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趁今天偷偷开新坑，祝爱着他俩的小可爱们七夕快乐，天天有粮吃！

现代PARO，可能有黑暗描写，但最终没有别的，让他们在一起！让他们相爱！

文/慕卿

[0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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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获罪

羽人非獍被关了禁闭，就算是再有规则的地方也有很多试图钻漏洞的人，他们在这里霸凌犯罪，甚至欺辱他人，于是他动了手。

羽人手里只有冷兵器，即使外头的世界已经战火连天，他也不为所动，不只他，还有他、她，每个人都不是这里的英雄，只是生怕自己被同化、担心自己会失意——如此而已。

自从上次战乱封锁了战场，他们这个区域就成了孤岛，危险的不一定是敌人，因为谁也分不清到底什么才叫敌人。

区域封锁的手段就羽人所知是绝无仅有的，别说是人，就连苍蝇也很难飞进，一个被遗弃的屠宰场，它还能有什么用呢？

无非是人吃人。

关他的人有一双矫健的腿，腰间别着枪。

起初他不知道这个细节，没有开灯的夜里连墙壁也散发着冰冷，他独处一室，甚至不去看室内仅有的那扇天窗，太高了，他伸手够不着，月光亦洒不进来，他的全身被罩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仿佛沉在海底，沉重、动惮不得。

他的下巴被握住了，有人从背后靠近他，拇指和食指在他的下颌边缘摩挲，他被迫抬起了脸，深吸了一口气。

他整个人往前倾，两只手重重砸在桌上，屁股顶着了一个硬物。他怔忡两秒反手还击，指尖触碰到的东西有着光滑的外壳，硌手的地方怂恿着他，只要按下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扳机和你很近，想杀我么？”低沉的声音带着爽朗，方才的压迫感不在了，反而像一道温暖的光芒打入海底，搅动着本不起涟漪的海平面。

羽人承认，不久前他感觉到了危险，他好像被一只野兽列入了即将要果腹的名单里，他一边要想着如何自救，一边要思考怎么从野兽的利爪下逃离。

可是现在，因着这份危险稍纵即逝，他感到不安和茫然，竟突然不知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他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名字，一个从未有交集但听过多次的名字。

可能是在演习场，这个人打败了他关注很久的一个虐俘头子，不过没等他上阵，那个头子就受到了教训，这年头只要尝过败绩的，他的声望不仅会大打折扣，人气还会一落千丈，本来追随他的会开始新的一轮抉择。

也可能是在武器仓库，羽人喜欢收集摄入冷兵器知识，哪怕他对刀钟情，他也会腾出空去了解一下弓弩。这个人就坐在旁边咕噜咕噜喝着水，指点着一个小孩子枪和戟的区别在哪里。

冷兵器打击感很强，近距离杀伤力很大，这便是为什么在高科技泛滥的21世纪，他们也会作为代表踏上战场。不过这一天变得遥远了，封锁战场成了一座空城，空城里边的全都是灵魂摇摇欲坠的人。

“燕归人……”羽人喃喃咀嚼着这个名字，不觉得好听，可也觉得不坏，比起道听途说，亲眼所见更有说服力，他对他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如果不算上刚才的话……

羽人站直了身体，这时候稍微有了点光线，让他足能看清眼前人。

在战场待久了的能轻而易举告诉你硝烟弥漫了几千里，却无法断定一个人到底长得有多好。他认真去看那双眼睛，漆黑的分明的眸子，像镶嵌进去的宝石，因为察觉到他的注视而微动眼睑，五官逐渐变得柔和，嘴角轻勾，笑了起来。

羽人一顿，收回视线，说：“我已经被关了两天。”

燕归人接住他的话头，“嗯，二十四小时乘以二，确实是两天。”

羽人皱起眉，“禁闭规定时间只有两天，为什么不放我出去？”

“按你的说法，你好像对我很了解。”燕归人静静盯着他的背影，发现竟是有点佝偻的，若他能笔直站着，也不可能比自己矮。

燕归人不喜欢禁闭室，暗无天日，充满绝望感。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就被内定为是禁闭室的看门狗，所有进来这里的人都害怕畏惧他，以至于所有出去的人都不敢说禁闭室是不是有一个监督者——笑话，一个大院子，十几个小房间，哪里只可能有一个。

环顾四周，就算是空空如也，居住基本供给还是有的，燕归人拖过一张凳子坐下，仿佛当成是自己家，径自解开腰间的枪把玩了起来。羽人见他不理自己，微微咬牙，锲而不舍道，“你应该给我答案。”

“你杀了人，羽人非獍。”

燕归人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在说今天早上吃过了什么。然而再怎么平淡，羽人也觉得耳朵一阵嗡鸣，发呆好久才反应过来，摇头说：“你搞错了。”

“我如果搞错了，为什么还不放你出去？”禁闭时间有两个小时的、两天的、还有两个月的，酌情而定。

燕归人其实不生气，他耐心在解释，毕竟有人在耐心听。

这一点放在以前绝对做不到，哪怕他脾气再好，他也不会拉着每个人侃侃而谈，而这一瞬间他喜欢映入视野的这幅画面，羽人非獍的侧脸也好神情也好，都似乎沉淀在了不太光明的世界，将那些污浊驱除干净了不少。

这让燕归人眉头悄然舒展，轻松地拆解手里的枪——里面没有装子弹，他在无声为方才的暗示行为道歉。

羽人也发现了，看燕归人熟练地拆完再装完，攥紧拳头又松开，直觉除了无聊没有别的。

他当然没人失忆，他出刀极快但是能掌握分寸，在这个荒凉而不讲人道的地方，武力羞辱和性羞辱数不胜数，考虑到会伤及当事人，他这个围观者最多让他们断腿断脚，如此而已。

可是燕归人的话打断了他的笃定。

他怔很久，燕归人自己都替他觉得累，便起身捉他手腕，拉他而来。

自方才身体接触后羽人就变得敏感，他现在快成了一只冻僵的白文鸟，绑好的马尾和严谨的制服都不能为他作证，他奋力要挣脱，力气还挺大，燕归人原本打着和他好好商量的意思，现在心下一横干脆把他手握更紧，将他抵到墙上。

燕归人能感觉到他愠意在上升，不急不慢道：“我不是坏人，我也去调查过，那个被你惩处的也不是坏人。”

羽人恢复镇定，“那你可以再加一句，我和你一样，不是坏人。”

“哈，我没有在给你乱贴标签，知道我亲自来找你的原因么？”他的头发长及腰，前发乖巧贴着锁骨，燕归人不由自主伸出手指一一挑开，缠绕在指间的发丝纤细柔软，看着分外可爱。

后知后觉背脊一凉，羽人非獍正盯着自己，紧皱着眉一脸苦大仇深。燕归人咳嗽着，又道：“你在这里比在外安全。”

羽人质疑他，“我们没什么关系，你没有必要作保。”

“有啊。”燕归人不得不搬出帮手，“你不就是慕少艾的朋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