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将琴代酒,缱绻思慕,平生自有分。 (布袋戏及其他创作存档点,LOFTER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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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香】香独秀变得比拳头还小
*关键词:拆CP小能手
*文:慕卿
*CP:鸦魂×香独秀
*被阿香萌哭 (,• ₃ •,)
*****
香独秀变小了。
他不过是喝了点酒,他虽知自己酒量不好,也完全料想不到会遭到反作用。平素里他可以趁醉了抱着失路仔撒欢,或去雪非烟泡澡泡个痛快,但如今再去,只会“扑通扑通”沉下去。
求影十锋他们坐在一起,又在侃侃而谈。这次比较特别,多了雅少和鸦魂。鸦魂估计是第一次来薄情馆,那冷脸隔着老远也散发着寒意。
别说,现在就有人保守又严谨,不喜欢这种场所。更何况,薄情馆本身比普通场所高雅好几十倍,不然怎么独得芜园楼主喜爱。当然,最加分的还是温泉。
香独秀如今就跟小孩的拳头一般大小,失踪半日也没见人找,这不禁让他觉得,大家一定始终当他在身边,忍受不了没有他的地方。香独秀深信自己的好人缘无人能及,更深信这难得的观察别有一番趣味。
此时,鸦魂握着酒杯半天,只在唇边过了一过,并没有喝下去。他蓦地放下,见十锋今天特别放松,想也知道因为某个人不在,不用花费时间对付。
不过,尽管这些人说过无数次香独秀在薄情馆的作为,对于鸦魂来说也是虚幻的,因为他没有亲眼见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着实是个奇葩。
本来他打定主意就是要见上一面,与其说感情太好升起怀念,倒不如说有些好奇。毕竟,那样一个人虽个个敬而远之,但“有趣”这一点是不假。
他想,若他说出来,十锋一定会以为兄长疯了。
这会儿听十锋道:“哥,你和雅少最近配合很好。”
“嗯,默契很高。”雅少先开口。温润如玉的他连笑容都是柔和的,精致的五官与昂贵的锦袍更是透出了平和与谦逊,十分吸引人。
这样的存在往往太过明亮,与鸦魂完全相反。于是他咳嗽了一下,瞥开眼道:“是你很厉害,我们之间互补。”
香独秀现在已经爬到他的裤腿上,挑了挑眉。这样的鸦魂不曾见过,何时鸦魂成了礼貌又好说话的家伙了?
香独秀自是知小人物一直有小人物的世界,因此曾善良地忽视了对方,无非是不希望对方想起当年落败的一幕。毕竟,香独秀于乱军中擒雄王的事迹可谓集境皆知,副首领没能护好主从此占山为王的事迹也是集境皆知。
哪知,鸦魂不仅不领情,还为他将血鸦认成正主并将鸦魂自己认成跟班的事耿耿于怀。香独秀只觉得这人书读得不多,理解能力太差,不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艰难的攀登让身体小力气更小的香独秀叹了一口气。任谁也不想有这番经历,他可不想被当成动物围观。芜园楼主应该更优雅更气定神闲地出现才对,不该累得满头大汗。
鸦魂和雅少的对话并未停止。他们作为机动小组相处了一段时间,两个英俊的男人,各有千秋,也很有话题。大家都很看好他们,纷纷道不如做长久的搭档。
十锋也道:“哥,可以考虑,反正你总是一个人。”
比起鸦魂的欲言又止,雅少已微微一笑,“我无所谓。”
待在鸦魂膝盖上四仰八叉的香独秀,见着了对方颇为尴尬的神色。那稍冷的一对眸子,倒映着雅少的期待,紧紧抿着的唇,大概真的在思考。
鸦魂有一个毛病,是个弟控,且是无条件的弟控。于是,只要是求影十锋的要求,他几乎都会答应。比如当初,一听见合作时要上芜园请出香独秀,马上拒绝。
他和香独秀的梁子不只持续了多年,更因为每次的再见,都被怼个半死。虽鸦魂不是难惹的主,但能言善辩喋喋不休的香独秀更胜一筹。最后,太君治和十锋再三强调那是必须的,这才跟着去。
淡淡盯着他的香独秀,瞳色仍是点缀着无情。看得出来,雅少在各个方面上更得鸦魂的认可。许是他的表现太过明显,尚在迟疑的男人不自觉低下头,这就愣住,和站在自己腿上的小人儿大眼瞪小眼。
若不是那人时不时眨眨眼,再踱会步,鸦魂会以为只是个恶作剧。这么小的家伙,长长的衣袂就算拉开了,也只像块染坊留下的布料,绣在袖边的仙鹤,本来就够小了,如今需要眯起了眼看才能看完全。
最主要的是,那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捉着他的衣摆,小小的手攥成拳头隐在暗处,几乎都看不见了。唯一契合的是一如既往凉薄的那对眸子,泛起动人的浅金色,与束起的金冠下浅栗色的乌丝相互交映。
要说往常的香独秀,高贵且优雅,如今就是再在之上添了份可爱了。他向上仰着头,无非是希望对等地平视,但无论他怎么动作,也只能被居高临下地俯视。落进他视线的男人,已发怔许久,半晌才勾起嘴角。
“哥?”
“嗯。”试问鸦魂什么场面没见过,也会有看呆的一天。
怪只怪那样的香独秀前所未见,吓了一跳之余,又被会心一击,难免出了会神。抬起头来,他沉吟道:“雅少的兄弟这么多,估计都忙得焦头烂额,没必要再跟我处在一块。”
雅少一愣,笑看着他。
两个同是弟控,这一瞬间就算不发一言,也颇有心得。不约而同对视的两个男人,一刚一柔,下意识散发的气场,竟使周围的人不由地安静,均为这一幅画面喟叹和可惜。
话说,确实。
雅少算是鸦魂一大墙头,而慕容情算是香独秀一大墙头。他们经常被身边人各种凑合来着,只是,关于鸦魂和雅少,大家争先恐后,义不容辞。关于香独秀和慕容情,大家却更担心香独秀会就此荼毒对方。
这边踱了出来,顶着明媚的日光,鸦魂还有点沉醉在雅少的温文尔雅里头。
求影十锋他们要继续商谈,暂时没有鸦魂什么事。一般情况下,鸦魂都不在旁听一列,只要事后由十锋通知他即可。洒脱的残踪副首领,想的只有哪里有酒喝。现在,又多了一个。
他抖了抖衣衫,某个人就被抖了出来。
就算是微风在这一刻也变成了飓风,只好拼了死劲捉住鸦魂的衣襟,捣鼓着翻上一翻,这就钻进怀里去了。香独秀将整个人躲在里面,只露出一双小手分开视线,倒安全不少。
连他一说话,也变得奶声奶气,“让我待一下有何不可,以后我会广而告之,你也有做好事的一天,我并不会强调你的恶作剧,没有长大的男人都有这种小聪明。”
鸦魂沉默道:“你变得这么小,还敢说别人?”
香独秀抚着前发,身形怎么变化都不能阻碍他的悠然。他道:“不用想得这么悲观,说不定上天要让我以这副形态观察大家。独善其身的香独秀,有朝一日身临其境了,也照样不沾半点露水。”
看他晃动着脑袋,还腔调十足,鸦魂的眼角不禁抽了抽。他想了想,提醒道:“你泡澡怎么办?”
“这……”还真的打到软肋了。
“哈。”扳回了一城,虽然没多大用处,但鸦魂就是感觉自己赢了。怀里被好好地霸占了一人,那细微的温暖也确实存在,他大手一伸,用指尖戳了戳那人不安份伸出来的小脑袋,笑道:“我带你去。”
香独秀眨了眨眼,真心为他考虑,“你不懂我的习惯,良禽尚择木而居,我对温泉的环境也有要求。当然,说了你也不明白,你不是有这种高尚品味的人……”
鸦魂已走出一里,迫切要转移话题,“薄情馆这么多人,为什么找上我了?”
不好好捉着衣服,香独秀就得掉进鸦魂的里衫,眼下无边无际的黑暗,总觉得很像悬崖。唯一特别的大概就是近在咫尺的心跳声了,男人胸膛起伏,一下又一下,将这些震动传达给香独秀的背脊。
香独秀很好地欣赏了一回,自然而然地感觉到了安心,“心情好,闭上眼一指,指到谁是谁。”
“……”
“鸦魂,你该庆幸,毕竟放在以前,我是不会找上你的。血鸦站你肩头,天天在掉毛,我一身洁癖,看着就浑身发痒。”
鸦魂觉得跟他理论这些的自己太蠢,“是血鸦掉毛,不是我掉毛。”
“一样。”香独秀轻轻一笑,“它是你的本体,不然就你,还会有出镜的机率么?我没有嘲笑你,你要感激血鸦,它在做好事,你也要配合,为自己争取机会。你和雅少的组队,不正是你争取来的?”
“……香独秀。”热气腾腾的温泉已在眼前,鸦魂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人扔到里面去。
刚将对方拎出来,看着那扑腾个没完的小短腿,鸦魂呆了片刻,又笑开了。不得不说,这一幕不管是谁都会被击沉,尤其那一双手还使劲扒拉着他的手背,生怕自己掉下去。
香独秀看了一眼像汪洋般的温泉池,“现在要怎么办?”好像以哪个角度入水都阻止不了自己会被淹没的命运。方才说得这么随意,现在香独秀又后悔了,连最爱的泡澡都不能完成,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在他纳闷之际,忽听悉悉索索的声音。被放在树杈上的香独秀,上下打量着男人的举止,此时那双大手已停留在腰带上,显然准备脱掉外衫。他挑眉道:“你在干什么?”
鸦魂侧头瞥他,“我带你洗。”
“不可啊。”香独秀捂住眼睛直道:“不要想不开,鸦魂,你的身材不如我好,即使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但,你还是能发现你的缺陷,之后若一时失足,我也救不了你,奈何我的关切只能付之东流……”
香独秀泡澡一般都会换上浴衣,他其实早换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随身携带的浴衣能跟随他的体形而改变大小。
但看鸦魂,可没有浴衣之类的事物。那小麦色的上身很快印入眼帘,精瘦的胸肌和腹肌,看上去很健康,没有赘肉的腰侧,因为常年束着衣带有些压痕,而那左肩上,一朵梅花形伤疤印记正放肆地绽开。
连同鸦魂本来冷峻却有笑意的脸,和那对乌黑的眸子,硬是将他的气场从阴郁升华成了邪魅,有种令人无法忽视的俊美。
“我要长针眼了。”透过指缝说出这话的香独秀努努嘴,被某人一把扔进了水里。
这水温刚刚好,香独秀极为喜爱。但为了不沉下去,他只好奋力地继续赖在鸦魂身上,这会儿更因手下赤条条的肌肤感到生无可恋,也该承认幸好没连裤子一并脱了。
鸦魂心情极好。
谁会想到有这么一天?看香独秀尽力维持形象和气质,还是不免被水溅了一把,打湿的脸侧贴着发,眉间的一点印记好看得紧,注视他的人很快也跟着心中一软,源源不断地生出捉弄之意。
鸦魂提议道:“你的不群之芳呢,用你擒雄王的架势对上我,我不会反击。”
香独秀瞪了他一眼。他手上一直没闲着,指尖这里来那里去,逗得香独秀一踉跄。好不容易站稳,却没想到一屁股坐在那胸前的突起上。鸦魂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闷哼了一声。
饶是香独秀,这一下也不自然极了。没有谁有调戏男人的兴趣爱好,当初纠缠慕容情也是以为对方是个美人,自然出发点不同。
见鸦魂抿着嘴在忍耐,压抑的脸上透出一股明显的禁欲感,香独秀像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鸦魂,你有多少年没碰过女人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鸦魂并不是因为这个。明明是那屁股重得很,让他感觉可怜兮兮的部位要被坐扁了。想了想,他忽然挑起一记恶劣的笑意,“我不喜欢女人。”
香独秀扶额叹息,“你果然有不良记录。”
鸦魂冷哼,“那又如何,只要是我喜欢的,男的和女的有什么两样?”
“这一点倒是很合香独秀的意。我亦是这样认为,世间万物,有爱即可。”
望着对方风神俊秀的笑意,鸦魂一时有点失神,末了才跟着笑,“是么?”
之后都没再交谈了。
蒸着水汽有点昏昏欲睡,鸦魂伸展手臂,脑袋磕着大石,宽厚的背脊也抵在一边。他深紫色的发丝摇曳进水里,好像要跟着冒烟了。还有几缕正垂在胸前,被香独秀拈起弄来弄去,和自己的打成了结,又散开。
这么无聊的香独秀其实也是困了,平时还能对月吟诗一番,现在站在别人的身体上怎么吟,总感觉脱口而出的都会是少儿不宜的内容。他慢慢够着鸦魂的脖颈,扒在那刚毅的下巴上,两人对望。
香独秀不禁有了些文艺情怀,感慨道:“无奇不有,我也会与你这么亲密地待在一起。”
鸦魂伸出了手,香独秀立马顺着指尖抱起,跑到了手心上。粗糙的茧子并不陌生,他自己也有,这会儿盘腿而坐,还有奇妙的舒适感。
刚做完一系列的准备动作,忽听鸦魂低声道:“你似乎不太喜欢我和雅少……?”
香独秀抬起头,淡道:“你想多了,雅少比你好看许多,我是为他不值,他应找到更好的。”
“……很好。”鸦魂冷冷一哼。下一刻,他手指一动,这就抚过香独秀的身体。
不过是拳头大小,随便流连,全身上下都能扫一遍。不重的力道,但对于香独秀来说,已是呼吸不了的级别。他全身发抖,尤其那人故意按了按他身下的器官,更大口大口喘起了气。
香独秀急促道:“我现在信了,你果真不喜欢女人。”
小小的家伙,脸一红就跟待采摘的果实似的,整个人变得红通通。鸦魂自己先中了招,眼里一深,不再动作。得到解救的香独秀如老僧入定般地开始打坐,那副模样既严肃又滑稽,鸦魂看了他半晌,失声笑开。
香独秀睁开一只眼瞄了他一下,又阖上。
即使再冷情,香独秀还是人。只要是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些调戏。鸦魂的力道没有收敛,但就是那种强烈的压迫感,给身为剑者的他带来一种极致的蛊惑。
香独秀忽道:“我听闻过一个故事。”
“嗯?”
“变小后的恢复方法。”
“是什么?”
鸦魂尚在好奇,香独秀倏地原地暴起。
那迅捷的身形跟平时运起轻功的闲情雅致差不了多少,而且,这么小的家伙,一会儿就能跑出视野。鸦魂本还在纳闷,忽然唇上一凉。原来香独秀不知何时抱着他的脸,轻轻一吻。
这会儿换鸦魂尴尬了,“什么意思?”
香独秀优雅地摆手,“坊间传说,被爱人亲吻便可。”
鸦魂像看一个怪物般看他,“爱人?”
香独秀再仔细想了想,“也有可能听错了,总之需要一个吻。”
“是么?”鸦魂意味深长地笑,“我可是要回报的。”
他的这句话,算不算数?这也许得等到香独秀恢复才行。
但,只要得到恢复,谁还会乖乖地等着?于是,待到风声一扬,那纯粹的浅蓝色拂过鼻尖,还未好好感受一下属于芜园楼主独特的风采,蓦地人影都没了。
还在温泉里的男人怔了半天,手里只有刚扯下不久的衣带,精致的锦缎上绣着琳琅满目的花案,很快让人想起公子无双的高雅。他注视了片刻,也不急不恼,照样泡他的温泉。
“香独秀。”
仿佛听见那人不怀好意的哼笑,在风中疾走的香独秀打了个激灵,开始担心以后被一只乌鸦盯上的生活该如何度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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