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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千余载

将琴代酒,缱绻思慕,平生自有分。 (布袋戏及其他创作存档点,LOFTER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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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汉30题】6~10 蝶月/枫樱/燕羽/鹤忌/殢师

6.偷拍  (蝴蝶君×公孙月)


拍手[1回]


蝴蝶君有很多外国友人,通过不同的渠道收获了许许多多先进的事物。比如照相机……

一日,他与央森对坐,两人牛头不对马嘴说了一些话,央森要去外访友人,于是在细授了他大致的操作方式后便离去。从此,蝴蝶君的生活比起以往更为多姿多彩。

在公孙月眼里,这位媳妇脸经常鬼鬼祟祟又满脸带笑,疑惑询问,迎来的是一通大熊抱以及没完没了地蹭蹭:“阿月仔真可爱,真可爱。”

退隐后已有好些日子,蝴蝶君十八年岁月的苦情仍历历在目。公孙月有时心下一软,拿羽扇拍拍他毛绒绒的脑袋,这便过去了,但也有意外的情况。

在梅雨季节来临之时,公孙月踩着雨点出去,回来裙摆沾染了久旱过后令人意犹未尽的青草芳香,再加上她本身淡淡的清竹味道,灵气逼人。

她刚抬头,就被满目白刺得眼睛一痛,下意识闭上,再睁开,原来是蝴蝶君杵在那头,背过身去捣鼓好一会儿。

她问道:“你又在做甚?”

“哈,没什么没什么。”蝴蝶君回过头,甩甩头发,倒也是俊秀风流的模样。只是他的痴他的情都因公孙月而生,也只有这个时候对自己的皮相不管不顾。

他疯也似地扑上来,公孙月倒退一步:“我衣衫湿了,别过来。”

好歹蝴蝶君也是练武之躯,要以武力抱得佳人,在这种分神的时刻还是较为容易的。

回望住在蝴蝶国的这些日子,两人好酒好菜,好诗好景,相安无事,打打闹闹,也全是乐趣。这一幕究竟发生过多少遍,已记不全了。将伞放在台阶上,公孙月侧了一侧,让满脸自信的蝴蝶君扑了个空。但第二次,还是让他得了逞。

谁知这家伙丝毫不安份,脑袋滚着移下来,徘徊在公孙月腹边,嘴里还叨叨着:“原来我也有这一天,我和阿月仔的结晶,啊啊啊好期待,从今天起我什么都不准备干了,整日整夜守着你,虽然暂时碰不着,但我会坚持的,只要……”

公孙月一个头两个大,推挤着他贴过来的脸蛋:“你在说什么,什么结晶。”

蝴蝶君抬起头看着她,那眼神,深情如斯,本就雅逸的眉目没有对待旁人时的清冷,一概的逗趣也收敛了,任何一个女子,被如此注视都会有刹那的失神。

然公孙月见多了他这副模样,往往没有好事。她率先扭开头,除却耳垂红了之外,嘴照样是抿了抿,轻轻地哼一声。

果然,蝴蝶君小声道:“阿月仔,我们时常奋战,也该有孩子了罢。”

公孙月一怔。

蝴蝶君蓦地大声道:“难不成不能在床上做?莫非在比较特别的地方容易……嗷!”

脸蛋被捏得扭曲,打断了他的话。公孙月没好气地看着他,扇子轻摇,想了想,突地出招。后者没想到在这么美好的气氛下竟还有武力之争,轻而易举就被发现了秘密。

蝴蝶君的怀里鼓鼓的,塞着照相机。另一个内缝的衣袋里还有一张照片,公孙月两指并拢夹起它,在蝴蝶君挤眉弄眼的反应下,看到了如下画面——

一位身着男装的佳公子,手持扇,半遮脸,一双眼睛盖不住神采气度。在“他”怀抱里,一个小小的娃儿咬着手指睡得正香,而两人的身后,一个因为飞奔太快被糊成一道光影的疑似蝴蝶的背影正在张开手大叫着什么。

公孙月讶然,也有点欣喜,眉毛一挑,克制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阿月仔,我们的孩子在唤我们了。”蝴蝶君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柔情一片。

公孙月无奈道:“我好像知道你要干什么了,现在回去淋雨还来得及么?”

当然来不及。蝴蝶君将她打横抱起,哈哈笑道:“为了那个团子,我会加油奋斗,不惜更换时间地点,以后再也不用床……”

可怜,蝴蝶国所有的“床”都被得罪了。公孙月的手里还拿着那张照片,想像不到团子的模样,但仔细瞧瞧,比对一下蝴蝶君的脸,不由一乐,充满期待。

这样的未来,一直是他们所期望的,而一直被蝴蝶君所珍视的公孙月,不也是同样的心境?

7.单恋  (枫岫主人×拂樱斋主)

楔子者,以物出物之谓也。

四魌界名士众多,其中又以慈光之塔为最。拂樱斋主在还未与枫岫主人结交之前,曾作为火宅佛狱三公之一的凯旋侯,以外使身份与慈光之塔高层交谈。

彼时“拂樱”之名可有可无,四魌界切断与苦境的接壤方式,首辅无衣师尹并没有投注目光在自己身上的兴趣,反而他这趟来的缘由,正是中他们下怀。火宅佛狱和慈光之塔联手,计杀雅狄王。若说是一盘棋,棋子落定,就待执棋者了。

拂樱便是在这个时候见着了枫岫主人。

据说也是名士之一,但闲情雅致,喜到处游历,这次回返,便赶上了正题。他头戴方冠,紫衫款款,羽扇轻摇,一双漆黑的眼悠然轻瞥又收回,有着疏离久远的淡漠。他更像方外隐士,无所欲求,看过来的时候仿佛世间万物不入他眼。

拂樱暗忖着:这人肯定活了千年有余,肯定是个老妖怪。

拂樱全身置于黑色斗篷中,当然不担心自己的唐突观察会给他人造成困扰。咒世主跟师尹交谈甚欢,拂樱一旁站着反正也是无聊,便干脆直接扫视另一个同样安静的枫岫主人。

枫岫坐在下座,看来地位虽不及首辅,但能随意入内,便也是被器重的人才。慈光之塔重用名士,要求品貌兼具,惊才绝艳,这人即使不发一言也难以令人忽视,微垂的眸里无波无澜,好似对耳边的对话并不抱兴趣。

但却让拂樱眼中一闪,起了兴趣。

正在出神间,突然厅外鼓声响起,忽高忽低,起起落落,应是皇城一角,军营处,要不是在练兵,要不是在操演。但颇有节奏的军鼓,随着唢呐陪响,一下又一下,敲在脑袋里,竟有种头晕之感。

拂樱顿时感觉锋芒在背,鬼使神差看过去,原来枫岫主人不知何时将羽扇轻移唇边,高挺的鼻梁上,一双幽目正锁着他。他甚至忘了自己裹在斗篷里头,以为脱光了衣服,暴露在外。

那种目光,不渗温柔,没有锐利,却是深邃的,像高山远水,像月华光彩,透着丝丝神秘和探究,天轻云淡,可又让人浑身微微颤抖,连垂在腿侧的一双手,也不由自主屈起了手指。

拂樱好像产生了幻觉,看到这个沉静的男人执扇舞动起来。军乐响彻里里外外,咒世主已经在夸赞慈光之塔的礼乐风采,无衣师尹频频颔首,礼貌又骄傲。

拂樱薄唇微启,喉咙却悄悄吞咽。在他的幻觉里,紫黑同色,满目华光,和着军乐起舞的男人,神态庄严,神情肃穆,一举一止述说着万古风情,让人升起虔诚和期盼,以及一生的向往。

连凯旋侯自身的杀意,好像也在这一瞬间回归了虚无。而当他回过神,面前还是议事厅,他仅仅只因看进了那双深深的眼里而有了古怪的反应。

军鼓止,拂樱身形微动。拜别之际,他与枫岫主人擦肩而过,低低的嗓音轻拂他的衣帽沿,风声吹进,让他起了痒意。男人小声道:“东风不意逍遥,避世不问儒道,春秋落日再圆,再与阁下共盏。”

“好友。”

手里莲盏曳进了一根根细发,粉嫩的,与昔日凯旋侯截然不同的模样。拂樱在这样的对比下结束了回想,站在他跟前的男人倾过身,拈起其中一缕。

拂樱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世事变迁,岂是东风之意。已染红尘之心,又怎能避世?春秋和落日,倒是在苦境见过一遍又一遍。只是这“好友”,建立在试探之上,发乎情,止于礼,让他得以找寻过往的凯旋侯身上并不能存的心思。将那些心思扔进莲盏,梳理梳理,便就是今日这番樱色。

不管枫岫主人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次一谈不过百日,《荒木载记》就成书了。

不管拂樱斋主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次一见不过七日,便知今后宿命所趋了。

8.梦见对方  (燕归人×羽人非獍)

重重叠叠的梦障,好像入了谁的梦。梦里是谁看不清楚,却有巨大的不适,其中有失落有烦扰有遗憾有怅然,都是些负面情绪。

而当这些结成一张网铺天盖地而来时,好像天地都要翻转了。那满腔的伤感,成了一根根刺,放大了江湖上的悲欢和喜怒,缩小了个人的承受范围,原本以为的只不过是“以为”,区别于辞藻之间,束手束脚。

羽人非獍就这样睁开了眼睛。他的下一个动作便是找寻天泣。

神刀天泣曾一直被他带在身上,寸步不离。都说武器用久了通人性,天泣又何尝不知主人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个性。然而它也再不能追随主人了,它早已不在,于是在握住寂灭刀刀柄之时,羽人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单音,沙哑至极。

“你醒了。”

喜静的羽人并不能待在自己筑起的墙里思考。若说之前,总是吸引人靠近的他拥有数不尽的友情,总有人对他好,每个人都太好。当一切不再,他便又是那名仓皇的少年,不声不语。

他在墙的那边默然,握刀的手劲加重,蹙起的眉头令那双眼深而漆黑,沉而无光。他动了动,果真牵一发动全身,五脏六腑都不像是自己的,散了架,再拼合,随意整整,便塑成形了。

唤他的人朝他伸出了手,掌心的茧子厚厚的,浅黄色植入皮肉里,羽人仿佛感受到了那些茧子烙过自己脸边的动静,粗糙难耐,让人不禁弯下了嘴角,眉间褶皱也更浓烈了。

“睡了三天三夜,看来恢复得差不多。你的一身功体幸好有凤凰鸣的事先保护,入魔了也没有散尽,他的画卷不错,用来画画不知怎样。”

耳边的声音低沉好听,在没人搭理的情况下自顾自幽默了起来。

羽人不想抬头,但他看见了一袭披风,挂在门口,被门外的寒风拉起,几乎遮住有光的地方。但冷意却无孔不入,穿过缝隙,穿过两人的中间,打在白衣掩盖下荒芜的一颗心上。

犹记得素还真问过他,何时放弃苍云山之途。

所有人都放弃了,三大劫七大限,已在过往岁月一个一个揭给他看,是残忍,亦是真实。张开手看自己的手心纹路,却是稳长的,在接连不经同意给予他深挚关怀的面孔下,他迈着孤寂的步伐,仍要走好远好远。

不能死,不能死,这样的愿望出现在任何一个想要死的刹那。

“喂,羽人,虽然我没有死给你造成了打击,但你该先感谢一下我救了你这件事。”

羽人身边坐下了一个人。那人回归了山野,心境却还是那般直爽。他的眉眼深邃,一身短打装也掩盖不了他的气势,他的气势在战场上更为威风,战场上的他英姿勃发,一夫当关,万夫莫敌,饶是一介看客,也会跟着心潮澎湃,又敬又羡。

“燕归人。”一说话才知如此艰难,羽人非獍的唇已干涩到可怕的地步,裂去的口子带来腥甜的味道,又被他伸出的舌尖舔了回去,和着唾液吞下。

轻微的“咕噜”声,响在周遭,不大不小,只如细针落地,但想要察觉的,还是能够察觉。燕归人听着,并没有说话。

在这间窄小的屋里,在燕归人窄小的视野里,羽人试了好几次才下了床,每走一步都缓出一口气,满头大汗。

他的背脊已直不起来,日复一日的压力和过往的经历沉重地负在上面,他微微躬着,嘴角抿成倔拗的弧度,两只手辗转在简陋的案上倒水喝。

这样的男人不需要被搀扶,但需要一个同伴。对于曾经并肩作战数回的燕归人来说,这一点他记得很牢。不过,若羽人稍微洒脱一些,转过身去不理会责任,那燕归人或许不会作如是想。

风更大了,彻骨寒意敲在破旧的窗沿,羽人看着还没抚热就要凉透的一杯水,还没张口来喝,身后便有异于春寒的温度靠近他。他的手被握住,在他的手指轻颤的瞬间,燕归人伏在他肩上,轻轻叹气。

与此同时,冷风掀掉了其中一道横在窗侧的木头,发出“咯噔”的声响。

9.电车上  (鹤舟先生×忌霞殇)

讲师的态度,取决于学生对他的态度,和他对学生的态度。太过老实的人,不一定讨喜。但老实又温润的人,绝对引人注目。

很少人唤忌霞殇老师,学生们觉得辈分身份矮上一截这种强调令人生厌。再者,谁说不能师生恋?

翩翩君子,连眉梢都是柔和,讲解时那认真的言语,说笑间那细腻的专注,走路时那被包裹在长裤下修长的腿,回眸一瞬那能够洗涤人心的微笑。

他的人如他的宽容,闻之如沐春风,见之令人目眩。

电车上很多人在窃窃私语。

这辆校车载着周围学校里就读的学生,L大就乘人数最多,甚至教职人员,也会常常同行。而在拥挤的人堆那头,和学生们有说有笑的,不正就是忌霞殇忌讲师?

身边的学霸从上古神话传说说至嬴政断送大秦帝国,到了凄凉之处期期艾艾,好像自己穿越成了宰相,看着上座之人叹气。鹤舟一个子儿都没听进去,而是交叉着双手,单脚翘起,眼神幽幽地瞪着一个方向。

“学长,你是见到鬼了?怎么这副表情?”

回以对方的是鹤舟意味深长的笑。

鹤舟和忌霞殇很熟,熟到什么程度,在忌霞殇还是助教之时,就已是鹤舟的家教。一个努力工作奋发向上的青年,有着好脾性,有着好礼貌,还有着好耐性。

忌霞殇看到跟前的鹤舟时有些诧异。毕竟电车上人满为患,你挤我挤都快挤成肉松饼,先前刚一上车便见到车尾坐着眺望窗外的鹤舟,现在却将位置让给别人,陪同自己一起站着。

车停了,到达另一所大学,放下一些人,又载上了一些人,原本就透不过气来的周遭,更是找不到能伸进拳头的地方。忌霞殇倒吸着气,听见鹤舟笑着说:“老师,所以你为什么要跟着遭罪?好好开自己的车不就好了。”

忌霞殇正要回答,忽然腰上一紧。

车再开的瞬间,他拿着吊扶手的手臂晃了晃,整个人向前倾,这本是大家的惯性动作,他早已习以为常。但鹤舟却反其道而行,逆向朝他这面贴来,手也揽上他的腰。

忌霞殇有些不自然,提醒道:“鹤舟同学,别告诉我你比较另类,身体反射异于常人。”

“还是你了解我。”鹤舟说话直接,眼神更直接。他的眼睛微微一黯,原来琥珀流转的双瞳染成了黑色,好似泼上了墨。而他的嘴边,挂着显而易懂的调笑。

忌霞殇心中一跳,好像预感到了什么。

这位是曾经家教生涯为期最长的学生,不仅成绩优秀,也很乖巧,两人早在不知不觉间无话不谈,亦师亦友,这大概是师生之间最温暖的关系。于情于理,也不必出言责难。

于是他笑道:“那你便扶好,我家快到了。”

鹤舟一愣,“到了?”

“还有两站。”

说一出口忌霞殇就后悔了。

左侧的女生们成群结队在玩着手机,右边几个男的聊着昨晚世界杯的话题,座上一个个都是低头族,还有几个在打瞌睡。他开始微微后挪,背脊靠向身后扶杆,但出乎意料,脚上被踩着了。

在电车上避免不了这样的意外,他又收回脚,正要低头看看,忽然一道灼热的吐息喷在他侧过的脖颈上,他锁骨的线条在鹤舟眼里一览无余,性感迷人。

在忌霞殇重新抬起头的时候,鹤舟已经离他远了些,但腰上的手却穿过他的衬衫上移了。他能感觉到背脊骨上攀岩而上的冰凉,好似打在灵魂里,让他整个人眼睛一眯,泛起激灵。

“鹤舟你……”他说起话来,连语气也是撩人的禁欲感。

倒数第二站,忌霞殇摇晃身体,好不容易在已热乎的人堆里站定,鹤舟又得以流连在他颈边,小声笑道:“老实人,该怎么说你呢,在这个时候你不该这样忍耐,还是我对你,造不成威胁?”

“不是。”成年人应该实话实说才对,但忌霞殇认为既然成年了那说下谎也无所谓。

大概是枯久的单身经历令他僵硬的身体有了蠢动,这一点点燃了他的另一面褒义性质的心情,便反倒不去讶异鹤舟荒唐的举止。

下车时,忌霞殇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鹤舟的家其实早就过站了,但没有走,原因是什么,他不愿去想。只是方才鹤舟一边用手指写在他手心,一边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有些心乱。

鹤舟回到了座位上,伸长脖子看站台后方埋头走着的那个男人。路上有人频频回头看他,但他都没发现,那便是想什么想出神了。

在他忍俊不禁之际,身边的同学问道:“看你找讲师去了,都说了些什么,这么开心?”

说了什么?

「你不是不拒绝师生恋么,那我追你。」

10.收集癖  (殢无伤×无衣师尹)

渎生暗地,何尝不是“永生孤独”的另一解释。殢无伤盼着二九之岁那年结束一切,却迟迟等不到那一日。

起初天真的他,还存有族人能够再度回去的想法,随着照进渎生暗地的日光越来越暗淡,这个奢望便成为不能提起之伤,埋进他的剑下。

初见无衣师尹,在漫天飞雪的夜里。那人相貌清俊,紫发紫衣,眉间一点朱砂,被雪花掩去,徒留一身虚冷。他的造访并没有给渎生暗地带来希望,慌乱的只有即鹿,即鹿总爱来找殢无伤聊天,久而久之,在未见真人之前,殢无伤已多少了解无衣师尹是怎样的人。

“你又诱拐了她,究竟有什么魅力,总让吾妹挂心于你。”他说起话来十分文雅,单手握于腰封间,单手执着香斗,嘴上笑着,笑意却不到眼底。

殢无伤淡淡看他,只一下就收回目光。初见并不值得怀念,没有任何意义。

比起即鹿的婉约大方,作为即鹿兄长的人却是截然不同。那副悠然自得,好似有采菊东篱下的心境,但那双眼睛,却不含一丝对世间万物的怜悯。消瘦的一张脸和身躯,让人有种他马上就要乘风归去的错觉。

即鹿尸骨未寒之际,殢无伤又产生了这种错觉。

透过重重火光,无衣师尹站在那头,他站在这头。直冲苍穹的火焰,夹杂着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啃食殆尽的凶狠,莹莹烁烁的火心,此时此刻又和那鬼火有什么区别?

仅仅怔愣的片刻,被火光点亮的那面侧脸,忽然有了七情六欲的神采。

殢无伤盯着他,死死盯着他,在风雪没有任何阻碍的境地之下,闪身过去,在晶莹从无衣师尹眼里夺眶而出时,为免被火蛇吞尽,指腹擦着而过,盛了一滴。

还有一滴,落在地上,水滴石穿,入了石心。多难得的泪水,只有两滴而已,却好似带着经年累月的加护,将殢无伤的心脏扭成一团,有着奇异无比的痛楚。

殢无伤没有死,二九诅咒似乎只是人们的恶意,但他知道,是无衣师尹救了他。

殢无伤是最后的擅剑一族后裔,但鲜少人知他的剑法,他的寂井浮廊里,一年到头都是风雪声,风雪下的人枕着雨雪,披在多情的天空下,比路边的草木还要孤冷。

渐渐的,殢无伤的怀里多了一些东西。

无衣师尹每回来找他,总是在叹气间微笑,温言说出无人能拒绝的话,让殢无伤吸取少得可怜的热量,等紫衣人转身离去,殢无伤的一颗心又沉沉睡去,回归冬眠,但他的剑却是热的,他每每在这时离开寂井浮廊。

人要喝水,剑要饮血,谁都明了的道理。

展开手,一根断弦落在袖口边,繁杂的水墨花纹绕着干硬的它,没入雪里,成为一堆白中的唯一一点污秽。再掏了掏,一杆被舍弃的香斗,还残留着余香,残留着慈光之塔首辅的气息。

最后,殢无伤便会沉迷在那块石头上。

剔透的光面,仿佛只是因为接触了人之泪而通了人性,不愿腐朽在天地间。寂井浮廊的主人慢慢成了两个,一个是他,一个是无衣师尹。后者的眼神也只有在这个地方才多了些空朦,些许浮躁,些许无奈,又有些许自信。

他的自信望进殢无伤沉沉的眼,又有别的什么意味。

殢无伤从不加以掩饰,他的收藏物一一印入无衣师尹视线里,他就像个捡破烂的,在不留风尘的紫衣后面,等着拾那除了两滴泪外几百年都不曾现的澄净。

“你又在发呆了。”

听着脚步声,人已近前。殢无伤抬起头,定定注视了他良久,这才启着薄唇笑:“哈!”

慕卿.

*没有最苏只有更苏,总觉得越写越是我自己在痴汉了

上一章5对在这里:【痴汉30题】1~5 罗黄/龙剑/漠御/皇悦/忧靖

下一章5对CP正在酝酿中,欢迎留言说出想看哪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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