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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千余载

将琴代酒,缱绻思慕,平生自有分。 (布袋戏及其他创作存档点,LOFTER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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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春龙起蛰(中)

*坚持每日一篇,关键词:社祭

*文:慕卿

*CP:燕归人×羽人非獍

*黑化三部曲。

*****

羽人非獍记不起以前的事,他小时候的记忆空白,长大了加入一个杀手组织,却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忽然被扫地出门。等于说,但凡他出入过的,无一不得到惩罚,就好像冥冥中拥有一块免死金牌似的,唯有他一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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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神庙的香火燃得正盛,四周都被雾气笼罩了起来,即使面对面,你亦不知站在对岸的是谁。衣袂扫着水畔,水草争先恐后纠缠到一块,后又分开,映照起他独善其身的影子,张牙舞爪。 

村里人又在说子虚乌有的事,自然,之所以嚷嚷开了主要是龙神没有带给他们好运气。原等着浇灌插秧的田野,全被突涨的江水淹没了,连牲畜也不例外,鸡鸭鹅随着水流飘走了一部份,还有一部份即使有着水性也敌不过这么大的冲击,纷纷扑扇起了翅膀。 

“大侠,你不是抓到了那人么?”村民们拦住了羽人。 

羽人淡道:“听你们嘱咐把他照顾得好好的。” 

“不是,我们是说,他是不是惹到了龙神,因为他破了我们村不允许进外人的例,也许龙神动怒了呢?” 

羽人默然。天规是天神定的,有谁说过,村庄也归天神管。这明显的迁怒比起达官贵人有过之而不及。他拂开袖,“你们既然交予我,便由我管,不信任我,我大可离去。” 

“不行不行,我们全村上下没有一个会武功的,怕压不住他。” 

“你们还是先顾着眼下的事吧。” 

沿途狼藉,不见得有人抢先拯救,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到此羽人是真的起了怜悯心,可怜大侠不只他一个,那人却硬被扣上了帽子,不得翻身。 

转身的过程中,发现有人跟随,羽人止步,冷声道:“我的场合,不需要有人旁观,还是你较喜欢血流成河的景象,我可以摆演一出。” 

“啊,不好意思,我是走错路了。” 

总算远离了喧嚣,这也是羽人始终无法融入的原因。他所处的地方,每每惑乱,将你请来了,却也不听你之言,倚仗的是你的武力,仅此而已。 

连接土地神庙的小径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还有几株槐树。他没学过风水,也知这是禁忌。槐,从木,鬼声也。龙神庙与土地神庙截然不同的待遇,象征着即使是神也不太好过。 

有几个小孩子围在一起玩游戏,羽人变道走离,却还是听见了一首童谣——二月二,龙抬头,甫看天,事一堆,甫看地,也如是,民在笑,我也笑,民在哭,我还笑。 

再步入阴暗的耳室,远远就有铁链声相迎。羽人的脚步轻慢且虚浮,这是他会武的表现,且轻功极好。他的呼吸几不可闻,燕归人却还是听到了。同时响彻耳畔的还有那些小孩的轻唱,活泼可爱。 

因此,待到相对,羽人觉察到对方仍在笑着,削薄的嘴唇丝毫没有世间的冷情,反而盛着温柔与睿智,像一个别有一番作为的能人。羽人将烛台放至在案上,点亮了那双乌黑深邃的眸子,看上去还是这么难以理解。 

“你又来了。”燕归人细细咬着这几个字。 

羽人道:“你不太欢迎我来。” 

燕归人轻声道,“我以为你会很忙,这里跑那里跑。” 

“嗯。”羽人不反对,“只有这一趟耽搁了最久,换作平时,我确实已在下一处落脚,或在京师,或在南越。” 

燕归人询问道:“你都经历过什么?” 

“很多。”稀薄的空气,将两人的吐息同上了频率,好似都不约而同释怀,就算吻过,就算有过非同一般的亲密接触,也一笑而过。羽人坐下道:“杀过人,冤过人,救过人。” 

一股笑意从燕归人的喉咙里钻出,“你怎么还没死。” 

羽人“哈”了一声,“我也觉得奇怪。” 

燕归人沉吟道:“第一眼看你,你洒脱可爱,渐渐的,你失去了这份初衷。” 

羽人斜睨着他,静静看了好一会儿。 

说起来,他跟村里任何一个人都不熟,更何况这还是个外来人。两个外来人,南来北往,去的地方和途经的地点都不相同,何来第一眼?人生当中太多不确定,羽人现在才对对方留下记忆,可从字里行间揪出的字眼,无非就是,对方曾经见过他。 

羽人忽问,“你呢,经历过什么?” 

“杀过人,冤过人,救过人。” 

“……”羽人的面上闪过愠色,“用得着重复我说的话么?” 

燕归人挑眉,“这是事实。” 

气氛又凝滞了,只听悉悉索索片刻,温热的体温临近。 

燕归人愣住,已有宽实的手掌覆在他的眉眼上,并拉过一条布缎,围了上去。这下,燕归人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瞎子,纯白的质地还缀了几点绿意,倒给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添了更为与众不同的魅力。 

此时,燕归人因为怔忡微张开口,羽人注视着,很容易想起昨日的疯狂。 

“原因呢?”燕归人的嗓音低沉且飘忽。 

羽人诚实道:“好看。” 

燕归人失笑,“你是怕被我一直盯着,对么?” 

羽人皱眉,“我怎么会怕你?” 

燕归人垂下头道,“我也不知。” 

羽人的神色有些古怪,嗫嚅了半天道:“你,很熟练,吻过不只一个男人?” 

“没有。”燕归人即答,“就你一个。” 

羽人感叹道:“你不畏不惧,不管发生什么都欣然接受,反倒让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坏人。” 

燕归人笑道:“你就是个坏人。” 

羽人被噎,一时无法答话。 

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跟“好人”有关,燕归人说得很对,这是旁观者的理解,或者是当事人的理解,哪一样都比他这个局中人理智。但今天的交谈,自己无疑是被宽恕了,仿佛那一切没有什么意义,别提会助长杀意,羽人已经越来越不想杀他。 

燕归人偏过头,全神贯注地聆听。就算看不见,也仿佛遇上了清澈见底的清泉,又如透彻纯净的雪花,不掺一点杂质,这是羽人给他的印象。无法经过其中一点去断定这是个怎样的男人,可以笃定的是,是个迷茫的家伙。 

燕归人见过的人太多了,什么人都有,不免生出感慨。他道:“你又变得可爱了。” 

羽人沉默。 

方才,燕归人的表现不像在认真评价他,而是悠远深刻,宛若通过他在牵挂着别人。这让羽人心里一咯噔,解答了脑海中的困惑。可答得再多,也还是有不解的地方,这大概才是他不厌其烦来的原因。 

好像猜到他在想什么,燕归人点出了他想隐瞒的一点,“昨晚后半夜我睡过去了,你掉转了头,在这里坐到天亮。” 

羽人不急不慢,“我是在看你的失态,你才说了会坚持个七七四十九天,说完就睡。” 

燕归人不认为打击到了自己什么,他调笑道:“是你那样的对待,让我全身放松了警戒。” 

“……”完全不值得高兴。 

燕归人迟疑道:“我睡着后,说了什么?” 

“没有。” 

燕归人松了一口气,“嗯……” 

羽人端详着他,注意力又来到他欲言又止的嘴唇上。等回过神,已经伸出手摩挲在对方令人着迷的下颌线条边,探入舌尖交吻。一系列举止比起昨晚更要唐突,毕竟当时是恶意,现在是向往。 

找不出原因,就是想吻。 

铁链声在回荡,燕归人一惊,才知被解开了,只剩下铁球束缚着他的脚,他本想伸出手抱一下眼前的男人,但吊了太久,手腕脱力,移到半空就垂了下来,犹如打散了的棉花。 

记得如何动作的只有舌头,而记得施以鼓舞的只有迅速升腾的暧昧。两人一前一后,羽人逼得燕归人节节后退,最后脚跟被铁球一绊滑着墙根而坐。从头到尾都在亲吻,也许终于找着了乐趣,也许终于迎来了契合度,就连啃咬汲取也奏出了水声。 

羽人就势抵着他的脖子蹭他,知道他双手无力,还特地为他点穴顺脉,“如此会好上许多。” 

“多谢。”呼吸交替间是烛火的光临,黑亮的光线映在羽人幽深的眼睛里,暗沉的光线斑驳在燕归人的半张脸上,彼此重合又分离。 

看不见对于燕归人来说没有什么障碍,他习惯性地仰目,对上的正是羽人的目光,而他的大手已轻抚羽人的腰际,每一下都很有力道,是一个武者的开始和结束。 

羽人任由他摸,他如同在欣赏一件陈旧的古玩,不放过任何一处,隔着衣衫缓缓游弋,后还撩起已荡成涟漪的流苏,穿梭在更为神秘的地方。只听燕归人低声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羽人淡道:“要你逃,你会逃么?” 

燕归人笑道:“这一刻,我舍不得。” 

羽人轻哼,“怕是认为我很蠢,吃干抹净才是道理。” 

“不。”燕归人微有生气。 

他没再说话,而是捧起羽人的脸,手指卡入那张说不出好话的嘴里,指尖轻轻挑弄柔软的舌头。羽人并没有料想到他会有这番动作,吃惊了一会儿,就只能听从原始欲求,主动地勾勒灵活的指尖,并泄出了断断续续的低喘。 

听着这么诚恳的反应,燕归人大受感动,并低下头咬开阻碍人的围襟,另一只手解开腰封。随着一件又一件争相滑落,燕归人已无师自通,吻到了羽人饱满的胸肌前,轻咬,还舔了舔已然偷偷摸摸站立的红樱。 

你我都做得慢吞吞,用一种折磨人的速度去感受当下,就似在体会活着的意义。眼睛蒙上了布条的燕归人,给人一种想去欺负的冲动,也按下了羽人所有的羞耻心,变得放肆而坦荡。且,他本就是大男人,于是,他更是收不住接下来的举动。 

当燕归人还在细致体贴地亲吻他胸前的果实时,他已将对方起不来遮掩作用的下着抛开。

有过一面,现在再见面对他来说很怀念,他的手轻轻松松圈绕起那根坚硬的部位,这也使燕归人对待他的程度上升了一个层面,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胸线上,令他不由自主挺直了背脊。 

燕归人的拇指食指并拢扯动着他的红樱,听着他悦耳的求饶声,哑着声道:“无论是谁,你都会这么做?” 

羽人嗤道:“那样做,只会让断在我刀下的命根子越来越多。” 

燕归人凑上前,叹道:“那为什么?” 

羽人一愣。 

燕归人托住了他的后脑勺,额头与他的相靠着,脸颊也彼此亲昵地贴合。浓浓的关切和感慨,还有藏匿在其中的欢喜,汇聚成一道可观的蛊惑,流淌在羽人的心头,逐渐变得热乎。 

羽人顿了顿,声音放柔了,“我也不知道原因,很想靠近你。” 

燕归人的鼻尖与他的轻碰,辗转下去亲吻他的口角,吻了好几回,才小声道:“我昨晚一定说了梦话。” 

“没有。” 

究竟是不是,完全不是重点。至少羽人非獍没有要争论的意思,他对这一方面兴致缺缺。 

燕归人试探了半天没有得到答案,有些懊恼,有些失落。他将身下的部位从羽人手中抽了出来,盖上衣衫。羽人被他抱近,仅仅为了接吻,他的发丝有几缕跃了上来,跑到羽人的嘴边,咬出了层次。 

烛火在摇曳,摇曳成春水。沉浸在春水里的,却满足于这种简单又美好的触碰。 

末了,靠着墙相拥的两个男人静悄悄的,时不时交头接耳。羽人在这时拆开了覆在燕归人眼前的布条,当那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印刻进眼底,他低呼,整个人就像要被吸进去,自己也下意识展开了六翼。 

灿白色的羽毛拂过燕归人的鼻尖,泛动着清凉的气息。燕归人身形一动,却被羽人扣下了。 

燕归人的梦话,属不属真?那样不真实的故事,难道真的有所暗示?羽人想起了昨晚,他鬼使神差又回来,不过是想再看看对方的挣扎。可,陷入梦境的男人正在低语,内容与庙外几个小孩的戏唱相差无几—— 

【龙神不会亲自下凡,来的只有他的使者。使者爱上了一个凡人,因此犯了戒。凡人决定将自己献给龙神,作为交换,两者变更了彼此的记忆,而代价是,失明的凡人,不能恢复视力,因为那是龙神被刺伤的眼睛。】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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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心无旁骛,非他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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