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文：慕卿 

*CP：燕归人×羽人非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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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少女心泛滥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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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我认识你这么久，却是第一次想吻你。”

[0回]

羽人非獍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整，谈论该谈的事和坐着喝咖啡用去半小时，那么他还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才能等到燕归人下班。

他不会对此不悦，是他打扰了对方，也是他选择答应留在这里。

进门初始，印入眼帘的是英文中文日文并行林立的招牌，前台接待温婉可人，得知他是燕归人预先告知的客户很快就放行。

这之后他便见着了一间又一间排好的办公室，氛围比想象中的安静，错身而过的大部分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书卷气浓重。或者可以说，相比之下燕归人较为特别，儒雅之余多了份简朴，简朴之外又还有威严，缺一不可。

接下来的咖啡是他泡的。

他擅长这些，也会用细腻的心思去对待一切。桌前的男人时而沉思时而在翻阅书籍，时而……也会看过来。羽人起初以为对方不太乐意他的举动，后来渐渐了然，果真还是不习惯有人在旁观？

“燕归人……”他犹豫开口。

“没事，你坐着。”燕归人看出他的迟疑，摆手笑道，“你在，我会紧张，这也正常。”

羽人被他这样轻松风趣的语气逗得心情很好，“出来社会后，还在学校的余裕减少了许多。”

“嗯，这是为了将来打算不是么？”燕归人忽顿，看向他，欲言又止。

羽人正在加方糖。

他不知道燕归人对口味的接受程度，回想起来不管端给他的是什么饮品，只要没掺毒都会喝，来者不拒。羽人认为他在尊重自己的职业，将自身定义成欣然享受的那方，好像也合乎常理。

他试图挖开这点如窗纸般透明的真相，于是放了两块，用汤匙轻慢地画着圈，“有什么就说吧，这里没有其他人。”

燕归人松了一口气，“我想知道你的心情平复得如何，关于前几天……”

“嗯。”羽人略微有点尴尬，急着打断他，“不用担心，只是撞破了他们之间的现场。”

“那就好。”明明不是这个，后面还有牵手的交流，难道忘得一干二净？

燕归人有些黯然，这些天来倒搞笑了，似乎只有他在意得很，甚至在暂时没有按开云雾的情况下，阻止着自己过去找人的冲动，想捋顺一腔躁动的涟漪。

就算他再迟钝，他也清楚明了从某时某刻起，所有事情的发展犹如脱缰野马，夺去了他的思考能力。反之，羽人非獍夺去他目光的次数也在增加，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一无所知。

吻过的手指、握过的手、体会过的温柔、难得见过的慌乱，像成了形的词藻，跑来他的心里扎根。

“刚热好。”待回过神来，白花花的景色一闪即逝。燕归人惊奇地寻着看去，原来是那只手，白得几乎透明，却没有一丝病态，血管若隐若现，作力时更是轻轻窜动，视觉传达极佳。

羽人的骨架是小的，因此他远不及燕归人那般能撑起二头肌，他的线条比燕归人清晰，。因为瘦，因为刚柔转换得恰到好处，手臂牵至肩膀腋部以及腰线的走向简直一眼能抓到优势。

“你穿常服很好看。”燕归人默不作声地拿起咖啡杯，杯中窥人，热饮淌入腹中，苦得差点让他猝死。

他好像在品食着“羽人非獍”这个人。

而他往常的习惯，起码要加五颗方糖。

“我不可能穿着西装到处转。”羽人轻声揶揄，与之相反，眉头已经抚平。

“西装也好看。”燕归人就是在做“比……更……”的定义，他的单刀直入打翻了对话性质，两个人根本就是在各说各的。

羽人觉察到了这一点，微微一愣，沉寂了下来。

男人身后是宽大的落地窗，天地一色，车水马龙，都像绘好的一幅画跃然纸上。羽人没经历过这么规矩又肃穆的工作方式，说到底他居于服务行业，燕归人的却不仅仅是。

这让他改善了看待对方的轮毂，此时此刻，男人尚严肃，且还带着审视。那双深邃的眸子，黑沉沉的，没有罩在牛郎店灯光下那般乐观，直接将他前不久看出的“深藏不露”剥开，有了可以再观之一二的裂缝。

“留学顾问，很难吧？”他关切地问。

“是。”燕归人合好书，旁边还搁着几张同行递送的名片，“在国外，这类职业吃香，团队的专业程度大于客户的配合。不过我觉得还好，没有办公室政治，不少人热爱教育，希望共同成长，在这种环境下，停止不了的是学习。”

“我看到了，有像你这样从澳洲回来的，也有那些专门负责日文的，看来各有体系。”羽人的观察力一直很强。

“哈。”燕归人笑了笑。

羽人的咖啡见了底，低头瞧了半晌，侧目道，“你笑什么？”

“我很喜欢和你说话，老同学。”燕归人翘起腿，望过来时俨然暂时抛却了工作，任性开了。

羽人挑挑眉，“我不会像别人一样反驳你，而是理解你？”

燕归人摇头，“你从来不说多余的话，分析得很准，看得明白，却又不是冷血无情的人。”

羽人被他看得不自然，“你怎么知道不是？”

“你如果是，慕少艾他们会为你考察对象？挑人的同时还需瞻顾当事人的心态，他们不计较，当然是觉得外冷内热的你本该拥有。”

这下，慕少艾他们做过的好事全有了根据，再仔细想想，似乎很有道理。羽人非獍心里一咯噔，奇怪的是他竟然接受得理所当然，而不是质问燕归人为什么径自去猜想。

纷乱的大脑左右着羽人行动，退后几步时还不望拿了燕归人的空杯子，坐到茶具套装前清洗。他手拿钳子，头垂得很低，原来他还没放过摆置在那可怜的几个小茶杯，将他们一一弄干净。

这是燕归人的事，他做得不免也太顺手。

说起来虽然燕归人时常造访牛郎店，羽人这还是第一次来，与其说是自来熟，倒不如说热心肠主导了行动。

这一幕，燕归人看得很舒服。

他支着额，端详着对方沉静又有些固执的五官，接着停在眉间堆起的褶皱上，竟然又皱起了。这么明显的反应已经过于诚实，使人不禁迈开步伐想要进步。

“快下班了？”羽人听到皮鞋的动静，条件反射抬起头。

背着光的燕归人微微失笑，他的背上覆着外面的世界，他的眼前在低头时只有一个人。羽人仰起脑袋，脖颈很酸，他们僵持着对视很久，直到霞光蔓延，跨上燕归人的肩膀，描摹出一道两道延绵的山丘模样。

“从现在起，以全新的身份走出这扇大门，怎么样？”燕归人诚心建议。

羽人还拿着钳子的手停在半空中，透过这人俊朗刚毅的侧脸捕捉到比起任何时候都要绚丽多姿的风景，“什么意思？”

“像这样。”隔着一张桌，落下的吻，沉稳平和的鼻息，搭得刚刚好。咂压的唇染起了红润，即使只是燕归人自己在主动，也褪去了对方原本持有的苍白。

他没有更进一步，啄得太轻，羽人只觉得就仿佛被叼到了燕子嘴里，可又无法割舍，被震住了，化成一股电流打向四肢，顿时无力。

羽人傻得可爱，脑袋要冒起了烟，就是没能消化当下的情景，怔在原地。

燕归人就近看着他睁圆的眼珠，忍不住用指腹拨他长长的颤颤巍巍的睫毛，打碎的光影交错着斑驳的年岁，确切证明了他们认识有多久。

“我认识你这么久，却是第一次想吻你。”他小声说完，换得羽人非獍身形晃了晃，钳子掉在桌上，被接了放回茶具旁边。

“已经吻了。”羽人面红耳赤，迫切想画个句号。

“推开我的话，就是真的‘已经吻了’。”燕归人托过他的后脑勺，压印的吻深刻了几许，用橡皮擦擦了擦，将“句号”改成“逗号”。

羽人觉得被套路住了，完全舍不得拒绝。莫名其妙扩散的浪漫和甜蜜一点都不真实，他确信说不定燕归人才适合他的职业。

这记直球，让他软绵绵的，毫无招架之力。

（待续）

教官我想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