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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千余载

将琴代酒,缱绻思慕,平生自有分。 (布袋戏及其他创作存档点,LOFTER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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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靖】一声羌笛归故里

*坚持每日一篇,关键词:双向暗恋

*文:慕卿

*CP:忧患深×靖沧浪

*写完后有点想哭

*****

会花心思去留意一些细枝末节,等回过神来时分已过,春节将临。

靖沧浪坐在小凳子上,身边的姑娘长相温婉,轻轻哼唱十分动听,而那大红的衣裳衬着串串珠玉,更是好像能击打出天籁来。

他被拉着一起制作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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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闻不如一见,风雅的倾波族凌主曾赞叹过多次羌笛声如何美妙,但那都是化成音律进入耳边的触动,在闲暇时或忙碌时,忽然一顿,那片片的滋味就油然而生了。

先从选竹开始,空心与不空心的差距,还有竹面翠绿的深浅,竟也有规矩,这使他不得不正视起这种古老的艺术。

靖沧浪仍是那身打扮,但因为太冷, 前边住着的一个老人实在看不过去,就将自己费了三年时间织成的绵麻外衣披在他身上。

如今他裹在里边,暖和极了,厚重的布料极其舒适,即使这里入秋便开始下雪,他也已不感觉冷,额角反倒开始溢出细密的汗珠来。

他一个人到了这里。初来之时,村长有些错愕,说往常来的都是忧患深,怎地换了呢。靖沧浪只好解释道:“他被一些事务绊住手脚,还要迟几日。”

也许是这话说得很自然,男人的真诚在古朴又可爱的一堆人心里扎下了好印象,他们开始争先恐后相邀,都希望靖沧浪住到自己家去。最后,靖沧浪选择了递给他衣服的老人家,这位老人膝下没有骨肉,但有一位养孙女。

为什么要跟着做笛管?迷茫的靖沧浪自己也不知道。

当初见对方挽起长袖将腿架到长阶上,微微一惊,后知后觉是在锯竹。那力道,不亚于练武之人,竹子被等分成一小截一小截,整齐得如同天生长的那般。

等待着忧患深过来的日子里,靖沧浪也上前帮忙。

他其实对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听忧患深说,曾经在书院的时候,趁春暖花开之际与同窗作伴经过此地,竟觉是入了桃花源一般。之后,即使只是一个人,忧患深也会寻个空闲亲自来一趟。

老人会拉着靖沧浪走来走去,先是指着墙上的字画,又指着门前的对联,说都是忧患深写的。而当看见靖沧浪脖子上系着的护身符时,那张堆满皱纹的脸上绽放出了惊奇和笑意:“这个石头,在屋后小溪里也躺着。”

靖沧浪顿了顿,扶着老人道:“那是曜石,可用于辟邪。”

老人笑道:“你们是好友。”

“嗯。”靖沧浪小声作答,“对我极好。”

羌笛管尾的装饰,是亮眼的淡蓝色。

那是靖沧浪几十年如一的品味,这种颜色早和他的人混合在一起,密不可分。所以,当看着淡蓝色的他,垂下摇曳着淡蓝色流苏的那颗脑袋,手里摆弄着淡蓝色的吊饰,一时间会心生感慨。

“你真好看。”老人的孙女会这样微微叹气。

靖沧浪一怔,没有说话。

他在想的是,女子告诉过他选竹需要多比较,温竹远没有箭竹好,当然,当中的竹肉也须好好斟酌。不懂这些的靖沧浪总是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敢遗漏任何一点。

正在琢磨如何在羌管上刻字时,女子忽然问道:“你有心上人么?”

靖沧浪望向远处的视线就这样停顿了,宛若风中的飞絮,失去落脚点,明明前方没有人,却似乎看见了谁。

大好的时光在这样的发呆中好像都浪费了,但他完全没有悔意。他悄无声息收回目光,他的眼里此许闪烁,但说出的话没有半点犹豫——

“六凡寓诸恶,刻这几个字吧。”

他没有回答,女子就不追问了。每个人来到这里,都为了图半生的清静,仿佛要将过往历过的一切全洗涤一遍似的。这个男人却不一样,他来这里,不为了别的,仅仅是等人。

忧患深常来,是了,村里谁都知道。

而当忧患深真的来了,大家已没有任何反应。

忧患深还是那样,摇着折扇,似踩在夜阑风静的海平面上,夜色遮不住他的华贵。他并不是客人,更像是黄帝时期遣下的智者,眨着那无人能看懂的眼,勾着那似笑非笑的嘴角,慵懒地观察汉羌同源,属于黄帝直系后代的人们是如何生活的。

此时,靖沧浪正帮村里人修筑木桥,是大家的欢呼声引来他的抬头张望。忧患深在他的迟钝反应中踱了过来,张开手笑着说:“我来了,好友,看你的样子,是处得相当融洽了。”

靖沧浪颔首,躲过了他腾腾送来的拥抱。

忧患深被围了起来,热情的人们恨不能掏心挖肺,一个劲地说着靖沧浪脾性好,相貌也好,力气更好。一些些姑娘家甚至开始拐着弯儿询问靖沧浪有无婚约。

忧患深诧异这种转变,也欣喜这种收获。他开始一一作答,开始述说儒门四锋之一的那家伙如何如何重情重义诛厉斩恶。重点放得有些不太对的后者,则默默将羌笛收了起来,收回袖中。

“他有心上人了。”老人的孙女如是解释,却也被淹没在了欢声笑语中。

既是岁首,又有朋友,村寨上下,都在张罗着举行乐舞仪式。

月正当中,靖沧浪和忧患深被分开了,他们后面分别是长长的人龙,一个个少女娇艳如花,一个个少年喜气洋洋。老人们带在前头,引着他们互相扣住身边人的腰带,将对宾客的赞美和尊敬融入在欢快明朗的舞姿里。

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的靖沧浪,好似被感染了,不由自主微笑着,用那笨拙的脚步,表达着感受。他稍有尴尬,却没有后退,他的脸逐渐红润,旋身之际,如谪仙般的衣袂飘起,而他的眼神,停在同样苦笑但相对来说已习惯的忧患深身上。

两人对望,忧患深还没拨开云雾看真切那一对覆着朦胧气息的眸子,眸子的主人却转开了头。

忧患深还待扩散的笑意僵硬在嘴角,他定了定神,又沉浸在其中。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不知疲累的人们仍旧把酒问盏。月光不再眷顾这堆人,偷偷躲回云彩里。

忧患深握着小巧的酒杯,折扇抵着薄唇,始终未饮。他偶尔看向靖沧浪,靖沧浪显然比他更受欢迎,不管是姑娘还是小伙都追着敬酒,那苦恼的透着请求意味的目光三番四次投了过来。

在向忧患深求救。

“为什么不帮他。”先前递衣服给靖沧浪的老人坐在他身边,给自己的水烟管加入着干草制成的烟丝。

“不帮。”忧患深在靖沧浪的注视中笑了,眼睛眯了眯。

但终究还是没醉,怀里抱着酒坛的靖沧浪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他每走一步,都像在忧患深心里荡起涟漪,漫天漫地的来自海水的味道将他淹没,只能失神地,狼狈地,抿了抿快要干裂的唇角。

靖沧浪在笑,带着一些“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模样。

他走了好久,也没走到忧患深跟前。

细微的心慌就这样袭来,袭向措手不及的忧患深。因为他想不到,那个高洁的男人,在高洁的月光下,将酒坛扔到臂弯里,右手修长的五只手指一展,攥起了一支羌笛。

笛声悠悠,使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羌管之声,凄切悲凉。几千年来,文人骚客,谁人不知?如今,经过靖沧浪合唇吐声,忘我吹奏,竟又那般清脆,使得那张脸,温柔神圣,无人敢靠近,反倒是越离越远,用倾慕又遗憾的专注,用眼和耳,听这一切。

听悠悠闲思。

听幽幽心声。

隔着夜色凝注对方,淡淡的情愫,如羽毛般拂在心上,使忧患深浑身战栗。他有一腔冲动,然只能原地扣回去。他亦有一腔热血,然仅仅任它翻腾。

若你欢喜,便可。但能得你欢喜之人,究竟是谁?这样的话始终不敢开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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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心无旁骛,非他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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