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文：慕卿 

*CP：燕归人×羽人非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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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0回]

那一晚，应该发生点什么才对。大概所有人都这样想，哪怕是羽人非獍，之后也会作如是推论。但，他还是慢了一步，“当时”已经成了过去。

金鎏影是紫荆衣的男朋友，这是他才知道的。

紫荆衣再三强调是前男友，不要忽略那个“前”字。在燕归人答应了会亲自出马后，很快就没再上演天天造访的情节，省去了一些麻烦。对此，紫荆衣颇为郁闷，一屁股挨到凳子上不起来。

羽人不禁道：“你对燕归人感兴趣，是不是要问他关于金鎏影的事？”

“不是。”紫荆衣弹出一支烟转到指缝夹着，再拿烟尾戳戳桌面。

羽人略微狐疑，“为什么不说清楚，起初大家都以为你喜欢燕归人。”

“主要是你以为。”紫荆衣默不作声瞧他，哼了两哼，“羽人非獍，你太严肃了，一开始就纠结在这里，生怕我对你的朋友出手，接着又在烦恼我和燕归人会不会走在一起，这些全是你自己的问题。”

羽人很想抗议说不是，可张了张嘴，半个子儿都没憋出来。他干咳了一下，不自然地扭开头，“我是关心他。”

紫荆衣不置可否，“关心则乱。”

羽人沉吟，“所以你生气的原因是，我擅自的决定成了多余，让你尴尬了。”

紫荆衣默然半晌，叹了口气。金鎏影和燕归人谈过一通后虽还是频繁地来，但因为有燕归人陪伴，都在互斟互酌，俨然当成了娱乐场所。呃……好吧，这地儿本就是娱乐场所。他们多年未见，有很多话要说似乎也情有可原。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一码归一码，紫荆衣不是难缠的人。

羽人解释，“他的到来不仅影响了你，还影响了店里营业，因此我会有所抉择。”

“先不说这个。”紫荆衣扣扣桌子，“大前天晚上，你和燕归人在约会？”

羽人刚握着保温杯喝了口乌龙茶，这会儿，扑哧一下又喷了回去。他抱歉地眨眼，拎起纸巾擦着狼狈的嘴角，“什么约会，只是逛街，顺便聊天而已。”

“你们两个，明明很配。”紫荆衣望望那个方向，又收回视线，淡道：“感情永远不可能一帆风顺，当你觉得他投缘，他又对你很好，就顺其自然发展吧，总比那些故意搞了一大堆手段结果什么作用都捞不到的缘分好太多。”

羽人拧好了瓶盖，发现有道目光追随着自己，抬头一看，正是燕归人，朝这边微微一笑。

对方好似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不然怎么能掐准时机。羽人低下头，克制不住心脏的动静，总好像跳得比以往快了，又好像真的有这样的意思。

“羽人非獍，你有没有在听？”

“……我和他并不是那种关系。”

说完就走了。客流量渐多的最近，羽人深知有疏忽部份人的期待，思索了片刻，走向左侧引颈长盼好些时间的那位客人。

更改了男女都可上门的规则是次要，毕竟，要论起卖酒，若对方是女士，你要浑身解数就要有底，不然酒还没卖出去，人就被喝倒了。

羽人培养了酒量，也养成了习惯，他习惯应对男人，那些女性客人就交由新来不久的同事，他们暂时不能做到与同性亲密接触。

紫荆衣看着他投入工作，便不多作挽留，自己执起托盘，这就化作烟溜了。他恰是经过了燕归人这边，可他压根不打招呼，金鎏影的手抬了一半，可谓相当滑稽。

“你如果不是我的朋友，我就要断定你是人贩子。”分明的是紫荆衣正眼不瞧他。

金鎏影挑了挑眉，冷笑声一贯高水平，“我是他的雇主，没经我同意离开，还做起牛郎，我不应该伤心么？”

燕归人打量一眼，“‘伤心’这个词，还在你家字典里，没被你带出来。”

“哈。”金鎏影梳了梳不耐的思绪，顾左右而言他，“你心不在焉。”

“我的注意力不在你身上。”燕归人的骨子里已经有确切的情感因子滋生，由着任着，不藏着掖着。不过，他自是知道羽人非獍是怎样的性格，走一步是一步，不敢在还没学好走路时就跑起马拉松，否则对方肯定三天两头不搭理他。

想想也是奇特，他一个从来没想过同性之间会产生感情的家伙，竟首先抱有期待，憧憬起那些片段。说到底，一场吻戳破了那层防御，让他得以窥到羽人隐藏起来的敏感和可爱，也让他蠢蠢欲动，恨不得见到更多。

从公司走至店里需半小时，燕归人一般会驱车。然而那晚，他们肩并肩一路走了回来，接吻的事彼此默契地不提，言谈轻松惬意。羽人离开办公室前还在脸红，沐浴在路灯下却已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极其引人注目。

燕归人很想知道他的内心想法，酝酿来酝酿去，出口的却是，“有些客人会不会一时冲动表白或追求你们？”

羽人忙着数地上的蚂蚁，耳边是同上频率的脚步声，顿时心旷神怡。他回过神，“有，但不多。”

“嗯。”燕归人追问，“你有遇过么？”

羽人即答，“没有，店里个个都比我开朗，我还是安全的。”

“真是这样？”这个人的危机意识也太淡了吧。

羽人奇怪地睨他，睨了一会儿就撇开头。

这下，一看到这张脸就想起对方背对夕阳靠近的画面，美得不真实，估计是打从生下来最为震撼的经历。羽人摇了摇胡思乱想的脑袋，“就算真有人找上我，那也不用担心，我自己就是男人，还怕被吃了不成？”

“这不一定，只能说公司的设施完善的话，那即便来者是黑社会也可以保证全身而退。”燕归人第一时间从安全性出发。

看来他是想得很远了。羽人微微无语，半是感激，半是觉得新鲜。他向前走了两步，绕过施工完却没摆正的井盖。不消片刻，两人的手碰到了一块，细小的热量几不可闻，可也是人体正常体温的升华，不至于抛之脑后。

由此，燕归人条件反射不让他触了“电”就闪，连忙扣住他。第二回牵手就这样发生了，来得猝不及防，且，只要举目眺望，就能瞧见牛郎店的招牌和打烊板。

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到达了目的地。

“嗯？”前方倚着店门的两个男人成功拉走了羽人的重点。

燕归人跟着他停下，“有人。”

“是紫荆衣。”而另一个，背对着自己，看不太明白。

燕归人倒一眼就发现那是记忆中好友的轮毂，若说前一秒确定了七分，下一秒剩下三分也一并应了。只见贴着门的两人靠近得快，紫荆衣几次要逃没逃成，金鎏影机敏地欺身压下宣告夜深人静这里有人在耍流氓。

羽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睛不知看哪里。

燕归人盯着他的后脑勺笑了笑，“你可以去打断他们。”

“我没有那个立场。”羽人揪着裤子。

“那就这样好了。”燕归人将他拉近，“待在我身边，万一你一不小心跑上去，我亦可效仿效仿他们。”

羽人蓦地一晃，神智也清晰了起来。客人就在对面，他竟然好死不死想起那晚的事。也许，直到现在他才了然，那句话是一语双关，就不知燕归人是真的脱口而出，还是有过思量。

抿了抿唇，他顺带抹了把额头上沁出的汗。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神经兮兮的……干嘛揣测燕归人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