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下半部份，H，慎。

[0回]

羽人停下了脚步。

枭獍又道：“可惜，我比你先理解了他，所以他是我的。”

羽人冷声道：“我不说第二遍，我没有任何要与你争抢的意思。”

“哈，这种事谁知道呢，你一向明白你的命运都是用来糊弄人的。”说着，空中竟飞舞了粉尘状的东西。

羽人一惊，却已来不及了。粉末纷纷进入他的七窍，他的思绪变得昏昏沉沉。再怎么也想不到，同样是一个人，对方却选择要害你。

迷蒙间，只听枭獍淡淡道：“我很乐意看你争抢，所以先让我看你一出好戏。”

看着近在眼前咬紧了牙关满身通红的男人，燕归人有一瞬间好像失明了。他赶紧过去将人解绑，冲那边好好坐着的少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羽人的领口开了，被麻绳缚过的四肢徘徊着淡淡的血痕，给他的全身添了一股妖异的诱惑感。他的表情仍是苦恼，他的眉头深深皱着，口里被拿去布缎后，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的全身很热，甚至，燕归人的触碰，让他发起了颤，紧紧缩起了身体。

“你走开。”他看也不看燕归人。

后者面上一黯，退后了几步。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发展，让燕归人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见他这样，枭獍从后拥住了他，将脸颊贴在他的背脊上，轻声道：“我没有要让你难过的意思。”

“所以？”

“他中的毒，我手里有解药，但不在我身边。”

燕归人不解地看着他。

枭獍踮起了脚尖。他如一个初尝爱恋的毛头小子，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根有据的。他可爱的撒娇，镶嵌在那相同的五官上，让燕归人为之沉醉。

何其执拗的男人，羽人看着，颇为恍惚。耳边已响起了展耳欲聋的鞭炮声，他们这才想起，今天是大年初一。对于他们来说，好像相隔遥远，完全没有一丁点感受。

只听枭獍道：“我可以为他解毒，只要你……”

他没有说完。燕归人已经明白了。他望向羽人，后者一直用视线锁住他，眼里不知淌着什么情绪。燕归人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怪我。”

羽人闭了闭眼，再睁开，那两人已经褪去了衣服。少年的身体白净，胳膊好像一捏就要断。他跨坐在燕归人身上，比起他的脆弱敏感，燕归人是强大的。

宽厚结实的体魄，壮硕的身材，还有修长的腿。他往那一站，就散发着浓浓的侵略气息。羽人的喉咙吞咽了一下，因为他看见燕归人伸出舌尖濡湿了少年的乳尖，粉桃色的那里还泛着晶莹，从燕归人的口里牵出。

未消的银丝在少年腹下流连，燕归人目不斜视，可就是他这刻意想要忽略的想法，让羽人气极，忿忿地盯着他。

不是毒，羽人知道，枭獍也知道，只有燕归人不知道。当少年趴下，将那挺立的硕大舔得更为坚硬后，一股胜于药性的催情气氛弥漫在四周，是属于燕归人蓄势待发的狂肆。

羽人的睫毛颤了颤，垂了下眸。他明明穿着衣服，却好像被趴光了。他的下身肿涨，他被迫看着香艳的肢体承欢，自己也跟着起了反应。

他没有选择不看，毕竟那些暧昧的吐息更可怖。燕归人平时很迟钝，在这些事情上的直接出人意料。身为同性，面对这种情况，怕是没有人不会被其吸引。羽人察觉到如芒在背，不禁抬了抬头。

他发现燕归人在看他，那微眯的眼，深深沉沉，全是占有欲。他看着他，就那样在那张嘴里驰骋。羽人被他目不转睛注视着，渐渐将注意力放在下方的激烈上。

少年的嘴根本含不住，坚挺的器官甚至抵在他的嘴角，戳弄着他的腮部，张开口重新吞下，数不尽的甘霖这就顺着柔软的唇瓣流下。

燕归人不再分神，他温柔地对待少年，他将少年反压下，抬起那双腿，在股间探寻。他专注又体贴，不停地在那大腿内侧亲吻，最后也干脆从囊袋到柱体一一舔舐，再吞吐，股间的手指则伸进了两根。

少年颤抖了起来，他的泪水已夺眶而出。但他还是特地选了个好位置，所以羽人可以看个一清二楚。只是现在，羽人不好受。他的头越垂越低，但外面的日光恶作剧般地透进，将他们交叠的影子倒映在地面，他还是能看得见。

影影绰绰的，男人压抑的呼吸，以及自己的心跳声，好像浑然一体。瞪着影子，羽人好像看见躺在上面的是自己，而中了药不能动的是另一个自己。这种幻想让他在燕归人握紧自己的物事进入时达到了高峰。

他逐渐迷蒙的一双眼，死死盯着那个臀部如何抖动，并盯着少年的体内如何将男人吞噬。水声溅起，溅在耳畔，滑腻的，湿透了他的下裳，他绷直的性器，因为许久未曾得到释放，选择在这一刻缴了械。

他咬紧着牙，但他的声音还是一览无余。

燕归人为之一震，在少年体内的物事竟又变大了一些。少年拥紧他，看着他满脸汗水仍不减强势的五官，笑道：“这样，我们两个，都属于你。”

枭獍没有阻拦他，但也没有放开他。燕归人亦无法做出放下这个去找那个的决定。他的律动在那样紧窒的内里变得疯狂，无处可逃的贪嗔痴在这一刻放大了。他没有转过头，也知道羽人的目光一直徘徊在他身上。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怎么做？

这本就是被宿命打破的纠缠。

羽人扩散的思绪还没有回来，他看那个男人看得入迷了。人一旦经历了这样的瞬间，今后将永远无法再去想着别人做这种事。

在男人微抬起头，汗水滴向下颌线条时，羽人的面色通红。少年的兴奋和满足，说明他们的性事很充实。他这个旁观者，又变得多余。他错开目光，发现摊落在地的衣衫里，掉出一件东西。

那是燕归人的灰色里衫，淡黄色的纸条，与自己前不久占卜到的相近。羽人愣住，伸过手捡起，展开一看，与自己所占卜的一模一样。

他们都想送那个不存在这个时代的少年回去，不是觉得少年才是插足的，而是少年应该拥有他自己的生活。只有走过那些时光，少年的人生才完整，而他们，在那之后才能遇见。不然，放任这些下去，怕是将来，他们只是惊鸿一瞥，从此只是路人。

毕竟谁也知道，历史谁也不能更改。

羽人活动了一下四肢，有了力气。他缓缓站起身，这时燕归人已在少年体内释放，少年喷射而出的白浊更如洒下了一道蛊惑人心的诅咒。见他靠近，少年失笑道：“你想通了。”

羽人没有说话。他站在床头，他仍是站立不稳。他脖子以下也是通红，他的下裳更是沾着粘稠，极其不舒服。他的眉眼里好像沾着千载的红尘，自己不肯去招惹，却还是不由自主踏出了这一步。

他就近视奸着那个男人，男人的物事从少年体内拔出，粘腻的液体在少年身体上铺陈开，好似最后的晚餐。

男人将他们两个都抱在怀里，叹道：“我确实喜欢羽人。我从来不掩饰，我以为会有说出的一天，谁知出了差错。你们都是一样的，我不会偏袒谁，但我也不想你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了。”

盘腿坐着的枭獍没有说话。现在好像他，才是前世的情人，他痴痴望着燕归人，好似有很多记忆要分享。他蓦地暴起，欲将羽人的衣服脱了。

羽人一怔，胜过一筹的身手让他很容易避开，但衣衫还是被撕破。破碎的布料挂在他身上，松松垮垮，冲击得人移不开目光。他若隐若现的肉色蕴含着力量，独属于刀者健康的体格和胸腹有着诉不尽的吸引力。

“你现在……”看着呆呆的燕归人，羽人舔了舔嘴唇，淡道：“不过来么？”

自从发现他们有同样的想法，他就知道燕归人也有一腔苦说不出。也许这才是他们的默契，他们选择的不是轻松的生存，反倒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同样不会表达的两个男人，找回了喝酒时的那种态度。

仅仅一个眼神，我也知你是什么意思。需要解决，就必须要面对，羽人自是发现了这个突破点。

他在床上跪着，首先趴过来的是枭獍，枭獍低下头在他的下腹间啃咬，小小的力道，密密麻麻的瘙痒感，让他有点难受。而当燕归人靠近，那沉沉的视线流连在他唇边时，他一颤。

他伸出了舌尖，又收了回去。燕归人眼里一深，哪里还管其他，伸长胳膊揽过他，在他口里汲取美味。

亲眼看再多遍，也不如身临其境。两个男人旗鼓相当，找着了战场上才有的快意，竟能吻得彼此都畅快淋漓。枭獍在这一刻抬起头，用手捉住他的物事，笑道：“你对他这么大反应，都湿透了。”

羽人羞窘地闭上眼，还不是因为被下药。虽然现在药性渐缓，但还是没用。燕归人只是在他耳边低低一笑，他的全身又酥麻了。燕归人为这样的收获欣喜，舔过那白皙的脖子，听到他细小的喘息声，更为感动。

燕归人转而后拥住他，修长的指尖捏弄他的两颗鲜艳欲滴的乳首，唇舌在那性感的背脊上流连。燕归人的硕大在他的臀部周围游弋，他大口大口地寻找氧分，难耐的低吟在枭獍将它的器官含住时，变成了轻叫。

“啊……不……燕归人，你让他住手……”他现在等于被束缚在燕归人怀里，燕归人的胸膛抵着他，硕大已迫不及待在入口处试图侵略。而他又得亲眼目睹自己被另一个自己调戏的过程，这种羞耻感让他屈起了腿。

燕归人笑：“难得一次，你学习一下。”

恶趣味的男人已经开起了玩笑。在他欲仙欲死的反应里，缓缓插入穴口。羽人惊惧地倒抽一口气，痛楚袭遍他的全身，他前方的部位又软了。

枭獍啧了一声，“你到底行不行，你不行我来好不好？”

“你……”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对燕归人占有欲这么强的少年，虽有敌意，也还不忘继续伸出舌尖抚慰他的器官。也许这是同一个人的心灵感应，希望对方也能在此时此地感受到欢愉。

燕归人亲吻羽人的耳垂，在他耳侧摩挲，一只手捏按他的乳尖，一只手揉弹他的股瓣。炙热的硕大开始挺进，身陷天堂的羽人已经慢慢适应，他不禁挺直了背脊。枭獍将嘴换成手，为他的部位律动，这边上移脑袋，亲吻他的胸前。

听着他兴奋的低喊，燕归人爱不释手。光是这一幕三人的合作，就已是视觉冲击。他感受着羽人的体内，那拒人以千里的神秘地方已为他撑开。他得以感觉嫩壁争先恐后咬紧他的快意，连那缩紧的两片臀叶，也十足迷人。

“羽人。”他沙哑地唤着。

羽人听了微张开了口。前后夹击，令他收拾不住快感。他的生理唾液迅速分泌，他半阖起眼，仿佛要被玩坏了。

燕归人开始了抽插，这么大的事物，能够在这样的窄道里前行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挑战。羽人光想像着，一张脸就红得像要滴点水。

他的身体被推动，他的叫声变得旖旎而动听，“燕……啊……燕归人……哈啊……”太过快乐，好像体会到了枭獍的那种占有感从何而来。

枭獍揽着他，他们两人的柱体正彼此交颈，在腹前嬉戏。

蹭在一起的乳尖已颤颤巍巍，被连番带动，枭獍的身体也在一上一下，燕归人的吐息散落他的耳畔，他得以见着燕归人那沉溺的神情，泛着汗水的一张脸如同浸泡了酒，浓醇，香郁，恨不得和对方死在一起。

枭獍越过羽人的肩将燕归人吻住。挺直的部位在碰撞间感受到了漂浮在云朵上的美妙，而更剧的感叹，自燕归人嘴里传出。燕归人的呼吸打转在枭獍的口腔，辗转在羽人的耳畔。

燕归人深深地进入里面，没有再留情。

他的碾压和变着法子的探索，让羽人痉挛起了四肢，双腿不由自主抬起。敏感的枭獍受不住这样刺激的交欢，很快就射了出来。白色的浊液喷在羽人的乳尖上，一切都显得淫靡纵情。

枭獍开始专心含住他的性器服务，枭獍甚至不需要动作，燕归人有力的手臂支挽起了羽人的双腿，律动间就能让两张小嘴一起动作。三个人不约而同处在同一频率上。

燕归人吻过羽人的后颈，羽人迫不及待侧过脸，与燕归人吻在一起。急匆匆的情思，虽然已迟，却也还算刚好。燕归人的想法全在他的霸道里，他们的交合逐渐癫狂，燕归人已压上他的兴奋点，并按住他的手臂，让他感受这种不容人拒绝的宣示。

燕归人在宣示着他的主权。

羽人的喊叫变得颠簸，变得高昂，而同时地，枭獍也为他加快了。羽人像一只被野兽圈住的动物，最后在求偶交配时放下了武器。他遵循着原始的欲望，听着不再隐忍的心境，把浑身聚集的热流汇聚成一处，灌入枭獍的嘴里。

少年直接吞下，冲他挑了挑眉。

羽人已经没有心思搭理他，他已麻木，他的脚趾蜷屈着，他的人被翻了过来，燕归人正面抬高他的双腿，在他的体内疾驰。

羽人伸出手摩挲燕归人的侧脸，咬过他的喉结。燕归人喟叹，在这样的救赎下给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将愿望的终点放出，送入羽人的内里。

他们因为这种互动低吼出了声，满头大汗。

末了，仍抱在一起。

再一看，枭獍已经消失了。

面对燕归人的诧异，羽人叹道：“这是最好的结局。”

燕归人看着他的眉眼， 低声道：“如果要问我后不后悔，我只能说不会后悔。”

“嗯。”羽人亲吻他的额头，小声道：“我选择了面对，他就没有留在这个时代的理由。他回去，也不可能带着记忆回去，不然现在的我就不存在了。”

“是么？”燕归人对这点倒是不懂。他只是道：”你也去占卜了。“

羽人沉默半晌，这才道：“错乱的一切，并没有好处，对你，对我，对他，都是一种来自上天的戏弄。”他们都迷恋这种关系，所以一直没有分开。此时忽即忽离的亲吻，仿佛才是真正为了过年而准备的。

燕归人揽住他的腰，道：“辛苦了。羽人非獍，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和你的过去和现在和将来都没有关系，因为都是你。”

“哈，你倒是占了便宜。”面对满床狼藉，羽人淡道：“想想如何补偿我，那些你对他做过的，我全要回来。”

即使是一个人，那当然不能亏了任何一个。

但，就算他这样说，燕归人还是呆怔住了。他失笑，为这个男人的坚持感到高兴。他在那泛起粉红的耳根边上低声道：“先过年吧。”

“好。”

暮然回首，你还是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