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一朝江湖，春秋不顾。

一夕相对，隔世生情。

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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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燕羽#燕归人×羽人非獍/#吞宵#吞佛童子×奈落之夜.宵

**增加私设，为炖肉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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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说

慧极必反，情深不寿。

[0回]

燕归人在想什么，羽人非獍思来想去就是得不出答案。

他越想，就越难堪，现实是如何，便是不能贸然任性，不能逾越本来的情份。

这口水塘，他甫走出客栈后就已找着了，本来寻思着住在茅屋里头，早起可以来回，还能在竹林深处弄刀酣战一番，如此一来不亦乐乎。

不过，燕归人的再来，又点醒了他算盘打得再好照样无济于事，就如此时此刻，沐浴着头顶微弱的日光，水温忽凉也忽热。

燕归人没有离太近，也没有走太远，恰是按住了他的命门，让他心跳如擂鼓，半晌说不出话。

“你……”一出口，他就懂了。

纵他多想拒绝，他的身体却并非作如是想。相互之间的矛盾拉扯着他的理智，最后只能嘎然而止。

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一个字。

“我什么？我会不值，或者，你会计较？”燕归人盯着他，目之所及是他光滑白皙的背脊，后颈与肩胛骨连成延绵不绝的线条，肩膀则是山丘，描绘着耐看又动人的景色。

燕归人自己就是男人，一般来说，他不会这样去观察另一个男人。

就算是羽人，平时对弈酌酒也是泰然处之，比试打架更是别有一番乐趣，哪里会停下来偏过头，细细去挖掘不足为外人道的其他方面。

他们是知己、是酒友、是搭档，这些形容说得够多了，至于改变，就是因着山市之行而起的，他既然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不顺其自然去了解和完成它？

难不成还要学习羽人笨拙又不入流的举止，加以逃避？这怎么会是燕归人的作风。

羽人垂下了头，沾上眼角的水珠再落下，就好比刮掉了上边的花子，掀动水面时，无疑像是一滴泪。

他想了想，喃喃问道，“你如何评价我的言行？我在亵渎这份友情还是……”

“我宁愿相信这是你的愿望。”并且忘掉会否有特殊因素的可能。

羽人惊讶，回头看着他一言不发。

燕归人笑笑，捉过他的胳膊将他拉近，两人面对面对视，仿佛都在等着彼此。

羽人要考虑的太多了，他怕，怕得很，他为什么不敢承认？

可燕归人的大手握着他的手一来碰触，掌下结实的体魄就犹如忽然劈下的雷，电得他眯缝起眼，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的手开始游走，燕归人放开他，他也可以自己行动，俨然脱离了万千思绪。

“燕归人……”羽人惊叹男人健壮的体格，有些艳羡，更是狂喜。

他的喜爱溢于言表，无法阻止的贪婪爬上他酡红的脸颊，他颤抖着双手，跃跃欲试。

同样在水中，羽人不写寸缕，燕归人却不是，还穿着最后一件白色里衣。

燕归人倒没有什么挂碍，坦荡磊落得很，这也无关亵渎不亵渎，完全不是一码事。

只是，他会带着探究去端量对方，去思索那些情动和兴奋堆积如山的依据是什么。

而一旦慢慢感受，游弋在自己这边的动作就十分有趣——

摸得细致，不愿放过任何一寸，偏还顾虑着，督促自己不能再越雷池，自然，敏感的那几处还是安然无恙。

羽人微阖起眼，眼里波光粼粼，好似随时能够下一场雨，看着他，燕归人知道这是初次难以言喻以及难以想象的经历。

仿佛在进行神圣的仪式似的。

“不用担心我。”他温和的语气是耐心和鼓舞。
羽人抬眸睨他，又移开目光，“我真搞不懂你。”

几下僵持，羽人非獍已经适应接受，也找回身为刀者的干劲。

有了更上一层楼的默认，他的气息再也抑制不住，他的周身在散发着香味，他的鼻息灼烈，缓缓而来。

最神奇的是，这一刻，燕归人竟然也闻到了。

当这副皎洁如白月的躯体贴上自己，燕归人撩起他的一缕发过着鼻尖，忽然心荡神驰，止都止不住。

好古怪。

“哪来的？”燕归人疑惑。

羽人迟疑，“你，你不可能也有感觉才是。”

燕归人了然，“山市的特性？”

“……嗯。”羽人禁不住与他对视，他深邃的眼眸清晰倒映着镜花水月般的当下，旖旎缱绻的因子在流动，看着刺激又难耐。

于是，羽人绕了一圈，在燕归人宽厚的肩膀及手臂上轻轻扯着，不消片刻，衣衫飘浮在水上，羽人吻在他背上，啄来啄去的细微动静无非就是白文鸟的后顾之忧。

羽人分不清是哪边的念想更大一些，他已经分不清楚本心和原欲，只知道做出来了就不想再停顿。

燕归人的身材极好，穿衣显瘦，脱衣显壮，肌肉扎实，毫无赘肉，紧实的一对臀部和胯骨更是具备爆发性，威武又危险。

羽人的发丝随着轻吻拂动，一串串水痕仅是用咂吮也有了一个个可爱难忘的印记，但他还守着规矩，没有伸出舌头。

燕归人能感受得到他蓬勃的心跳声，还有一系列急促紊乱的叹息。

当他的脸埋在自己肩窝深吻，甚至一双手也穿过腋下圈来时，燕归人抬起手揉着他的发，不知怎地，心中一片柔软。

“你喜欢么？”低声问。

“嗯。”沙哑的回答，浅淡而温柔。

-

宵至今仍被蒙在鼓里，比如就在不久前，他被突然袭击，又突然被放弃。

他当然不知道吞佛童子走在前头思考着人生，这反射虽短暂也还是出自内心，不能舍去。

魔的气息慵懒，吻上来的狂热却是燃起的熊熊大火。

他的攫取有快有慢，扣住宵的下巴，舌头刮动宵的每一颗贝齿，扫过宵的上颚，霸道地汲取勾缠。

宵没一会儿就变得软绵绵，身体落入魔的怀里，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都直了，非但没闭上，还不解又茫然，眨了眨。

他实在不懂配合，好不容易引得他来追逐，又不好意思地收回去，光张着嘴，因两腮酸了而呜咽，因嘴角流出甘霖而轻吟。

吞佛童子再放开他时，眉头微微皱着，眼里深沉，一言不发。

这一言不发，持续至今。

宵闷头闷脑跟着，嘴唇一阵红肿，还有残留的热气。

他的脸上晕开动人的红润，一颠一颠的气息在四溢，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着实不少。

街角的说书人又是一张生面孔，看来但凡换一条路，就会有别出心裁的收获。

吞佛童子驻足长身而立，优雅纵容的神态看得旁人敬畏之余又心猿意马，主动为他让出道。

宵便轻而易举走到了他身边，先是好奇看他一眼，再看向前方。

后者慢条斯理垂眸，得以见着他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的情景，微挑眉后，低声一哼。

若能理清缘由，就不算是意外。

超出了魔的预想，因此还是意外。

说书先生已经拍响惊堂木，扯着嗓子喝道：“话说乾坤庸不过一种说法，恰逢雨露，坤泽之人深浅不一，乃百花齐放，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至此终年可成说，非三相之人，见之倾倒亦非空言，尤其相熟相知相惜者，遇坤泽，反被诱之，乾元成形，无非是青山隐隐水迢迢，即便浮华如梦，还要一问谁解相思，谁与成契……”

吞佛童子又走了。

宵小跑着过去，忽然慢了脚步，响彻耳畔的，还是说书人的话——

慧极必反，情深不寿，珍重，珍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