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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千余载

将琴代酒,缱绻思慕,平生自有分。 (布袋戏及其他创作存档点,LOFTER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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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忌】监狱长的心情

*坚持每日一篇,关键词:监狱里的黑暗

*文:慕卿

*CP:弃天帝×忌霞殇

*****

盯着时钟久了,眼里的焦距会扩散,太阳穴跳动的频率和心脏同上了节奏,连其他地方,好像也嗡嗡作响。

耳边还有诡异的低吟,待在弃置监狱里,没有人管你,也当然懒得去搭理有没有人通过特殊渠道托人携毒进来。此刻隔壁的就吸得吞云吐雾,发出濒临窒息的叹息,还不停地捶打着墙壁。

忌霞殇听得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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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像是监狱,更像是牢笼,且永远没有飞向蓝天的那一日。隔壁的似乎正沉陷在美梦里,悉悉索索的动静随之出现,还有放浪的叫声。忌霞殇打了个寒噤,坐到另一边,抬起头看藏在角落里睡得正香的蜘蛛。

他和它长得好像。

他每天都能听到沉稳的脚步声,结合昏暗的光线和阴森森的环境,打在皮肤上就如同凌迟那般震撼人心。眨眼,他深知时候到了。

果不其然,隔壁的作为嘎然而止,无非是受到了警告。而随着漆黑色的衣角印入眼帘,几个狱警亦步亦趋跟着一个男人,男人高大冷峻,一瞥一睨神圣肃穆。这才是监狱长的威慑力,和他们南辕北辙。

铁栏里不少人攀在上面伸长胳膊欲够着他,不过就是为了得到他的眷顾。这年头,哪怕有万般手段,去巴结监狱长还是最快捷的,尽管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

另外,那些人也不知去了哪,好像突然间失踪了。

随着监狱长看过来,忌霞殇将头埋得很低。事到如今他已经知道这人叫弃天帝,他好歹待了两年之久。直到脚步声渐远,他才缓缓抬起头,能捕捉到的影子只有最后头那名狱警。

狱警的目光落在隔壁。

忌霞殇的头颅忽地像被敲了一下。当天夜里,隔壁传来嘈杂。别人见惯不惯,因为适应了,忌霞殇却还有点不适应。那个狱警跟对方纠缠在了一起,有捂住嘴巴的威吓,有难耐的索取及哭泣。

“你不知道?”扣案的声响打断了忌霞殇的回忆。他回过神,明白这时候升腾思绪太不应该。他现在身在监狱长的房里,对方不仅关掉了摄像头,还反锁上了门。

忌霞殇微笑道:“我不知道。”

弃天帝冷冷瞧着他,“我的属下,就在你的隔壁上别人,除非你耳聋。”

忌霞殇提醒他,“既然监狱长这么确定,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弃天帝淡道:“我不允许他们搞这些东西。”

忌霞殇失笑,“发生过好多次了。”

弃天帝挑起眉,“所以,你认为为什么那些人都不见了?”

忌霞殇心里一咯噔,半天说不出话。

他早已抹平了带刺的内心,就算世道再不公,他也维持原有的温润。这亦是弃天帝对他的印象。一个默默无闻的犯人,若不是有事提他过来,用尽半生也不会有连系。

弃天帝的靴子踩出了令人心颤的风声,明明是封闭的空间,却仿佛被剐了这么几块肉。他的装束一丝不苟,十分严谨,是个对自己要求极高的人,他也对别人要求极高,至少忌霞殇明白了某些犯人失踪的原因。

忌霞殇镇定道:“你可以直接问隔壁的那位。”

“嗯。”弃天帝认同他的提议,“我也后悔了。”

忌霞殇扑哧一笑,笑出两秒捂住了嘴,别开了脸。他瞬间放松了,也许是出于对方的幽默,一旦结束幽默,他就尴尬了。两年时间,心境的变化,使他原本的紧张时满时空,不太正常。

弃天帝甫一瞥过去,他就在出神。他坐在椅子里,一双手端正地摆放在膝盖上,安静地垂着眸,下搭的眼睑将浓密挺翘的睫毛一一彰显,每一下颤动都好像有露珠光顾。

弃天帝回来座位翘起腿,“开始吧。”

忌霞殇疑问,“什么?”

弃天帝微眯起眼,“争取减刑的捷径,不出意外你好像要蹲十几年。”

忌霞殇苦笑,“你是在开玩笑么?”

弃天帝淡淡开口,“你觉得像?”

忌霞殇沉默,“先不论我是否下了勾引你的决心,我自己没有这个资本,不具备动力。”

弃天帝讶异,“你没有动力?”

“没有。”他压根没考虑过这一方面。光隔壁日日上演的情节都足能成为他的噩梦,他哪里还有其他算盘。

看着他笃定又倔强的神情,弃天帝选择相信他。毕竟这样的反应,出现在监狱里太不适合,十分碍眼。弃天帝回想过往,坦然道:“进来这里却不想以身犯险的,你是第一个。”

虽然知道不是真心的夸奖,忌霞殇还是由衷颔首,“多谢。”

弃天帝沉吟,“你觉得我会放你走?”

忌霞殇不卑不亢,“你保全的不只是名誉,还有狱警的名声,即便你的手段我不太赞同。”

“哈。”幽幽勾起唇角,弃天帝笑得迷人。

制服穿在他的身上就像为他量身定做的,枪套就别在他的腰侧,他只要拿了扣下扳机,不会有人在意身在弃置监狱里其中一名犯人的性命。这里的大部份等同于面临死期,他们要做的只有巡视。

他做了件好事,他不再为难忌霞殇,放了回去。

自然,待在忌霞殇隔壁的那个犯人,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出了事还存活的。当事狱警战战兢兢站在他面前发誓说下不为例,弃天帝慵懒地把玩着烟盒,柔声道:“给我点面子,也是给他们一条生路。”

这么低沉好听的嗓音,听多了却只有头皮发麻浑身不适,狱警打了个激灵,连连称是。

不过,在这边怂着,在那头就趾高气昂了。最近忌霞殇没少受到压迫,劳动时段给自己的任务也尤其多,要做的部件堆得如山高。他叹了叹气,意料之中的是这个结果,意料之外的是操办者竟然不是弃天帝。

隔壁的忽然凑过来问,“你犯了什么?”

忌霞殇想了想,轻笑,“不记得了。”

“看来你已经认输了啊。”隔壁的小声道:“我却还想出去。”

“加油。”忌霞殇向来不管他人如何,再善良,也得有个度,不然死得快。

而哪怕他有着心理准备,他还是有不能抵抗的那面,他被捉住了。此时是集体活动,部份犯人在打篮球,还有人在公共吸烟区抽烟,忌霞殇本坐在花坛边上望天,蓦地被扯入角落,倒在了地上。

不只那个狱警,还唤了两个人,现在三个人围着他,扣住他的下巴,警告道:“少了条命,就少了个玩具,你是怎么跟监狱长告状的?”

忌霞殇何等冤枉,他的手指捉着墙根边长得茂盛的草絮,身体也跟随着摇摇晃晃。他想起来他是有身手的,可好久没施展了,不知道效果如何。三秒后,他又了然,锋芒毕露不会有好下场。

那么,难道任由他们作祟?

狱警见他不说话,转而端详他。

这才发现他长得这么好,黑白分明的眸子像宝石一样神采奕奕,竟然没有因为长期的压力而掉价。那丰满的嘴唇,更是好像能长出一朵花儿来,特别鲜艳水润。再往下看,连体的狱服是淡淡的橘黄色,背后长长的拉链,只要拉到底,不用褪掉,就能干。

这一点丝毫难不倒经验丰富的他们,在意的是:“监狱长有没有上你?”

忌霞殇怔住,扭头避开离得越来越近的呼吸。

他的目光往远眺,忽地停顿了。那边树荫下面有个男人饶有兴味的看着这里,不是弃天帝是谁?弃天帝大概觉得是一场好戏,不看可惜。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了许久,却各有心思,谁也看不懂。

忌霞殇惶然,心中一悸,不知自己怎么就产生了希翼。

他笑了,“监狱长瞧不上我。”

“说真的,监狱长那样的人,我都巴不得他来搞我,但奈何他禁欲得要死。”狱警在他脸侧呼着气,“忌霞殇,你给我们三个操,我们替你保守秘密如何?”

“秘密?”忌霞殇一惊。

狱警啧道:“别掩饰了,那天监狱长让我们去查了,你是个卧底,为的是找这里的狱警犯罪的证据,拆掉这座弃置监狱。”

忌霞殇的脑中轰隆隆的,总觉得若不是他们提及,他自己都险些忘了本职。他冷静道:“我不是,不然我早来找你们。”

“现在也不晚啊。”解起了皮带。

忌霞殇的一只手被踩在脚下,挣了片刻正想拉了就近的这个过肩摔,蓦地又被另一个举高一条腿,将他拖出一米。紧接着,硬被压上的重量让忌霞殇差点干呕出声,翻了一个白眼。

他的身体被翻了过去,拉链被扯断了,耳边响起的是幸灾乐祸的笑声,“到时你就这样走回去,看有多少个人想上你。”

忌霞殇扯动着地面,草皮都快被他掀开了一块。再抬眼,树荫那头哪还有人,空空如也。他鼻子一酸,感受着手腕的痛楚。他的腿被折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马上他就得遭遇足能令人崩溃的场面,然而这一刻迟迟没来临。

背脊上拂过凉风,草皮上投下了影子,他怔住,迅速回头,整个人靠到角落里。三个狱警见监狱长驾到直接傻了,嗫嗫嚅嚅好不可笑。忌霞殇看着那副刚毅的侧颜,不知怎地心跳加速,面上的苍白叠加了红润,有种透过黑暗见到太阳的欣悦。

“忌霞殇。”以一张冷脸吓走一干不听话的属下,弃天帝悠哉悠哉地席地而走,叼起烟吞云吐雾,“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你?警官大人?”

忌霞殇顿了顿,喃喃道:“你刚才就可以不用救我。”

“嗯?”弃天帝侧目瞪他,冷笑,“我可以让他们回来,反正你不是犯人,对于一个卧底,也许我会跟着参与。”

忌霞殇的脸色又白了。

弃天帝满意自己的恶人形象又上升了好几个层面,哼道:“少挑战我的底线。”

忌霞殇叹道:“抱歉。”

静了良久,好像从寒冬跨越到了初春,忌霞殇晒着太阳昏昏欲睡。身边的男人一直不说话,却莫名其妙地有了安全感。只要监狱长在,谁还敢过来打他主意?他都快要产生了错觉,比如是不是真的梦游去勾引过对方。

忌霞殇迟疑道:“你不忙么?”

弃天帝抽完一根,又点了根,流氓似的鄙视他,“你已经被放弃了。”

忌霞殇皱眉,“什么意思?”

弃天帝嘲讽地盯着他,“不好意思,我才是上面派过来的,你被当成牺牲品,死在这里。”

忌霞殇震住,“不可能。”

弃天帝可不管他五彩斑斓的神情,继续点火,“而我的任务是,看着你死在这里,然后找个机会结束这所监狱。”

忌霞殇瞪圆了眼睛,目无焦距。

他强作镇定,即便他的身形看上去极为萧索,“你没有做到。”

弃天帝淡道:“大概是希望你能看到最后。”

忌霞殇秒懂,不可置信道:“你在走险棋还是……”

“不可能单纯为了你,别想太多。”弃天帝不冷不淡地指出他的天真,“险棋罢了。”

“……好。”忌霞殇没有犹豫。弃天帝的话很明白,只要成为他的人,就能安全。若所述全是实话,那么他还能等来充满希望的那一天。

弃天帝瞧着他,将他推到墙角,手伸入拉链里头揉玩圆润挺翘的臀瓣,似笑非笑道:“你竟然相信我?”

忌霞殇浑身一抖,艰难地咬牙,“我信。”

弃天帝追问,“原因?”

“你救了我。”

弃天帝给他拉好拉链,打横抱起他,冷笑道,“你还是善良,怪不得上面不指望你。”

忌霞殇的脑子混乱得很,他只是问,“带我去哪?”

“要做我的人,当然待在我的地盘。”

可以预见的是,今后即使狱警们眼红,也不敢动忌霞殇。而真要等弃置监狱被解放、犯人被转移到其他监狱、忌霞殇和弃天帝真正迎来新的生活那一天,还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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