子,拨弄了一下发梢,便一边细细闻,一边浅浅吻。

人生在世,很多事不是你能阻止的。而沧海桑田后还站在这里,不再孤独,又怎能不承认和对方是天生一对?

(完)

会写这个是因为看到一个贴子,一个道友说从来没见过燕归人这么执着过一个人,从平水窟出来后心心念念着羽人,满嘴都是羽人,已经不只是令人感动的级别了。怎么说呢,感情太深刻,让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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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心无旁骛,非他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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