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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千余载

将琴代酒,缱绻思慕,平生自有分。 (布袋戏及其他创作存档点,LOFTER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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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三个人的僵持(上)

*坚持每日一篇,关键词:大年初一

*文:慕卿

*CP:燕归人×羽人非獍

*伪3Р以及真3Р,燕归人×羽人非獍/燕归人×羽人枭獍,炖肉,大过年的,张嘴,喂你们吃吃吃!

*最近只想吃肉,什么都没想,收起麒麟臂。【我控制不住自己啊!

*****

羽人以为燕归人死了。

他在苍云山待了两年,在不知不觉间,一间像样的木屋已建成。至于究竟是怎么搭建的,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他只是需要一个落脚点,天天上山下山不仅浪费体力还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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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深知如何审时度势,有效地利用优势可以节省没必要的一切。

待久了之后,羽人确认了一些事情。比如,当初大战后,回不来的人永远都回不来了。昔日满目苍夷的山上已经长出了不少新草,上山采药砍柴的人每每见着他都大吃一惊,后面已经学会跟他打招呼。

他找了些干木和土块,给燕归人立了个衣冠冢。完全没有意义的事,还做得很顺手。而他萧瑟的身影,真的给那袭白衣添了凄哀和悲凉,好像这世上真的只剩下了他一个。

不过,让他惊疑的也是在这一刻。

他才刚准备好,木条刚被他内力一使插往土里,背后就传来了脚步声。他以为又是那些砍柴人,于是没有多加理会。但已过良久,仍是没动静,那人好像长了根扎在那儿似的。

他皱眉,甫转过头,就怔住了。

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披风肆意扬起,英俊的眉梢倒映着峥嵘的过往。男人手里没有武器,少了份威慑,多了份纵容。他的身形魁梧高大,看上去无比令人安心。他痴痴望着羽人,好像见着了阔别已久的爱人。

但他眼里迷茫,奇道:“你……你是羽人?”

羽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仍是呆愣的。

再看一看被他立好的冢,仿佛成了笑话。那拱起的土堆,将他孑然一身的心境一一道出,让他有点难堪。但他其实没有后悔过,毕竟燕归人是他的朋友。他的挚友只有慕少艾一个,他在酒后三巡的知己,却只有燕归人。

他的眉宇有点孤寂,淡道:“我不是羽人,那是谁?”

燕归人没有说话。他已经整理好情绪,回身。他驻步,是为了等羽人。他以前经常来落下孤灯,在亭外沐浴着日光小立,无非就是等亭里的主人结束胡曲,放下胡琴,踱步而来。

之后的方向,通常是战场,或是酒棚。

羽人已紧随他身后,亦步亦趋。高大的身影别有一番怀念,原来仅是眨眼,就过了四季。北去的燕已归南,以翅遮体沉沉而眠的白文鸟也悠然转醒。

“为我立衣冠冢,你有心了。”燕归人由衷感叹。见过羽人救各种各样的朋友,真的实现在自己身上,却不觉得是欢喜。因为在对方眼里,你已经是个逝者。

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处宁静的村庄。结合下山的路径,羽人看出它正坐落在山下。果然,才走上几步,就发现了很多眼熟的人。他不禁道:“你是不是听他们说了什么,才上山来找我?”

“嗯。”燕归人诚实回答,“他们形容了你的容貌和气质,我一猜就是你。但……”

他没有说完。

羽人知道还会有更隐秘的事。

燕归人引着他来到一间屋外,简单的湿木架成了围栏,踏上台阶,门已开了。扑鼻而来的更多是草木的清香,以及不远处的柳絮味道。有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那头,只是身高尚短,五官较精致,眉头不若今朝这么紧蹙,反而是明朗的。

它是羽人记忆里的自己,出现在好多年前,估计刚刚出逃罪恶坑。

当时他还没改名,叫羽人枭獍。

羽人枭獍一见燕归人,就扑了上来。他个子才齐到燕归人胸膛前,后者双手随便一展,就能将人抱在怀里。也许源自大人对小孩的宠溺,燕归人的语气柔和了不少,甚至将他抱了起来,一步一步迈进屋内。

羽人跟着进去,觉得这是一场梦。

他端正地坐在一边,交叉的双手让下摆的流苏牵出了疏离之意。他的清冷还没有完全驱散,因为他在苍云山待得快魔怔了。

比起他的沉默,枭獍显得偏执,对燕归人存在着一种难以言明的依赖。曾经的羽人,只是一个人奔跑在亡命的途中,可能习惯了那种绝望,才觉得这个男人,对他来说是希望。

可是,为什么?

察觉到他的困惑,燕归人在他面前坐下,叹道:“我被他救了,失忆了一段时间,后来才发现他不是你。”

这并不是很好的解释。羽人道:“失忆了,然后你们发生了什么?”

燕归人有点尴尬。

显然,他将枭獍当成羽人了,或许那些敏感的过程就算不加以提及也能明个大概。然而,羽人并没有跟燕归人有过任何关系,他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单纯地为朋友赴汤蹈火而已。

在他观察枭獍的同时,枭獍也在观察他。

他们像在照镜子,只是这面镜子跨越了年月和四季,从以前穿到现在。他们的对话钻进枭獍的耳朵里,说明了一些之前自己想不明白的细节。一旦这个细节明了,就好像在说,谁才是多余的。

燕归人此刻心情十分复杂。

他重伤过后足足过了一年才痊愈,痊愈后,他记不起来所有事情。他睁开眼的那一瞬,眼前的正是羽人枭獍。对待恩圌人,燕归人向来是真挚的。他在苦恼的是,为什么他们的身体彼此坦承皆没穿衣服。

对此,枭獍告诉他,“你的身体极热,外伤好不容易愈合,内伤因为血瘀无法疏通,久久不散。我的体温刚好极寒,可以为你打开被拦阻的筋脉,只是需要时间……”他战战兢兢,显然对燕归人的苏醒感到欢喜以及惊惧。身体连接的那处,是燕归人朝朝夜夜赖以为生的索取地带。只不过稍一动,枭獍就低叫了一声,看来他的身体已无比敏感。

“我本在罪恶坑,一觉圌醒来已经身在苍云山上,救了燕归人。”

燕归人还在回忆,枭獍已经隔断了过份安静的周遭。枭獍说得平淡无奇,只有一张脸爬上了酡圌红,“看来不难理解,你与我错过了,你的失落隔着老远将我唤来,本来属于你的事,我替你完成了它。”

他的张圌狂还在,他的杀意寸寸缕缕,具有敌意。羽人很清楚,因为他经历过这个年龄,他深深知道当时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但,现在,不是因为罪恶坑,不是因为母亲,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而是因为燕归人。

这个认知,让羽人不能接受。

他蓦地站起了身。

燕归人拉住他,低声道:“不要急着走,我知道你不会容许这些事发生,我也不希望。我先伤害了他,他是你的一部份,我要负起责任。”

羽人眼里清明,提醒他道:“燕归人,我的天命,被改了。我的过去出现在这里,说不定今后我的道路截然不同。不管枭獍说得对还是不对,他救了你是事实,你就偿还你的恩吧。”

燕归人有点恍惚,“你们是同一个人,你知道我的意思么?”

羽人很想笑,可笑不出来。他道:“你安全,我就放心了。”

他终究还是离开了。

男人的决绝,有他的考虑,他是为了这两个人好。他一直是这样,永远站在别人的立场为别人着想。

燕归人在出神,许久没有反应。那袭白衣拂过门槛时,将其中一块衣角卡下,如今碎掉的布料,正可怜兮兮地宣读着自己被舍弃的命运。

他忍不住走了过去,将那块白衣拾起,放在鼻尖闻了闻。如清泉,如清竹,是刀者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为人。或许,燕归人的这种做法,为他所不耻。

望着他过于沉浸的侧脸,枭獍幽幽道:“我也是他不是么,你可以看着我,再怀念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枭獍永远不可能猜得到长大之后的自己是那般模样。与其说太过冷情,不如说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选择永远藏匿。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对方,因为他们是一个人。

燕归人苦笑道:“我需要责怪自己失了忆,还是该责怪自己没有就此死在苍云山。”

无论哪一样,都不是他们所希望的。

他手里还捉着那块白布,清凉的感受漫入血液,他的四筋五脉早已打通。但开始后就不能结束的关系,让他们成为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两个人,互相安慰和交流。

墙上的木屑已经脱落了,火堆里还温着酒,门并没有关。

年少的枭獍连手腕也细小,全身上下稚圌嫩又可口,乖巧的他在男人的爱圌抚里如同溺水般扭动。那低低沉沉的嗓音里,出来的皆是“羽人”,一下子包括了两个人,所以两个人都不能为之反感。

坐在房梁上的羽人蒸着头顶的日光,却好像被扔进了冷水里。寒意从脚底生出,席卷四肢,心却是剧烈跳动的。他没有见过燕归人深陷爱圌欲的神态,他的眼里燕归人既冷静又低调,偶尔说些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现在,就算他再怎么不想看,眼角余光也能透过并不紧密的瓦块见着屋内的情景。

少年在男人的怀中沦陷,男人的亲吻落在每一处,皆是爱惜又宠溺的。少年的一切感官被点燃,逐渐柔软的身体兴奋地哭叫,男人大手圈住那细嫩的腰圌肢,挺翘的臀圌部有着无穷无尽的爆发力,甚至在出入间,奏响了令人眩晕的阳刚之气。

少年咬着男人的肩,身体放纵地摆动。男人的对待霸道而温柔,迫切的亲吻声更是连第三人闻之,也能跟随着一震。

羽人将掀开的衣摆拎了回来,放置在下腹。他仍坐着,却发起了抖。屋内的欢愉好像要将这里烧之一空,他只是听着,就觉得是一场不错的体验,所以舍不得离去。

“羽人——”男人最后的低吼,掺杂着无奈和无力。

少年没有停止高昂的情绪。

他内心的黑暗,得以在这样激烈的沟通中获得解放,他甚至想起小时候自己偷圌窥到的属于母亲和其他人的交圌欢。但他清楚,还是不一样的。那些男人一天换一个,并没有被标上标签。燕归人却不同,燕归人真心实意地为了他,即使他分裂成了两个。

只有在这时才会更加清楚,淋漓尽致的疏解带着希翼。枭獍默默抬起了头,淡淡地眯起了眼。瓦块动了动,之后又恢复不动。他冷冷地笑了笑。

他再次见着羽人,是在一个小摊前。那是占卜用的,一些旁门外道的算命老者随便竖了个招牌,这就说天底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罪恶坑有很多这样的人,他的三大劫七大限,也出自那些人的口中。

羽人本握着一个签,后面直接收进了袖里。少年已在他旁边看着他,对他小声道:“你想送我回去。”

他既然说了陈述句,就代表是个事实。羽人付了钱就走,两人已转入一道小径。远处是耕作的人们,近处有牛羊在吃草,羽人听着背后几乎快要消失的呼吸声,叹道:“你不用跟来,我威胁不了你。”

他的衣袂几乎拂到了枭獍的鼻尖,枭獍好像看到了那天燕归人的痴狂,轻声道:“其实你用不着这么排斥,我们都是一个人,他都喜欢。”

这是羽人最不想听到的。他没有想过,燕归人会有这份心思。

若说,是因他的施救产生了极致的需求,那也应该发生在长生殿外,没必要等到这一刻。当你明白,你却只能看着他和另一个自己在一起,这种感觉如同一根针,扎进脑袋。

枭獍发现了他内心的死胡同,摇头道:“长大后的你,已经变得平静,把压力都放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但你的压力不会消失,还会因为成长加重。你可以想像,你在苍云山的两年,抱着怎样的固执,就可以设身处地理解燕归人,对你抱着怎样的想法。”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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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慕卿,写写画画剪剪,圈地自萌,一个cp厨+万年攻控的自娱自乐。

“爱是心无旁骛,非他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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