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一朝江湖，春秋不顾。

一夕相对，隔世生情。

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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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燕羽#燕归人×羽人非獍/#吞宵#吞佛童子×奈落之夜.宵

**教练我想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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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说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0回]

见过他的不惧，才会正视他的胆怯。

哪怕燕归人和羽人非獍有了共识，也没有进行唐突的下一步。两人小心翼翼试探，在水花间穿行，裸呈相见后既坦率，又有一点难为情。

尤其是羽人。比起不计后果的交流，这样温柔的动作显得珍贵。他们终于到达岸上时已过了半柱香，也不知究竟为何能够持续这么久。

羽人的身体早已软了，抽尽力气，就算要抗议也无济于事。分明的是方才都在唇齿相依，事到如今被辗转安慰的每一寸肌肤还在欢腾，可想而知燕归人的体贴到了何种地步。

这时天边见云，远处的竹林被风声刮得摇头摆尾，羽人只着了中衣，裤子也不见，不是他不愿，是燕归人徒自拎了挂在臂弯里，说道，“用不着穿了。”

羽人无语，“你要我这样穿着到处走？”

“谁让你走的？”燕归人挑挑眉，“待在这里，没有人窥视，那就不必回茅屋了。”

他们这一趟将武器都带在身上，着实不用走回头路。再者，那里只是暂时的栖身之所，要随时换也是常理。燕归人从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自然知晓四海为家的乐趣。

他不理解羽人转身的行为。

羽人迟疑着，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他。

燕归人见机补充道，“那些人来过一次还会来，你回去还教他们送了命。”

“有何不可？”羽人不客气地轻哼，“要来找麻烦，就得做好准备。”

“哈。”这确实是羽人非獍的作风。

羽人沉默半晌，对他道，“你也在我身边，我怕什么？”

“嗯，是，用不着怕。”燕归人举手称降，知道这是被反将了一军。但不管怎么说都好，反正他是不想再回去了。

羽人这副状态一看就是暂时的，面色依旧红润，即使在作着掩饰，还能一眼瞧出他颤颤巍巍的模样，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俨然可以成群结队。

经由水洗过的几片隐密看着可爱得很，燕归人懂得分寸，只在前面下了功夫，可见，他的手技在短短时间内就锻炼出来了。顿了顿，发觉羽人盯着这里，燕归人咳嗽了一下，不舍地移开目光。

“放心吧，有我在。”燕归人放柔了神情。

羽人更无奈了。明明就是有他在才可怖，难道真不担心会有擦枪走火的时候么？羽人自己十分在意，这会儿钻在牛角尖里倔个没完，显然心不在焉。

他走到一边坐下，周期性的反应也照样会照顾一日三餐，羽人不放过，用这个闲暇好好休息。他倚着大石，交拢着腿，拖着下摆意欲挡住难堪的风景。

他越是这样，燕归人越是笑，目不转睛端详着他。

“还看。”羽人微微懊恼。

燕归人坦言，“为什么要不好意思，明明已经看光了。”

“我们……”羽人叹了叹，“终究是男人啊。”

“所以，你在害怕么？你害怕的话，就应该将发生过的讨回来。”燕归人坐到他身边。

羽人瞪眼，“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

燕归人失笑，“你看，你都这么说了。”

燕归人觉得这是羽人的一道坎，他的坎已经够多，不差这一项，也是多了这一项，使得郁结更盛，看得人于心不忍。

燕归人倒没有为了要占便宜，离得近了，羽人身上散发的甜香还在加剧，且越来越动人，放他出去，无疑是在吸引着他人前来。与此相比，还不如栓在自己身边。

羽人真被他说得一愣，怔了怔不答话，撇开了头。

燕归人一直在忙活，将羽人的外衫和围襟叠好，再清理干净了两把武器，并往另一处的泉水潭接了喝的水。他顺便带回来野果，本还保存着一些，还有之前从镇上采买的干粮，也足够了。

他将糯米饼分一半给羽人，见羽人低着头迟迟不接忽然一动，扳过羽人的脸面向自己。

“怎……怎么了？”羽人非獍吓了一大跳，说话都结巴了，目光流连在他英俊的五官上，一时间手足无措。

燕归人想了想，认真问道，“喜欢我，是么？”

“什么？”犹如闷天惊雷，打在江岸，浪潮掀起千丈，激得羽人头皮发麻，睁大眼久久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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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交代给宵一份功课后，吞佛童子的态度就有了些许转变。

他偶尔意味深长地端视眼前的非人，偶尔撩起几缕发过着鼻尖细细闻，偶尔在出神，大概是想念异度魔界了，修长的身形映在蜃楼美景中影影绰绰。

宵也不安份，没有坐下来好好去揣测什么叫“魔心”。

他目前最熟悉的魔只有吞佛童子，那么，只要与之相处就对了，不用太过在意。他能看清楚很多，却不一定能够一一表达出来，因此他难得糊涂地装聋作哑，目光躲躲闪闪。

他就压根不擅长这些。早年，他可以学习魔如何去经营心机，也借此瞒过一些不友好的家伙，但还是半路出家，达不成吞佛童子那种级别。

他会学，是因为他天资聪颖，心灵纯粹。既然是心，那么，唯独这个是不可以学的。他有他独特的一颗心，里面装着他对吞佛童子自始而终的看法。

“你永远是你。”宵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

吞佛童子后知后觉这是在回答前些日子的疑问，吞佛童子在比较过去和现在的差距是什么，那是他的抿心自问，并没有指望宵的只言片语。

甫一听来，好像也不错。优雅的魔很乐意接受他的肯定。

一个不是人，另一个也不是人，彼此走在大街上，黑发红发交织，气场别具一格。纵有人再好奇，也不敢轻易造次，毕竟先前想对宵出手的都被威慑了一番。

这会儿，宵养成了习惯，跟在后头，捉着吞佛童子的袖子，亦步亦趋走着。吞佛童子停下，他便也停下，一点原则都没有。

魔哪里知道非人也有这种小毛病了，挑了挑眉回过身若有所思地审视。

宵在胡思乱想，他好似有心事，或有所期待，总是欲言又止。他转头就将被吞佛童子“数落”过的事给忘了，肯定只记得好的片段，精致的脸上浮现着羞涩与向往。

吞佛童子勾起唇角微有嘲弄，“想让我吻你？”

“……你，你怎么知道！”宵慢吞吞滚动着眼珠子，那模样就像是迟来的反射，半是不信半是诧异。

吞佛童子哼道，“如果你不是这样表现，反而拐弯抹角，魔是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我没有这样做过。”宵就事论事一本正经澄清。

于是吞佛童子无法再应下去。宵已然结束了这一轮话题，他随便就将可以发展的内容终结了，魔何其无辜呢？吞佛童子又肃起脸，眉间堆着褶皱，迈起了步。

他们走在巷口，人烟渐少，还有人隔着老远在踮脚张望，看来人类的好奇心和八卦心是杜绝不了的。只能怪这是两个俊美的男人，一个美得危险狂肆，一个美得干净无暇，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忍不住就要多看几眼。

也有几个姑娘是见过他俩的，还有喂食的记忆，自然就对宵投去更多的注意力，纷纷以袖捂嘴笑嘻嘻个不停。

宵被这阵风铃般的天籁吸引，抬起了头，好奇地眨着眼睛，绸缎般的黑发倾泻而下，双唇被日光照得愈加透亮。

“她们只看我，不看你。”宵觉得这是很不好的事情。

吞佛童子好笑地睨着他，“理由？”

宵坦然道，“魔的本质就是谜，这是你说的。你能将一个好人带往地狱，或将一个坏人带去泥沼，你有蛊惑他人的力量。”

吞佛童子盯着他圆滚滚的发旋，“蛊惑也有手段，手段可以有千百种，宵，你的视野太窄，局限在我身上。”

宵看向他，“你能做到一千个人类做不到的地步。”

吞佛童子顿感兴味，负手眺望远处仍未走的莺莺燕燕，“你做的功课，有进步了。”

“嗯？”宵压根没想过这一层。

魔的心情忽然豁然开朗，他弯下腰来，手指摩挲着宵清凉的脸颊，“给予你赏赐，接受与否，在你。”

宵犹豫地顾看前方，“可是她们……”

“嗯？”吞佛童子慵懒地抿了抿唇，“魔的耐性有限。”

宵咬咬牙，忽然就踮起脚尖捧住了他的脸。本还是吞佛童子主导的，蓦然就换了位置，宵的主动使得后者哑然失笑，唇间磕碰的动静急促死板，放大的这张脸从安静至沉醉，变化飞快。

姑娘们气得跺脚，她们伸长脖子看了看，发现那个俊美邪气的男人已回吻了过去，且，将另一个吃得死死的，转眼就倒在了怀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