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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千余载

将琴代酒,缱绻思慕,平生自有分。 (布袋戏及其他创作存档点,LOFTER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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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晴/光切】有疾

源博雅X安倍晴明

源赖光X鬼切

现代设定,源氏兄弟都是医生,晴明和鬼切在这里是闺蜜+搭档的关系,有点前世今生的味道,我觉得我像在写散文。


拍手[7回]


*

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的眼睛被缠上了纱布,小心翼翼在前行,最终还是撞向自己怀里,雪般的发丝钻进指缝,微微的痒,又像不经意间经过隆冬而抖落雪水的那些松条,拂在脸上有点清凉,也有点刺痛。

想疾步追上去,却被喊住了,兄长淡漠的眼神近在尺咫,就好像在说自己不认真工作一样,他只得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继续坐回座位上。

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在事不关己做个旁观者,听诊器习惯性挂在脖子上,只不过是杵在墙边,你却觉得你再也走不过去,仿似降下来一座大山,以大自然空濛无境的力量谢绝你的参观。

他的目光没有落脚地,掠过一眼罢了,却像是被无数个刀子扎向了背,无所遁形。

后知后觉他是这里的院长,那么他应该有威慑力,能对他产生害怕和敬畏,也许是因为那一身高洁无暇的白大褂……

扶着身边的朋友沉默地走,每走一步又被硬生生扭转起头,能听见脖子转动咔咔作响的声音,为的能有什么?难道只是想再回头看上一眼?

“你吓成这样,还要看。”

“晴明……”犹如当头一棒敲在眉心,使得脑海也乱作一团,早晨细心绑好的马尾如今突然脱了束缚,黑发如瀑,打在颈背的疼痛愈演愈烈。

鬼切不禁想起方才截然不同的另一幕,另一个医生怔怔看着晴明,那人不是晴明的主治医生,只是来取片时擦肩而过,晴明不让他扶,要亲自上前,明明应该是东倒西歪了,可在千钧一发他跌入了那人的怀抱。

一向睿智的安倍晴明不会做出这等傻事,即使他没有眼睛,鬼切也拍着胸脯保证过,说可以做他的眼睛,可当时的晴明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

而今就算这双眼睛看不见,好像也没有什么危险,这个画面刚刚好,刚好容纳两个人,刚好让暗无天日的世界产生了光明。

是温柔的,从地底窜出的救赎。

好羡慕。

两个人合伙经营的咖啡店,格调完全依照和风,让很多踏进门来的人以为进了居酒屋,收银台上摆着的达摩笑眯了眼,收银台后的男人有着一副干净的五官,虽面无表情却无恶意,找他结账时他的声音也是极为好听的,高不过你讨厌的分贝,轻轻抬起眼睑那一瞥,平和礼貌,像是从哪里来的贵公子。

晴明悠哉悠哉坐在靠窗的位置,顶着个闲散老板的头衔,没办法,他已算是病人。

与其说鬼切是搭档,倒不如说是善良的服务员,他热衷于打下手,什么事都肯做,什么事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有时晴明叩叩桌揶揄他,说“像你这么贤惠的人,要嫁给谁比较好呢”都能惹得他一脸通红。

——这才恍然,啊,原来他真的想像过嫁人的情景么?

眼睛是旧疾了,隔一段时间复发,眼前一片朦胧,什么都看不见。他已经习惯用耳朵去倾听世界,包括午夜电台那些对百鬼夜行的描述他都不曾放过,久而久之他记住了因果循环,如现在这般啜一口杯中的意境,就能天马行空地想一出剧情。

把过程想像得更丰富更有起伏,更符合现代人对生活的理解。

“晴明,今天并不忙。”鬼切的声音缓缓飘来,飘过中间衔来一些轻呼,他的仰慕者并不少。

“下次我们换个装修方式吧。”总是追求更好的方面,也许能借此填补空缺的方面,然而说不清是哪里,是心脏缺了一角,还是左心房空空如也。一杯咖啡见了底,晴明忙活着就要收拾,有着洁癖的他还生怕惊扰到别人,因为邻桌正在为女儿张罗相亲。

他站了起来,甫抬起头,门口风铃就响了,清脆悦耳,还带着一阵风,在他穿梭过道的刹那拦住了他,于是他又无路可走了。

“是你。”醇厚的男声响在耳畔,欣喜地压低声音和他聊着天。

他忽然无措,左右望望,也许希望能够出现一名帮手。

然而毫无动静,本来眼尖的鬼切一下子噤了声,不知他遇上了什么人,相比自己游刃有余的生活态度,鬼切总是很单纯,他容易陷入一段挣扎,从七情六欲中揪一块都能让他万劫不复。

胸前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正在找最合适的角度,短暂的僵持让他梳理好的长发翘出几根,比起那天多出一丝生动可爱。他今天穿得很好看,饶是不懂审美的人也会移不开目光,进而确信一件事,每个人的魅力总是和气质分不开。

安倍晴明——他的病历上是叫这个名字。

源博雅自那天后找到了他的主治医生问了一通,结果不仅让主治医生认为他要抢自己饭碗,还被兄长鄙视了他三天。他坐在桌前把玩着笔,手指无意识抠着笔冒,依旧神游天外。

一见钟情的概率太渺小了。

“我这里提供咖啡,您可以自行选择座位。”挨过来的体温有点熟悉,记忆中并未因他而动心,可是晴明有点不好意思。

他能感觉到对方比他高,他需要仰起头,或者踮起脚尖。他就像是被看上的猎物,然而这位其实不是什么鲁莽的恶棍,他只是担心你走路走成S线。

“好。”源博雅真的乖乖听了话。

他退后一步让出了过道,男人笔直往前走,即使看不见也奈何不了他。春天好像来了,一簇簇香味接踵而至,不像奶油那般甜腻,而是清淡的,你不在意,它便溜走了——那是洗发水的味道吧。

源博雅的视线定在他身上,他开始自信,后来却迟疑,最后脚步慢下来了,如同一个木桩,钉进了地缝。源博雅又看向收银台,果不其然,那边也同步发生着一件事,兄长正在决定今天要吃什么。

没必要犹豫啊,机会就在眼前呢——可是还没等源博雅下好决心,那边的安倍晴明已转了个弯,朝这边来了。

他是笑着的,嘴角往上翘出一个弧度,发丝被吹到了肩膀上,姣好的腰线随着走动晃在眼帘,每一幕都这么美好。他说:“我能先坐在这里么?”

这位是店长吧,谦谦鞠躬,是怕你以为他要讹你钱,可他也是个不称职的店长,因为他没穿工作服,可又为什么明明没穿,他还能吸引大家的视线呢——等回过神来,源博雅已慌忙起身请他入座了,比任何时候都要绅士,换作是以往,源博雅认定自己跟“绅士”一词无缘。

直到如芒在背,源博雅才心头一跳,心想兄长真是不分场合都要鄙视他。

一见钟情的概率太渺小了,更有可能是万箭穿心。

鬼切想到了很多,比如晴明时常抱着奶茶在讲的百鬼夜行故事,晴明常说因果都是围绕着现世报的,眼疾这事医院查不出问题,却常有发生,那一定是上辈子得罪了谁或者伤害了谁,才让诅咒降临。

鬼切不会去想这么荒诞无稽的情节,他只会疑问,为什么晴明会认为上辈子不圆满。毕竟他就经常有这个疑问,他认为自己生生世世都不曾圆满。

他的这种想法出现过两次,一次是上回,一次是这回。

同样的人出现在他面前,眉目冷峻,似笑非笑。很威严的人,他不敢抬头望向对方的眼睛,他也知道,他正被注视着,对方并不是对他感兴趣,而是在审视他。

说不定他是上天造物后不完美的作品,不然他怎么会手足发颤,生怕弱点被瞧了去。

上回他已从对方的工作证上看到了名字,并且也猜测过陪同的另一个是亲人,仅此而已,他未将这点告诉晴明,晴明也不曾讲过,他们心照不宣避谈此事,然而今日所见已相当明了,四个人的相遇,上演的却是不同的心情。

“请问……您需要点什么?”不必直接到收银台,有服务员四处走动,会及时解决他们的需求,离店前再结账却可,不过眼前的人明显不想等待,也不愿意与笑容可掬的服务员攀谈,他选择杜绝所有弯弯绕绕的可能性,即使很无理,你好像也找不出理由来赶他出门。

顾客是上帝……啊,原来上帝是他么。

“你们的店,几时关门?”

“嗯?”

“还要我再问一遍?”

博雅总是对生活抱着期盼,他不知在期待什么,也许他内心里的期翼是个秘密。

早前源赖光是这样想的,后来他发现这个弟弟不懂得掩饰,以致于上回和一个瞎子的遇见就乱了阵脚——身为兄长,源赖光像在评判未来弟媳那样严肃又严谨,想当然尔,他的“瞎子”形容换来的是源博雅的怒瞪。

才过多久,胳膊肘儿就往外拐了。

源赖光已经坐惯云端的位置,院长一位便是如此,他是观察者,亦是监督者,相对于博雅见到那个瞎子就雀跃的表现,他的注意力放在跟在背后那个默默无闻的人身上——

低着头,一直在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扇,扇得让人没来由一阵烦躁。

那是个不完美的作品,那么最终归处在哪里?只能是炉鼎了吧。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也许那人走远又期期艾艾回头的那一眼,充满距离以及惊惧。

源赖光用性命发誓,他打从生下来就没见过这类人,因此他俩毫无渊源,然而他被当成是仇人和犯人,如果对方是杀手,会结果了他,如果对方是警官,也会拿着手铐来找他。

好任性。

真任性的人啊,这家咖啡店的客流量一向很好,就算没有日进斗金,也至少门庭若市,而且才开半年呢,怎么就有人等着什么时候关门了。鬼切鼻子一皱,黑漆漆的眼睛闪过的情绪显而易见,他起了愠色。他快速抬头盯过去,又快递低下头来,装作认真在看电脑,并且报了结账需要的数字。

“每天都营业。”纵使很生气,还是得回答。

源赖光不明所以看着他,那些蹩脚的小动作十分碍眼,不过还是“呵”地一声笑了出来,低沉的嗓音催使着喉结滚动,拧紧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他很英俊,也很高大,骤然融化的神色一下子点亮店内的光线,让人不由恍然,心想这两个结伴而来的人果然是亲兄弟吧。

他的笑声固然好听,可是好突兀,而且他原先板脸的不耐好像嵌到了自己脸上——鬼切开始思考他方才的话,可能并不是真的想让这家店关门,而是想知道开店时间吧——或许、大概,鬼切并不能断定,他目送着那个背影走,看了又看,渐渐出了神。

恍惚着,好像看过很久很久了。

“啊,老哥,你终于来了,怎么这么久,给你介绍……”

而且店长怎么还被介绍起来了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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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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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慕卿,写写画画剪剪,圈地自萌,一个cp厨+万年攻控的自娱自乐。

“爱是心无旁骛,非他不可。 ”

【约稿私信或+1843658300,千字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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