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坚持每日一篇，关键词：律师大人的邀请函

*文：慕卿

*CP：燕归人×羽人非獍

*****
吃鱼的时候，不要想太多，被鱼刺梗到可不好。可是也有意外情况，羽人非獍有过这样的例子，饭桌前往往不是他想沉默就沉默的，有些人认为是礼仪，有些人认为不是。

特别是，还有人认为是你亲自下的厨，没来由地兴奋，光盯着鱼也觉得鱼肉入了腹，其他全不是问题。 

每到这时，羽人不得不停下筷子，上唇和下唇抿着一根鱼刺，最后抖入小碟，“燕归人，你不吃可以，别影响我吃。” 

[0回]

燕归人正坐在旁边，再旁边，电视里播放着黄金强档，一对情侣腻在一块亲亲我我，让人想忍不住多吃几袋狗粮。

跟羽人拼命消化晚餐的举止不同，燕归人慢条斯理地注视，仿佛是来参观餐宴的大厨，来考量一下客人们都会有哪些难题。 

说实在的，羽人做的这道鱼确实不错，外鲜里嫩。

燕归人不喜欢蒸鱼，恰恰羽人也不喜欢，因此他们常吃的都是水煮鱼，铺几个红亮的辣椒，选农家鱼，加上葱姜和鸡蛋清，再投点豆瓣酱，可谓养眼，而口感，更是好得不得了。 

论起鱼汤，就得享受了，羽人享受这个过程，自己辛苦做的菜，由自己解决，没有什么比它更有意义。

他也明白，燕归人之所以像个多动患者一样不是因为嫌弃他的手艺，而是不久前才在公司聚会上大快朵颐，如今吃饱喝足俨然可以跳窗出去跑个几圈。 

燕归人的爪子腾腾腾够了过来，羽人猛动手肘，示意他拿开，“卡住了谁负责？” 

“我。”燕归人挑挑眉，揽过他的肩，后想了想，觉得不够，干脆将人抱到了腿上，圈入臂弯。

这下可好，羽人吃起鱼来相当艰难，得探出身，伸长脖子。作为一个吃货，他奋力跟燕归人抗争，奈何后者力气相当大，不给他逃跑的空隙。 

“根据现行刑法，你的行为是扰乱公共秩序罪。”没错，羽人是个律师。一旦说起法，他可以讲个三天三夜。他的那些相关书籍一般都躺在书柜里，除了他无人问津。 

辗转于生意场上的燕归人懂得以诚待人，也懂得施以手段，却不见得理解他的严谨。

更多时候，书一递过来，让燕归人注意个别法律风险，燕归人头一歪，将人扯到床上，用另一个方式诠释了他有认真听从羽人兢兢业业的教导，给那些书皮封面染上了暧昧旖旎的景色。 

羽人经常趴着很想死，怀里还抱着书，某人则已经在他耳边引导他读一读上面写了什么。当然，羽人不可能做得到，他又不是圣人，一心一意已经十分不够用，还怂恿他三心二意。 

代替上的，无非是“嗯嗯啊啊”这类引人入胜的语气词。 

再把镜头拉回来，燕归人难免陷入了回忆。 

处对象不犯法，他当初也是在友人的债务纠纷案中邂逅了羽人。

他坐在台下，台上的男人光华内敛，口若悬河，堪称一绝。接着他就学聪明了，跟着友人一起去酬谢这位律师，并以此架起独属于两人的桥梁，后面时不时来往，很快建立友谊。 

燕归人证明了自己对法律不感兴趣，可羽人曾一度认为他有这方面的爱好，导致误会渐深，被吃了好多豆腐，待反应过来，已经同居了。只要同了居，哪怕你不想为爱情鼓掌，也抵挡不了双方荷尔蒙的滋生和碰撞。 

羽人还在吃，他誓要解决一整盘鱼肉。 

燕归人吻他的脖颈，嘴唇逗留在他的肩胛骨周遭，隔着睡衣，柔软的布料，若即若离，恰到好处。甚至，羽人如何细嚼慢咽也能够信手拈来，听着吞食的动静，自己也发出“好吃”的感叹。 

燕归人不禁道：“我们一起去水族馆吧。” 

望着碗里已经成了死鱼的食物，羽人挑眉，“现在说合适么？” 

燕归人轻叹，“抽个空，和你去好好约个会，到哪都行。” 

羽人指出他的繁忙，“每次回来最晚，有时还得加班，还得应酬，连双休都不准时，你还有那个时间？” 

就是因为这样，燕归人总有一种自己会不会被抛弃的顾虑，“你们同行的颜值一向很高。” 

“话题扯得太远了。”羽人抽了抽嘴角。 

燕归人坦然，“你被泡走了怎么办？” 

羽人吮着鱼头里的美味，又喝了一口汤，瞬间被香味折服，“不好意思，会对我上心的同性目前只有你，会对好朋友狮子大开口的先例也在你身上。” 

燕归人可无辜了，他抱住这人摇了摇，“你别沦陷，我再怎么厉害也干不过你。” 

“然而你还是把我干了。”说起来就让人生气。

这人在床上勇猛得很，羽人的遭遇跟被摆置在砧板上的鱼又有何不同？本来还一尘不染的节操，硬生生被调◆教了一番，折腾到后半夜，是个人也受不了。 

他不再争论这么幼稚的问题。 

燕归人也回到了重点，“水族馆。” 

羽人好奇道：“为什么要选那里？” 

“环境好，鱼类琳琅满目，气氛也浪漫，很多小情侣光临。”燕归人拎出百度出来的知识。 

羽人不自然道：“别人是一男一女，在鲨鱼面前拥吻也会得到祝福。” 

“所以，你也想那样做么？”燕归人想来想去只得到这个猜想。 

羽人被噎，脸色不佳。谁会有那股子向往。看了看菜盘，只有不下半碗鱼汤了，他淡道：“喝一喝，不要浪费。” 

燕归人凑过去，柔声道：“你来喂我，用嘴。” 

羽人嫌弃地瞪向他的侧脸，“油腻，你有没有常识。” 

“好的，律师大人。”由于燕归人变得乖巧，羽人不介意拿汤勺舀了喂他，喂了几下就怒了。

懒就算了，也许白天工作很累，不消片刻，竟还趁他忙活捉弄了起来，爪子掀开衣服，四处游窜，一只手掐玩起粉红色的乳首，一只手扯开裤头，在关键部位打转。 

羽人的手抖了一抖，警告道，“燕归人，你又得寸进尺了。” 

嗷呜咽着鱼汤，燕归人咂咂嘴，深叹味道果真是妙。会做菜，为人又细心体贴，床上功夫也不错，这样的羽人非獍哪里值得挑剔？于是娴熟的动作也更热情了，抓握了那物就缓慢地微笑，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猫。 

羽人闷哼，眉头狠狠蹙起，条件反射收腹。他没了力气，将碗放在桌上，握拳打起了寒噤，“如果你中了鱼刺，那就是上天注定的。” 

“唔唔唔……”三个“唔”分了三段音节，分别是“怎么会”的陈述。燕归人含着最后一口汤，慢慢下咽，刚入喉咙，就僵在那了。他眯缝起眼，咳嗽起来，手劲加重，整得羽人倒吸一口气。 

羽人急得满头大汗，“放手。” 

燕归人伏着他的肩闷着脑袋，变成了往日里的寡言，只是交流未停。 

羽人的低呼渗透在空气中，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又快乐又痛苦。他背对着燕归人，只有耳边的吐息很亲切，很迷人，如是感受了几下，那物便更硬，涨得不行。 

“燕……哈啊……”自己也跟着摆动起了腰，半倾着身，越来越快，最后眼前一花，将灼热的一切释放。 

掏出纸巾为彼此清理干净，羽人这才离开他的腿，软绵绵的两只脚差点站不稳，要跪了下去。摇晃了一下身形，自顾自地收拾清洗完餐具，再踱出来，燕归人还在凳子上躺尸，扭曲的面部十分暗沉。 

羽人看得惊奇，“你怎么了？” 

燕归人睁开一只眼，苦笑，“你这个乌鸦嘴。” 

“嗯？”仔仔细细端详，羽人灵光一闪，“被鱼刺卡住了？” 

“……”燕归人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耍次流氓抓个现行，还得了个现世报。叹口气，他也知不该在用餐的当口下手，估计是被食物之神眷顾了。慢悠悠起身，他跟个游魂似的飘到厨房，寻找传说中的醋。 

羽人在背后随行观察，哪怕平素里鲜少笑，现在也忍俊不禁。 

燕归人见他过来，习惯性地背后抱，一边揩油，一边摸索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找了半天无果，这让燕归人纳闷。羽人有个习惯，不用原来的包装，要放到自己重新分类的玻璃瓶里，可想而知，只有羽人知道这个顺序。 

透明的液体，白酒、醋、米酒全长得一模一样。 

羽人挥开他，自己动手，等他找到已经是明年今日的事了。将醋递过去，见燕归人拿了就要仰头灌，羽人制止他，“混合青菜一块吃，胃受不了。”

燕归人温和地看着他，“但这样效果最显著，不是么？” 

“这倒是。” 

“哈。”拿离嘴唇隔出几寸，三下五除二就喝了。

等着鱼刺软化的过程很难熬，燕归人着实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之前看同事的儿子这番表现还笑了个好半天，说真是可爱，这会儿，投射到自己身上一点都不可爱。 

见状，羽人自己也起了鸡皮疙瘩。踌躇了几下，他转过身蓦地一个壁咚，将燕归人扣在墙壁上，“酸么？” 

燕归人颔首。 

羽人吻上他，撬开他的牙关，同步感受。得到了分享，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加剧，舌尖似乎也浸泡在醋海里，急急卷成一个形状。 

燕归人怔愣少顷，忽而失笑。

他们的脸靠得很近，羽人的睫毛如何眨动皆是一览无余，就连清新的发香，也治愈了这一秒，下一秒，则情不自禁，贪婪地攫取羽人的气息，加深的吻成了可口的饭后甜点，鱼刺的存在感便多余了。 

逐渐冲刷掉的醋味消匿在那头，这头是如糖果般莹润香甜的美妙，羽人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着丝丝光亮，身子变软，本能地希望持续下去。燕归人幽深的目光锁住了他，观他入迷与沉沦的姿态，尔后忍不住将人打横抱起。 

长吻仍在继续，升华成燥热。羽人胳膊一伸勾住他的脖子，低喘着道：“周末，去水族馆。” 

“好。”燕归人细细吻他。 

羽人想了想，“在做之前，你要不要先看一下我的书，上面……” 

“还是不需要了。”将那两片一启一合的唇瓣堵住，燕归人认为最重要的是真正的大餐该如何进行，羽人非獍这个家伙该如何享用。 
 
 
 
 
 
（完）

为爱情鼓掌=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