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和 乐乎太太的PY。

我的第一篇网空，送太太了，但是太太说的吃药梗在这里突然消失了，变成了女装（？）QUQ

背景在欧洲的一个小故事。

[0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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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天之上弹钢琴，就不用管环境有多么污秽，往更深的方面想，他有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独自沉溺在其中，紧抿的嘴唇掺着一丝惨白，轻轻颤抖的瞬间，又多了一份你无法忽视的多情。  

可只有戮世摩罗知道这个人有多冰冷。

“他们送我花环。”戮世摩罗指了指头顶上五颜六色的小东西，它是美丽的象征，由此可见一个恶人想成为天使只需一个认证而已。网中人将钢琴盖合上并铺上昂贵的绸布，这才从舞台上走下来。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轻，戮世摩罗看得眼睛发酸，也许天生不适合等待。

沿途不少人捧着旧约，守着过去的神圣，朗读属于过去的辉煌。

旧约里存在着太多故事，而神教又开始有分支了，新的异端如同新的星辰占据了原本闪闪发亮的天狼星，这让穿着一身灰色的网中人也像极了神祗，只是不太清楚他是要拯救世人，还是只关照灵魂。

戮世摩罗还待说话，网中人已经摘去了他头上的花环，扔到了旁边的垃圾堆里。

这个人何其漂亮——说一个才到十八岁的少年人漂亮也许是侮辱他，但网中人不厌其烦重复这个形容，少年人的眼睛澄亮，璀璨金色如同蜿蜒盘旋的花纹，却又在你即将行动时残忍扎进你的骨髓，花纹成了利刃，双面带刺，伤你，也害我。

戴花确实更漂亮。

“你真的很冷漠啊。”让一向喜欢侃侃而谈的戮世摩罗心情大打折扣。

网中人目不斜视，却也知道脚下密密麻麻伸展的手比荆棘还招人烦，他一遍又一遍捉住它们再驱赶出去，此起彼伏的低嚎与咒骂不止，戮世摩罗掏掏耳朵不耐烦啧了一声，像在质疑他的办事能力。

“你别嫌弃了，不然就算你被抱到难民堆里，我也会站在原地目送你。”网中人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擦拭手背，眉头紧皱，这里的空气似乎都引他不快。在背后仍然虎啸阵阵的刹那，戮世摩罗将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执着他手翻来覆去看。

网中人能瞥见他长而卷翘的睫毛，以及一如既往挂在嘴角的戏谑，只是触感一直冰冷，仿佛泼了一框凉水，彼此都发起抖来。网中人听到他近乎关切又疼惜地说：“我真拿你没办法，如果可以我也能保护你，是你不愿我那样做。”

网中人见怪不怪了，良久后才道：“不需要。”

“哈，你看，就算我要做好事，也是你在拒绝我。”

“离开这里再说。”

“好哦，我已经想吐了。”

每周网中人都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并弹上一首曲子，他表情肃穆，齐背的长发快压在钢琴凳上却恍若未闻，随风起舞的旋律掀起袖口的带子，能飘很远。

负责搬钢琴的是一个老人，是最初的委托人，跑上门来说我们家有个死者，尸体已经摆置三天了，我们无法下葬，如果没有安魂曲，他们该去往何方呢？彼时无数个犹太人的墓建在远方的高地，初来乍到就被吓到的戮世摩罗已经收拾着行李准备要回去东方了。

“是你要来的。”等老人走后，入乡随俗的网中人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欧洲风格的衣服，荷叶领拢着脖颈，高腰裤显得身材高大挺拔。他再戴一顶帽就可以出席任何上流社会的晚宴，没有人会质疑他的贵族身份。

反观戮世摩罗，他比树下的白鸽还执拗，不仅不吃路人扔来的点心那么简单，甚至宁愿披一身故乡的女装。他的模样算不上婀娜美丽，而是滑稽又可笑，在众多人哭泣的当口，只有他在笑，于是又有点可爱。

“我是来度假的，不是来开追悼会的。”戮世摩罗把玩起衣扣，在不大的房间里转来转去。

网中人仍杵着不动。

戮世摩罗又讲，“这个村子，你事先了解过，说是人口不多但很和谐。”

他将衣扣解开两三颗，网中人眼神闪烁，“那是之前。”

戮世摩罗转过头似笑非笑瞧着他，“现在呢？”

“死差不多了。”钢琴家也许天生应该悲天悯人，可像这么冷静的一张面孔，无论出现何种情绪都十分怪异。戮世摩罗的心脏突突在跳，他俨然成了要与现实所抗争的人，所以他也知道他这个人比现实更现实。

女装的曲线紧紧束缚着身体，除了有数不清的纽扣外，背上还有一条很长的拉链，他已经够不上去了，袒露着前面白花花的肌肤，下摆搭在小巧的脚踝上，怎么摆弄都宛若一个玩具，如果琴声适时响起，他也跳起舞来，恰能安魂。

因为他也很诚恳。

一个个犹太人，怀揣着梦想接连走出村庄去，在村口和爱人进行了一场漫长的吻。爱人用不舍又深情的目光凝注着他，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悄悄说着情话。

日落之后的黄昏如同被刚烤过，你只要碰一下就会发出“咔滋、咔滋”的声响，金黄香脆的外表确实足以下腹了，那便暂时先忘记前路几何，在拥吻中长眠。

犹太人的一生全是对正义的执着以及对生活的热爱，但戮世摩罗都不是。他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敞开他的一切，就仿佛自光秃秃的大石上悄然生长的一棵草，草比花顽强，却永远长不成花。

在他身上种花的钢琴家用摸惯琴键的手在上面流连，少年人光滑可口的每一寸在手下皆泛起撩人的红色痕迹，又在被扣着进入的时候剧烈痉挛，好像大石终于遇着狂风暴雨，折断新草的生命轨迹，哀哀从悬崖垂落。

戮世摩罗满头大汗，撕碎的女装如同破败的景一点点覆在他身，许是被如此毫无遮掩的画面刺激到，网中人粗重的喘息逐渐加深，喷在他的周遭。他们两个滚作一团，网中人引以为傲的东西狠狠钉在他体内，他惊呼又痛喝，直起背僵硬不已。

“多少次了，你还不习惯……”就像他爱用引诱发出邀请，无论发生在哪个场合哪个时间点，网中人都不会浪费他的计划。

少年人的爱是做出来的，是的，甚至成年人也吝啬于说爱，所以网中人深爱这种方式，没有人愿意为另一个人停留，除非他们之间有利益上的东西存在，这一点比感情更为牢固。

那他和戮世摩罗之间有什么呢？姑且称之为是旅行的搭档，他要弹琴，而戮世摩罗要见证弹琴的后果。

戮世摩罗半晌都没说话，断断续续的呻吟卡在角落，马上又消逝，他像哑火的炮仗有一下没一下地求饶，笑得越开怀，身体被印上的痕迹便越深刻，他像个盲人看不见东西，死死盯着两人结合的地方，他还像个聋子听不见声音，竖起耳朵静静感受，直到五感传递给他近乎于炸裂消亡的刺激。

比起外头绝望的景象好多了。

“你还是不肯太粗暴。”戮世摩罗短促的哈气被吞入了腹，回应给他的是一场快把他拆吃干净的盛宴，屁股好像要就此碎掉了，有杆不得了的玩意不断地刺穿他，刺得他里面酸酸麻麻。

“是你的嗅觉太敏锐，而且我是弹钢琴的，我爱惜我自己。”而网中人的爱抚不如说像从天上刮下来的闪电，他的确说到做到，就因为是弹钢琴的人，所以戮世摩罗总有种错觉，以为自己就是琴键，他在悲悯着世人，他也要为亡者献一曲挽歌。

戮世摩罗快被莫大的快感逼死过去了，原本网中人托着他，如今他的背脊狠狠砸到地上，被过剧的冲击推着浑身绷直。纵使脑袋空空，他仍倔强开口说：“我听闻这里的人死了都回不来，那个老人应该庆幸还能为家人收尸。”

“做的时候，别提尸体。”网中人感到一丝厌恶，身下却猛如虎，不曾停歇。

“走的时候，他们犹信自己会被善待，然而一直被孤立的群体，到死都不曾得到尊重。”戮世摩罗想到他的出生地和身份，你看，大家有时候在想，犹太人的路、摩门教徒的路哪个更好？也许都好，也许都不是正确的道路。

他是史家人，可他永远不出入史家。他会在看见胞弟时发出感慨，却又永远成就不了兄友弟恭。再说犹太人，最终肯定不会如某些人所愿走上印第安人的路。

“你很聪明。”网中人射进他的体内，看着他如同风中残烛那般颤抖着身体，收缩的瞳孔映入自己的模样，转眼又不清晰了，而是空蒙蒙一片，只剩下原始的对欲望的渴求与纵容。

网中人开始在想所谓的弹琴的初衷是什么，为了逝去的人？他何时会是这么慈悲的角色。他不过是倾向于自己弹得更好听，如此而已，他也享受站在云天之下的投影，能照到万千景象，能看到其中一人。

万千人中，也只有这人诚实告诉他，这条旅行的路，你与我一道。

戮世摩罗将脸埋在他的颈边无声呵着气，他听着这些语气的升华与降落，缓缓道：“你的价值如你的智慧，躺在我的身下，你依然是个施舍者。”

戮世摩罗闻言，抬起头定定注视着他，末了才由衷发笑，“你果然喜欢受虐。”

重新整理好，网中人又站在门口。他都不帮戮世摩罗穿衣服，后者仍在行李箱挑选第二件女装，这次还加戴了十字项链，更加不伦不类。

网中人系了系袖扣，将飘飘荡荡的带子攥着过了一圈，却还是没甚效用，戮世摩罗回过头，看不清背着光的男人的表情，却能牵到这几根带子，从远至近，再打成结。

网中人忽然说：“我要去弹一曲。”

“钢琴搬到了吗？”戮世摩罗挂念那个老头子。

网中人负手在后，远眺被日光遮得结实的高地，“这次不用琴。”

“哦，你又有新技巧了，那我呢，我要给你拍下来吗，贵族老爷？”

“你只管做你想做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