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补到274话突然有的一个脑洞，短打一篇。

[0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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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价的香烟衔着歌舞伎町独有的味道，是行人在路边探头探脑却不敢进去的踌躇，是黑道东张西望各有心思的把戏，是陪酒女夜以继日的吆喝，是人妖们在烛灯泣泪的瞬间掩下的一点寂寞。

土方十四郎每次经过这里都加快脚步，熟悉的几张面孔影影绰绰，热情朝他打招呼，于是他也成为踌躇的一员，抽着他那根廉价的香烟，一同吞云吐雾。

坂田银时隔着老远就看见了他，但这边被一个小屁孩绊住了，小屁孩大哭说呜哇你这个卷毛抢我东西我不就是过马路不看路吗又没惹着你。

银时看了眼手里拿着的棉花糖，心想摄入糖分和忽略没人气的真相总要有一个对比，我选后者，你看我这么没人气就别再理我了嘛，那边那个税金小偷要更好一点唷……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背后跟缀了条尾巴似的，直到好不容易站定，男人指间的香烟只剩下一截，几个人妖围着他，但依旧面不改色，唯有在钱包被抢后狠狠伸出手，接着马上被捶公务员当街暴力。

“啊。”棉花糖也吃完了，银时愣愣盯着棍子，一时间没找着垃圾桶。他杵在那太扎眼，土方马上注意到了他。

“大晚上也要值班真辛苦啊。”银时倚向柱子，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懒洋洋掏了掏耳朵。

土方死死盯着他。

银时打了个哈欠，把后头仍在用小拳头敲他的小屁孩拎起放到长凳上，不出一会儿就有陪酒女将他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逗，小屁孩吓得双眼瞪成铜铃，这般滑稽又可爱的画面总算惹人发笑。

银时笑完，煞有其事扬扬手，转过身就走了。

歌舞伎町一隅，还不至于成为人间百态。糖分稀释在嘴中，还没品尝出那种滋味，又被分泌的唾液给淹没了。

大半夜的人来人往，穿过一群黑道开会议的巷口，银时掂了掂衣服，鼓鼓囊囊的部份称得上是富态，不过也只能自欺欺人而已，当他被堵在一边他就知道，自欺欺人很容易蹲牢房的。

“副长大人，我一介平民又何时招你烦了呢？如果说我故意装作有钱也是罪过，那天底下多少穷人要流眼泪啊。”他吊儿郎当开着玩笑。

堂堂鬼之副长一副狼狈模样，走过大街小巷，风尘仆仆，他卡在道标下沉默不语，夜色融化了他，他又比夜色更显狰狞。

唠唠叨叨的银时终于沉默，静静注视着他，两只手垂了下来。

如同一个通风口似的，需要透过他来经营生活。无意中的擦肩而过若能成就此时此刻，怕连老天也要笑掉大牙吧——

土方十四郎身上满是烟草味，他的拥抱是一团剧烈燃烧的火，但坂田银时不同，已是烧了好些个春秋，只有火星子在人间挣扎而已。

“你大半夜不回家，不就等着我来查你吗？”土方说。

银时的手渐然往上，抚过他的背脊，嘴上不忘抱怨，“我说了我只是装作有钱，我衣服里全是纸团，知道吗，就算是鼓鼓的也不一定人财两丰啊。”

“人财两空吧？”

“阿银我都借身体给你歇歇了还想怎么样，要吐槽吗，要吵架吗，啊？”

“我纠正一下语病，别说得我好像神经病似的。”

“哦，歌舞町怎么啦，别小看任何一个在歌舞伎町摸滚带爬的灵魂啊！”

“你别在我怀里动来动去！”

有时候想当笨蛋还是很简单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得糊涂。

抱着你或被你抱着就能感受歌舞伎町的喜怒哀乐——这是什么啊，昭和时代的爱情小说吗？

太可笑了。

“今晚也要收费，三百块谢谢。”

“……欠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