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坚持每日一篇，关键词：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文：慕卿

*CP：燕归人×羽人非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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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行李，是一门艺术。

有的人，可以将行李做成“行礼”，光是看着，就是一种视觉享受。有的人，可以将行李做成“形离”，光是看着，就能想像一对新婚夫妻如何貌合神离君坐床头我坐床尾，化作一道视觉冲击。

羽人非獍本来是为了自己整理，整理来整理去，整理到另一人的行李箱去了。

[0回]

他们时常去旅行，喜爱旅行的人，应该都是独立的，至少完成简单的日常规整。而他的搭档，计划行程确实别有一番果断，对于日常却采取放养态度。

“羽人，有时我真的以为我们上辈子是夫妻。”男人经常这样揶揄他。这时的他一般正蹲下身瞪着满眼的狼藉发呆。他们从大学时代认识到现在，对方永远都能呈现这些风景，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还有，“燕归人，不要侮辱我的前世。”他也是有底线的。

“哈。”燕归人十分喜欢他们之间口头上的你来我往。羽人虽不爱说话，一旦说起来头头是道，极其富有哲理性。

读书时，燕归人见识过他的洗脑功夫。对方是一位学姐，在情感上有一些理不清的纠缠，导致有点郁闷。她跟羽人是朋友，羽人和燕归人是朋友，所以燕归人得以在一旁窥听一下。

其实那位学姐的想法已经呼之欲出，在不只一次找上他时，已经透露出了暗恋之意。可羽人硬是发现不了，还在皱着眉头一本正经道：“人生是你的人生，谁也阻止不了，干脆一点，在为自己的选择而抉择时，不如想想你其他的愿望。”

他说话平静，语气清淡，只有表情是苦闷的。饶是这样，也挥不去他的温柔。学姐一开始也只当他是学弟，因为常在书法社，才彼此相识。不过看来，羽人的魅力至今有增无减。

燕归人知道他们一直有联系，羽人的朋友很多。相反，虽然有很多人找燕归人帮忙，真正能成为知己的目前只有羽人一个。于是，他们默认了彼此的陪伴。

羽人虽嘴上怼他，手上还是熟练地给他弄好了行李。

途径一列列参照物，站在异乡的土地上，闻着纯天然的空气，还觉得有点不真实。他们作了三天的准备，目的地是一处大瀑布，面前住在供旅人住的小阁楼里。

阁楼是木制的，鞋子踩过的动静，“嘎吱、嘎吱”，像马上就要碎掉了。从阁楼阳台往外望，无边无际的湖景与树，绿意盎然。刚转悠转悠，羽人就消失了，猜也猜得到他对四周好奇得紧，于是迫不及待出去瞎逛。

燕归人的手边是一本书。喜欢看书是他的爱好，羽人则是听评书。

很奇怪的，一个翻着纸质页面嚼动，一个打开电视机等待节目播放。在这样的情况下，燕归人不会觉得吵闹也很稀奇。他们这样的相处并不陌生，尤其在出游的时候更为多见。

羽人回来时，燕归人还坐在窗前看书。

男人的存在感很低调，他原地划一个圈圈，别人就以为他很冰冷似的。毕竟男人的五官算是英俊刚毅的那一类型，不笑时面上严肃。了解了他才知道，小毛病特别多，既大大咧咧，又莫名其妙地很自信。

羽人看了他一眼，没有打扰他，拿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虽然是阁楼，设施非常完全，应有尽有。黄金周不管在哪里生意都很好，他们住在一起，房内有两张床。

羽人搓着身体时，心情很惬意。方才出去，大致眺望了一下附近，清幽清雅，却还能听到远处的瀑布声。激烈的水意掺着风声，大自然的魅力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他出来时穿上了一次性拖鞋，轻轻的步伐没有惊动对方。然而即使如此，燕归人还是被他头发上的湿意溅醒。燕归人合上了书，长腿由翘着变成分开，站了起来。

房间里放着两张标准的单人床，在承载了羽人的重量后窝陷了下去。他手里握着一条柔软的毛巾，像在握着一件佳作，湿哒哒的发梢有些长了，擦着肩而过，如同可爱的小刷子，贪恋着他身上的温暖。

燕归人走过去，接过了毛巾。

他道：“里面有电吹风么？”

羽人瞥他道：“有的话我还顶着一头水出来？”

“嗯。”伸出手划拉了一下，那漆黑色的短发马上变得蓬松。不安份的水滴落在他的虎口，落过他挽起袖子的手肘处。

毛巾扫动在羽人脑袋上，暖融融的感觉，或许连电吹风也比不上。羽人淡道：“你继续看书，我不打扰你。”

经过不懈努力，有几缕发丝稍显干燥了。燕归人觉得很有成就感，他想了想，决定说出不久前就发现的细节，“咳咳……你的衣服……”

羽人正为他的热情纳闷着呢，这会儿条件反射低下头，也愣住了。

白色的衬衫，长度齐到大腿，松松的领口即使扣了纽扣也能显露锁骨的优势，袖子包住他的一半手背，使他的十只手指变得乖巧，缩起来捉住了边缘。

羽人穿衣时没想太多，认为是衣柜里珍藏多年的存货，发现还能当裤子穿，就只着了条黑色的沙滩短裤。托了长款衬衫的福，他如今还是跟没穿裤子似的，白皙的肌肤在白炽灯的包围下泛起了亮眼的色彩，实在是好看。

燕归人也没想这么多，他被这一幅画面震住了。

幻想了多年的情景——由女朋友穿上自个儿的衣服，在洗完澡后坐在床边，对自己发出邀请什么的，转眼发生在好哥们身上，且，效果竟然还能翻倍。

羽人清楚听见他吞口水的声音，尴尬道：“可能是我给你整理行李时放错了顺序，你这件跑我行李箱去了。”

就算是事实，说出来也很像借口。羽人自己都不愿意相信，毕竟他也会有那样的幻想，自然知道燕归人的心理变化是怎样发生的。可这是坦然的解释，跟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关系。

燕归人盯着他发间圆圆的螺旋，越看越有趣，不由自主幽默道：“是不是把我的当成你的了？”

“一点都不好笑。”羽人轻轻拧起了眉。他道：“你的衣服这么长，平时包在裤子下没有不适么？”

燕归人笑道：“我的体格比你壮，比你高一点，刚刚好。”

羽人谢绝了他的帮忙，并重新将毛巾取回。他的视线逗留在窗前，桌面上那本书的封面镶嵌着金灿灿的大字，写着《如果可以抹消记忆，你愿意吗？》。

知道燕归人看书向来不选择，只要感兴趣的都要翻一翻。而且，尽管现在是网络时代，那人还要买书，还振振有词说既然家里有书柜，不用来藏书多可惜。

羽人困惑道：“你觉得这书有意思？”

他长得清俊，身材高挑，通过燕归人的仰视角度，更觉得那副逆着光的背影从里到外都干干净净。干净的人，自然与白衬衫相配，燕归人不觉得穿在羽人身上有什么违和感。

他即答，“没有发生过的事，有很多可能。”

羽人不予苟同。他顿了顿，“你的目光别粘在我这边。”

燕归人挑眉，“那你进去浴室再换一件。”

羽人果真踱到角落翻找。他一旦弯下腰，若隐若现的黑色棉质内裤害羞地贴着衣摆摇曳，白与黑的交替，不带一丝刻意，却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当羽人经过燕归人时，后者想也不想大手一伸，沿着膝窝抚了上去，将他抱入怀里。

羽人大吃一惊，背脊贴着燕归人的胸膛，平稳的呼吸却出乎意料地令人安心。阁楼里不只他们两个旅客，当然不能发出扰人的分贝，可他在五秒前差点惊呼出声。

男人的体温夹带着强势，是和自己一样的。两个性别一样的男人，现在却靠得比情侣还近。

羽人低声道：“我去换衣服。”

“让我抱抱你。”燕归人的嗓音飘在耳畔，听起来也是毫无其他心思，只是着迷于这种收获。

叹了一下，白衬衫已经不再听他这个主人的命令，反而散发出了属于羽人的味道。洗发水味和沐浴乳香，闻着就觉得心旷神怡。

粗糙的大手缓慢地游弋，细小的颗粒因为燕归人的到来而战栗，甚至一双腿也发起了颤。燕归人只有一笑，“现在，我觉得读那本书有意义，如果要抹消我的记忆，我会说不，因为我很喜欢这样的你。”

羽人被他大力一使差点坐到他腿上，不自然地挣扎了片刻，这才各退一步。

茧子摩挲起来的感觉很常见，羽人洗澡时也是这样为自己服务。只是，又有哪里不同，燕归人的手心烙着他，他的全身麻痒得很。男人女人没有什么差别，大腿一般都是敏感的神秘地带。

羽人坚持了几分钟，提醒道：“你到底要摸多久？”

燕归人觉得可以摸到明天早上。

羽人深吸一口气道：“你可以去电影片场竞争痴汉角色。”

燕归人失笑。他打商量道：“别换了吧？”

“我怕半夜你会爬上我的床。”羽人觉得合宿太不安全了。

燕归人想了想，老实道：“我追人都是一步一步的，你是我摸的第一个男人，这已经打破了惯例，如果今后还会有什么事发生，都不能怪我，该怪我们之间还有这种化学反应的诞生。”

“怪我了？”

“性感，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极致的性感。”

燕归人感慨，这手四处溜达得，都快钻到内裤里去了。羽人连忙捉住他的手腕，回过身以眼神警告他。燕归人眯了眯眼，倏地调整姿势低下头，在他腿上狠狠亲了一口。

故意制造出来的声响，和力道十足的亲吻，让羽人“啊”地轻轻低喊。

“你可以去换了。”燕归人又如老僧入定，只是时不时上下打量他。

羽人的耳根通红，完全不理解他的做法，可又因为他的举止有点紧张。他气恼道：“我们是作为朋友出来旅游的，你不要擅自更改身份。”

燕归人笑道：“我什么都没说，都是你在猜来猜去。”

“你！”羽人深知他的性格，若说不曾了解过他，怎么可能。怀揣着一些小心思，和乱糟糟的思绪，他在阁楼里一夜无眠。第二天站在瀑布前，燕归人举着单反走来走去，对他说：“好了，我答应你，以后不经过你的允许，不再乱碰你。”

羽人有气无力地应了应。总觉得这是一个FLAG，他开始在捣鼓下回可不可以将双人游改成单人游。令他郁闷的是，下回的行程早在前一阵跟旅行社确认好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