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一朝江湖，春秋不顾。

一夕相对，隔世生情。

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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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燕羽#燕归人×羽人非獍/#吞宵#吞佛童子×奈落之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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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说

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0回]

晨露初访，辗转难眠。

睡着的人在做着重复的梦，沉浸其中不愿离去，醒着的人已经剥好了果皮，盛在洗净的芭蕉叶上。

羽人非獍的衣服湿湿黏黏，却也在昨晚的夜风下吹干了。

他睁开眼时还躺了一会儿，眼睛直瞪瞪地，仿佛掺压了很多愁云浓雾。

吓他一跳的是突兀的声响，猛地扭转过头，发现燕归人在处理茅草屋里的狼藉，将那些被羽人整理过却只整理到一半的香灰台扶正，并梳理了乱糟糟的干草堆。

燕归人低调做着毫无怨言，可羽人非獍清楚，对方是最晚睡最早起的那个。不过，若按燕归人的想法，肯定他才是那一个。

放下遗留在这的扫帚，燕归人走了过来。他的身后没有缀着披风，简单的装束添了飒爽英姿，脚步声沉稳有力。

羽人瞳孔一缩，这才想起自己仍攥着，如今更是曲起五指揪得更心惊胆战。

燕归人淡定，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只是在靠近时停步，温和道，“你是要去找个地方洗澡，还是把衣服给我，我给你洗洗？”

羽人非獍被扑面而来的气息搅得心神意乱，心跳声愈发加剧，“我，我可以自己来。”

“嗯。”燕归人装作没看见披风，本来想走，眼角余光瞥见他脸上的红润，心下微微迟疑开了。

经过一整晚，竟然还没有消退，持续逗留的渴求，并没有因此淡化，反而成了深刻的痕迹嵌在一起。

他琥珀色的眸子快将眼角的翠绿色染成纯澈的无辜纠葛，最为相反的是那副嘴唇，苍白得毫无血色。

燕归人有些不忍看着，鬼使神差弯下腰，用拇指抚过唇线，将边缘的咬痕抹平，“别咬，”他低声道，“要流血了。”

“嗯。”羽人非獍的眼睛润了个透，酝酿了一大堆，憋出来也就一个字。

燕归人挡住了外头以及房顶的光线，灼热日光变得不值一提，人心则不满足，恨不得这一瞬可以再延续下去。

燕归人收回手时连目光也不再流连，站直身体转过身。

羽人微微一怔，不由自主伸出手想扯他袖子，后来想想，这种冲动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于是像被抽干了水份的棉花垂了下来。

“我知道哪里有水塘，水质还算不错。”他缓慢站起了身，在燕归人想拿披风时转了转手腕藏到一边，“我也给你洗洗这个。”

燕归人看他一眼，“好。”

羽人走到门前忽然开口，“你没有睡够的话可以继续，我之前有没有吵到你？”

“哈，你并不会打呼噜。”燕归人拍拍他的肩。

“……”羽人松一口气，面上的热度居高不下。他垂眸看着被清扫干净的木板，提议道，“走吧。”

如果可以这样发展，秘密永远不要见世，彼此相安无事，倒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羽人非獍的忧心忡忡建立在不安和生怕被责怪的层面上，毕竟，他越不想对不起，他就已经犯了这一着。

无法翻身。

离开茅草屋再走十里，前方不远有处竹林，新露的竹笋绿油油的，老竹垂下来的叶子摆上摆下，特别亮眼。

羽人曾舒展翅膀飞快穿越而过，却不曾一步一停这样欣赏。

燕归人走在他的身旁也在赞叹，天然美景总是像幅画卷，而他们，就变得渺小了。

和苦境差不多的山市，和苦境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以及独树一帜的风貌环境，是惊喜，也是乐趣。

“你可曾想过，如果我们不在这里，就不可能看到这些。”燕归人笑了笑。

“我也是这样想。”羽人沉吟，“并不会后悔。”

“可会怀念，比如你所在的落下孤灯，我所在的平水窟，都还残留着我们的影子。”燕归人侧目而视，正好见着他被风吹得稍微褪色的耳尖，发辫乖巧地陪伴在侧，余发披在肩上，将武者的风采按下了，多出来的是为人、为友的坚毅和温柔。

“它们也在怀念我们，所以我们不孤独。”羽人非獍似有所感偏过头，两人对视上了，有这么一刹那彼此都顿住脚步，待到重新迈开，又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在那个短短的冲击中，燕归人失神于他的诚挚以及……清俊好看的眉眼。

比以前更好看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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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吞佛童子淡淡说着，不过，宵还是一动不动。

眼前僵持不下的情况已经有大约一刻钟，大致就是前者真的想下山做件好事，比如提来几个人类为其解决麻烦。

后者不愿意他真的这样做，倔犟地坐在边上，手里拿着毛绒绒的羽帔。

宵仅仅着了内衫，身线毕露，明明应该是风情，却又有独属于自身的干净和青涩。

他就像一颗刚到季节的果实，还没有被摘下，还在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你可以不管我。”宵不再粘着他，开始渐渐了解，即便是这种接触，也需要你情我愿，不然就像被怀疑初衷似的，感到不好受。

他曾经救人，也被质疑过，当然，他无意中还伤害了人。

也许，这些都是警示，而他今天就是应验了因果。

因果论，是姥无艳告知他的，他多么想再学习多些，譬如吞佛童子之于他，是因还是果。

“我是想不理你，但魔的意思一般不会如你所愿，好整以暇无非是很好的决定。”吞佛童子心情好时会耐性地讲解，心情不佳时沉默居多。

他总会遇上这种任你怎么说就是充耳不闻的存在，若让魔的时间都放在这里，哪样不是浪费？

他自然不指望宵能给出答案，宵更像是被蒙在鼓里的，被戏耍了一通。

山涧水声啪啪作响，缓和了两者尴尬的气氛。

温泉在那头，然而宵已经上了岸，赤足点着晶莹水光，窝在锁骨上的水意还在四处张望，没有整理好的下摆，也让弱点尽显。

“过来。”吞佛童子再度开口，语气煽情又诱惑。

魔懂得如何蛊动人心，微眯起眼勾起唇角深笑，那副模样哪怕是刻意，也教人无法不动心。

他伸出一只手，衣袂摇曳，是战神的命令，亦是成全。他俊美的五官透着邪气，有意无意地抛出橄榄枝，但事实上，他才是要吞噬猎物的主谋。

宵的心神都被吸引去了，他转不过弯来，肯定无从去细想对方是否真的这么好还是在伪装。

他挪动着屁股离开大石，藏在衣衫下轻轻弹着，到达跟前时，马上落入吞佛童子的禁锢。

“吞佛……”宵的声音很低，仔细听还能听到一丝颤抖。

“你想要我，对么？”吞佛童子像在拐骗小孩，说的是问句，语气却无比肯定。无数暗示化为烈酒，让本来就不胜酒力的宵微微心荡神驰。

任谁，都无法在魔的狩猎下生还罢？

尤其是，宵对未知情感的认真和认知都这么单纯，这么简单。

吞佛童子的呼吸平稳，鼻息却灼热，贴着宵的耳珠问出话，这就能发现对方的耳朵一动，仿佛已经投降，耳珠主动地错入魔的唇隙。

圆润的小东西，被轻轻咬着就不行，宵快抖成了弧线，不能再乖乖站直，而是直直靠了过来，发出声声要哭过去的呢喃。

吞佛童子笑了笑，终究还是找着了乐趣。

“想要，自己来。”他鼓励地挑挑眉，三两下，将宵的下摆推了上去，露出姣好又结实的一双腿。

“吞佛你。”宵有种要推回去的冲动，他面红耳赤地低下头要捣鼓，吞佛童子捉住了他，将他的手腕反剪在身后。

魔的迷人笑意恶质极了，“宵，你难道体会到了‘羞耻心’？这是七情六欲，不久前你抛弃了，现在你又要捡回来。”

宵板起脸，虽然神情变化不大，却也生气，“你在欺负我，并不是真的要帮忙。”

“什么是帮？同样是帮，你已经谢绝了别人。”吞佛童子以自己举证，“我是在不解你前后不一的作为。”

“我没有这么难以理解。”宵被他说得急了，“我刚才脑袋里很乱，如今可以和缓。”

“怎么能知道你不是故意？”吞佛童子慢条斯理轻抚长发。

宵没话说了，论口舌之快，他无疑慢了一步。

“我明白了，”他想起在傲峰听过的那些故事，“这就是爱慕，是复杂又让人沉迷的。他们很痛苦，还要坚持下去，我是不是也走到了这一步。”

吞佛童子微顿，瞳孔一缩盯向他，眉宇间风雨欲来。

（待续）

玩脱的吞吞被宵直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