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坚持每日一篇，关键词：傲娇和别扭仅有一墙之隔

*文：慕卿 

*CP：燕归人×羽人非獍

*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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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人有时会进行讲座直播，属于网络课程，在校的同学都很乐意打开屏幕观视。

按他们所言，那浑身的荷尔蒙都要穿裂屏幕，惹得人一张脸通红，本来还拿着笔记认认真真听讲，转眼就捧着双颊花痴得不行，刷弹幕刷得那叫一个勤快。

羽人非獍没有参与。燕归人是国学讲师，当然，大部份人觉得他更像施展动手能力的体育教师。而最符合那个条件的羽人，却是看似高冷实际也高冷的数学系教授。

[0回]

曾经，这两个男人住在同一所教师宿舍，那时经济条件还没这么发达，他们都选择了留校实习，刚开始的位置也还属于助教，涉及任务除了打杂就是跑腿。

羽人会跟其扯上连系，原因是当时公共澡堂传出了一道道讨饶声和高昂的尖叫声，当事者好像愉悦得将要昏死过去。羽人属于偷听一员，跟他偷听的还有燕归人。

燕归人缓缓将注意力停在他身上，小声道：“你为什么不走？”

羽人不甘示弱，“你又为什么不走？”

“好奇——”

不约而同出声，不约而同灰溜溜离开了。在那之后他们都抓住了对方的把柄，每次见面都此地无银三百两互相打招呼，同样寡言的性格导致他们产生了长时间的膈应期。

毕竟亲眼目睹了男人和男人的现场直播，不仅为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还被别人窥视到这场失态，自然尴尬。

燕归人的讲座结束了，正瘫坐在椅子上呼出一口冗长浓郁的烟雾。每每他都觉得这像在上战场， 偶尔活跃气氛，偶尔与弹幕交流，偶尔……呃，留意背后翘腿坐着的男人怎么突然神游天外了。

关掉显示器，他的屁股仍扎着不愿起来，跟随移动椅轮挪到羽人跟前，询问道：“在想什么？”

“你。”羽人脱口而出，马上又后悔。

燕归人失笑，一把扛起他走进浴室，“你在期待。”

“我不做。”羽人轻巧地挣脱开，眉宇中有些不耐烦。他淡道：“你自己去吧。”

“嗯？”

燕归人做直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若说羽人在吃醋远远没有道理，好歹见多了那些互动。可转念一想，情侣之间真要怼起来也再正常不过，说不定羽人真的作如是想呢？

燕归人有了底，便温和地瞧着他，“你在怪我没有时间陪你么？”

“怎么可能，我不是小孩子。”羽人非獍将搁在地板的拖鞋穿上，踩着踱来踱去。

燕归人找不出原因，瞬间懵了。

殊不知，羽人这是陷在自我拔河中。

想当年，羽人可是做了不大不小却足以改变未来的事，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一旦深究下去，那股子罪恶感又诞生了，羽人甚是苦恼为何就着了道。

他和燕归人曾一起参与了校方举办的活动，校方包了游泳馆，游到一半大家转战了另一个地方，因为行程还没结束，他们还得享受烧烤聚餐和KTV夜晚。这时距离上次已有一年半之久。

小型游泳池里，只有他们大眼瞪小眼，燕归人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

主要是羽人那副愁眉苦脸让人印象深刻，再一看，脱了衣服的景色十分引人入胜——清爽的面容、白净的肌肤、精壮的胸腹，一切刚刚好，随着水花四溅，大腿的弹性和力量也能信手拈来。

燕归人将游泳当成了泡温泉，两只手肘搁在岸上，悠悠然盯着游来游去的羽人非獍，后者俨然从鸟科转变成鱼类，灵活的一双手臂好似真的能长出鱼鳍来。

觉察到燕归人的目光，羽人不得不停下动作。

他眯了眯眼望过去，那人的胸肌线摇曳在水面，倒映着饱含气势的轮廓，蔓延的水滴不知是湿汗还是其他，遮遮掩掩，颇有悍然色彩。而那一对幽深的眸子，正在他这边徘徊，礼貌之余多了探究。

羽人靠近，阻止他这种行为，“餐宴时间快到了，你还不过去？”

“难得有这么大的空间，要体验还来不及。”燕归人仔仔细细数着自他锁骨处划落的水珠动静。

羽人将膝盖抵在墙边，翻了个身，和他肩并肩待着，“我们应该算是陌生人。”

“可我们的相处很和谐。”燕归人道出自己的无害。

羽人想了想，叹道：“我们还是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

“自然。”燕归人坦而言之，“于我们来说，他们才是陌生人。”

“哈。”这个男人，转眼自来熟地和他站到同一个立场上。

燕归人侧目瞧着他，“我最近在忙着升讲师。”

“恭喜。”羽人顺带说了一句，“我也快要准备升副教授的事了。”

“……”果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羽人不禁关心道：“你有家室么？”

燕归人面上一热，“我连女朋友都没有。”

羽人上下打量他，摇头道，“还不赶紧，你以为‘三十而立更有魅力’真的值得相信？”

燕归人奇怪地看向他，“你为什么认为我没有三十岁？”

“你当然没有。”羽人看人一向很准，“三十岁的那个，是我。”

燕归人接连受到冲击，世界观都要碎了。

他们虽然是同事，但没有到非要了解个透彻的地步。且，羽人非獍很低调，平素里一副清冷的模样，你想招个手都得斟酌斟酌。不过，经过这么久的你来我往，他发现羽人每次都会微微鞠躬颔首，十分真诚，这让他改了观。

倏然，位于他们背后不远处的更衣室发生了耐人寻味的状况。本来他们可以选择忽视，可是，音量越调越大，就连门板被撞击的声响也能收进耳里。他们对这幕并不陌生，这是第二次，还是同样的主角。

羽人的眼角余光捕捉到燕归人的反应，正生无可恋地瞪着头顶。羽人默不作声地倾听，眼里没有轻蔑，反而是更加好奇。他尚不知“好奇心害死猫”是千百年来的教训，竖着耳朵出神，一时间怔在原地。

燕归人提议道：“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羽人不介意，“他们做他们的，我们游我们的。”

燕归人咳嗽一声，“怕会做很久。”

“看来这里没有监控器。”羽人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怪不得他们这么大胆。”

“嗯……”燕归人在意的是，“原来男人之间可以这么热情。”

羽人幽幽望了过来，黑漆漆的眼里迸射几缕危险的蛊惑，就像地狱里来的使者，带来非同寻常的讯息。燕归人的目光暗了暗，流连在他清俊的五官上，淡道：“羽人非獍，你也想实践实践么？”

隔着水面，要捣鼓什么，谁也看不出来。

羽人不客气地来到燕归人面前，修长的手指逗留在泳裤裤头上，拉出几许，又往回弹。绳结的抗议打乱平静，涟漪一波又一波，消匿在燕归人伸长胳膊抱他臀往前拢的过程里。

羽人不耻下问，好学地拿握着他那根乖巧沉睡的东西，低声道：“你怕不怕？”

“要怕的也是你。”燕归人被他的主动吸引了，于是哪怕那物开始变得又粗又硬也由着他颠来倒去。

羽人做得坦然，表情竟然可以云淡风轻，完全看不出端倪。燕归人左右环视，知道现在四下无人，忍不住弯下腰卷吻他的红樱，直到他的唇隙松动，吐出一丝轻吟才罢休。

如是几下，那物头部已经冒出了水意，融进水里。羽人垂眸，倒能看见充着血的表体如何陷落在自己的押锢中，蓦然有了成就感。

与此同时，另外两人的声音为他们提供了气氛，暧昧旖旎的空气逐渐回转，让燕归人粗喘了口气，扯动他胸前的果实，按住他反压在墙上，遁着他的四角泳裤缝隙将白浆射至腿侧。

羽人远远没想到他敢这么放肆，顿时傻了。

这一幕，还没有结束。

燕归人将身体漫入水下，韧性十足的舌盘绕在他的庞然大物间，无师自通地勾勒沟回，还揉按着两颗圆袋。羽人倒抽一口气，后仰起头按住了他的脑袋，巴不得让他就此溺死在其中。

燕归人偶尔出来找寻缺失的氧分，一同看见的是羽人沉浸其中的神情，淡色的唇逐渐变深，起伏的汗水沿着人鱼线滑落，和水珠一起到达燕归人的嘴里。

燕归人细细看着他，“想要么？”

“要。”你我都知道箭在弦上，那么怎么可能违背心境。羽人见他只是用手顺着，忍不住抬高腰附和。

望着这人隐忍的姿态，燕归人用温热的口腔为他服务，并出手捞过面前瘦削的腰身，往前一带。

羽人顿感头脑空白，舒服得难以自持。他摇摆着腰，唾涎一滴又一滴，润着干枯的嘴唇。燕归人很体贴，无微不至，有时故意放松力道，渐露凶势，每一样都刺激得羽人跃跃欲试，好似找着了可以解脱的当口。

“燕归人……”羽人沙哑地喊出声。

燕归人狠狠一吸，羽人这就倒了，整个人攀附在他肩上，抽着胯。

后知后觉这里是公共场合，污染了可不好，羽人托住燕归人的后脑勺不让离开，燕归人就此承了他的心愿，将那些出来的泉浆咽下，灼热且泛着腥味的感受一直淌至肚子里。

末了，羽人满足的叹了口气。

燕归人单手环住他，小声道：“结束了？”

“结束了。”羽人莫名其妙。

燕归人执着道：“他们明明进行了这么久。”

羽人脑中的弦嗡嗡作响，“他们是恋人，我们不是。”

“是么？”也许这句话给了燕归人启示，羽人的命运就此被左右。可想而知，能迎来今天这样的画面，见怪不怪。这叫该来的总是要来。

羽人意兴阑珊地待在书房，戴着平光眼镜摈弃一切干扰。燕归人敲了一下门没等到应答，直接进去，将被拿反书皮封面的《三国志》成功解救，并放回书架。

他转过身道：“羽人，到底在想什么？”

“回想这一路，究竟在哪出了岔子。”羽人甚至不肯承认是自己作的祟。

“在我看来很简单，我们互相吸引。”燕归人随遇而安，深深知道怎么经营感情是最为可靠的，“身心合一，起初在身，后来在心。”

“是么？”阴雨转多云的羽人，现在慢慢转睛，有了部份认知。

他们其实才同居了两年，两年间身体的契合度确实很高，精神层面却还没达到非你不可的地步。因此，羽人会焦躁就如同茄子被霜打了后的不安，而渐渐静下心来，思考对错，这才能够决定方向。

但是，燕归人不会让他这么做。

羽人就是爱多想，又瞻前顾后。

值得表扬的是，他是个自律严谨的家伙，哪怕他们之间远及不上“生死不渝”，也不会在和你交往的期间去接触其他，保持着1V1的精神洁癖，直至延伸到如果面对的是另一个同性，那么绝对不可能硬得起来。

燕归人觉得遗憾，“我没有想到，你至今还没爱上我。”

长情的人有一个弱点，太过慢热，若耐性不好的，早撒丫子不干了。燕归人也忘了为什么会坚持这么久，也许他骨子里就没有挑战思维，那回被引诱得相当成功，他吃上了鱼饵，自然要全力以赴。

羽人沉默半晌才道：“抱歉。”

燕归人无奈地注视着他，叹了叹，并没有说话。

今晚他们真的“相敬如冰”，好像面临了危机，各自扭转过头去。第二天，羽人早起准备早餐，微波炉里还热着面包。他嘴里叼着一小块，燕归人洗漱后直接啃了半截，一边搂着他一边晃悠。

羽人心中一动，原以为燕归人会郁闷，哪知跟个没事人一样。

事实上都已经同居了，想再多有的没有也没什么效果，还不如真心地接受。况且，被燕归人压在床上时，羽人往往没辙。那人的体格健朗，那根事物更是野蛮，浅滩着陆的羽人根本就如被揉碎了的鸟儿，两者彼此纠缠恨不能死在原欲里头。

“燕归人。”羽人忽然唤他。

燕归人想了想，“如果你要说分手，还是算了，我不想听。”

“不是。”羽人好笑地闭了闭眼，觉得他这一点真是可爱。

燕归人看着他沉静的侧脸，有感而发，“你一开始，是生涩的，再冲动，你也更像只为了发泄一场。现在的你不同，发自肺腑地品尝着你我之间的连系，你就算不想正眼看待，也抛却不了。我已经在你心里了。”

羽人对他没来由的自信感到无语，张了张嘴没法找出什么借口，只得摇摇头。他拿出新出炉的面包，递过一片去，挑挑眉。

燕归人干脆咬了它，一股脑吻上，疯狂地碾压分享。羽人被推得几乎坐上了流理台，吃痛地任由他风卷残云，十秒后才定了定神，全数吞掉，抱着燕归人的脖子彼此砸吮汲取。

早餐就可有可无了，燕归人的臂膀固定着他，让他坐在腿上，单手喝着牛奶。

一口又一口的喂食在嘴唇相接后花费了时间用来长吻，隔着布料也让热度蔓延全身。不消片刻，羽人缴械了，不由自主急切地寻求着后续，一双手在燕归人的背脊上停停走走。

燕归人无辜地注视他，不想上演接下来的情节，只是用指腹轻轻点过他的唇，“闷骚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喜欢上我，什么时候我再和你做。”

羽人已经酥酸不少，瞪圆了眼睛，“你在开玩笑么？”

燕归人轻轻拨他的红樱，看着他死咬着牙硬撑着的神情，失笑道：“我要的是爱人，不是情人。”

“……”羽人低声拒绝，“不。”

燕归人睨向他，“你只要做情人？”

羽人一个头两个大，不规矩的爪子在燕归人身上游览观光，整个人明显已经融化了。他牢牢地保持着理智，又现出一个显眼的缺口，“我说的是，你不能这么整我。我只是……”

燕归人蓦地堵住他的话，待到上气不接下气了，再缓缓退开，“只是什么？”

羽人知道燕归人这是在等他松口。

迟疑了片刻，他的衬衫已经敞开，身下空了，什么都没穿。然而若即若离的只有燕归人隔着布料的泰然自若，羽人不吭声，平复了一下表情，却还是没将诚实的某处加入考量。这会儿昂首挺胸，就待解决。

羽人恼得很，将脑袋搁上燕归人的肩，僵硬道：“我……我是一直对你有意的，不然不会做出那种事。”

“再说一遍。”燕归人托住他的身体，拇指食指轻轻弹他的两瓣臀叶。

羽人微微兴奋，快软成一滩水。他如同复读机般照念突来的惩罚，“我不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嗯……哈啊……”

看着燕归人慢吞吞地拉下裤拉链真是一场折磨。

羽人与他相拥，被颠得快喘不过气。他胡乱挥手，桌沿盛着牛奶的杯子“砰”地摔落，就洒上他们之间，白皑皑的景象象征着男人的自尊心有时可以生动巧妙地运用一下，没必要死守防线。

“等你这话等了我两年。”燕归人吻他的黑发，身下放肆进攻，“再等不来，你要我怎么办？”

“你还会等下去。”虽然这么说并不太妥当，但羽人深信，他就是这样的脾气。

燕归人笑笑，抱起他压到桌上，往前推索驰骋，“牛奶在你身上，我的早餐是你，吃了就饱了。”

“请便。”羽人深吸一口气，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搞得这么别扭，好像是他的错。可他没来由地有了这些心理活动，无非是见着了弹幕里对燕归人告白的一干言语，不知怎地自己跟自己生了闷气。

他在想，若他没有招惹燕归人，燕归人值得更好的人。他在想，若他和燕归人不在一起，燕归人也许已经有孩子了。他还在想，他们难道非得相约白头？

“啊……”思绪停顿，羽人长吟出声，“慢点……慢……”

汩汩水声奏响的旋律“咕啾、咕啾”悦耳动听，最动听的还是羽人的低呼，燕归人轻声提醒道：“羽人非獍，不就是在吃醋么？你每次越是这样，就越在告知我你想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不是……燕归人……”羽人不住颤抖，揪着他的衣领希望来个交涉。然而，与此相反的是直达深处的研磨，羽人条件反射抬起腰，燕归人利落地引导他的腿勾上自己，霸道地前行。

很多时候，羽人就需要这样的答案。燕归人非常清楚他的小心思，不拐弯抹角打几个直球，才能真正封住那两张说不出好话的嘴。不过说真的，到目前为止，也只有燕归人能制得住他。

那便够了。

这就是生活，互补，且真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