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坚持每日一篇，关键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文：慕卿

*CP：弃天帝×忌霞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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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往往很少去考虑更好的相处方式。当你习惯了这一种，你就会觉得已足够。男人对男人的浪漫，取决于彼此都喜欢。如若其中一方对这事并不感冒，那么，即使浪漫大过天，也毫无意义。

弃天帝家是典型的复式别墅，外边还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和游泳池。忌霞殇起初只是朱武的家教，所有的家教一开始都是直接跟小孩子打交道的，忌霞殇也不例外。

[0回]

他初来乍到时，朱武打开了门，并道：“你其实可以来晚一点的。”他提前了半小时，朱武表示用不着这么拼命，老爸还是会如数付钱。

纵使那样说了，忌霞殇还是一如即往。他每天千篇一律的提前让朱武翻了翻白眼，闭上了嘴。朱武开始在老爸面前反映，“爸，你打哪找的家教，这么兢兢业业怎么不去评十大感动本市人物呢？”

朱武已经升上高中了，正是叛逆的年纪，因此，说话不忌讳。不过，纵他再怎么厉害，面对弃天帝一张冷脸，全都只能憋回去。弃天帝眯了眯眼，周遭顿时充斥威严和肃穆。他淡道：“你的家教把你教成这个样子？”

“不是。”朱武一惊，连忙摇头，“爸你别乱猜，改明儿他瘸了我会以为是你找人打的。”

朱武经常觉得他的父亲并不是有着正当生意开着正当公司的人，而是一个被通缉了很久的军火头子。毕竟，这气场，不用来演BOSS级别的坏人太可惜了。一想到那个家教，他感叹道：“相反，忌老师太敬业，他的脾气也好，整天冲着我笑，我就算想溜走也觉得于心不忍。”

将撑在太阳穴的手放下，弃天帝忽怔忡。

再一看楼上楼下，哪里还有对方的身影？也许就是前后冲击太大，他才会在这一刻怀念起过去。今年朱武已经高三，忌霞殇当了朱武两年的家教，这一年，辞职去了别的学校，正式上岗当教师。

现在正值暑假，朱武和同学一块旅游去了。

这个家一直都是单亲家庭，年轻的时候诸事不懂，唯有的就是冲动和无所畏惧。弃天帝曾和女朋友处了好几年，最后，人将孩子生下就离开了，说弃天帝不会爱人，不懂怎么关心自己。

没有结婚就带一个孩子，还拉扯到这么大，只能说明弃天帝有自己的原则。他坚持单身主义，朱武都能看开一切为他洗脑，让他找一个后妈，可他就是当成耳旁风。

“叮——”

笔记本里传来了声音，张目一看，忌霞殇给他发来了信息，说：等会去你家吃饭。

弃天帝一顿，从沙发里鲤鱼打挺。他需要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食材。

忌霞殇为人，不是得过且过，而是要做到最好。他的家教生涯为期时间很长，他负责的学生不只朱武一人。若说朱武让人感到头疼，也不尽然，在同年龄的学生中，朱武还是很乖的。

有一回，忌霞殇甚至算错了时间，他在周末也过来，在客厅里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朱武，反而等到了弃天帝。在此之前，他们并未见过面。忌霞殇先发现了对方，实在是因为对方太出挑了。

朱武本人就长得高大英俊，而今一看，80%都遗传自他父亲。忌霞殇几乎一眼就知道对方是弃天帝。

那人看着你，深黯的眼里似藏有千余种信息，沉沉的，浓郁的。他的五官立体，轮毂分明，下颌线条极其迷人。他的唇削薄，异瞳一金一蓝，连同高挺的鼻梁都看上去十分冷漠。他一步一步踩着楼梯，纵容的步调，挺拔的身躯，以及优雅的气质，都如此震慑人心。

他在看着忌霞殇。

忌霞殇也在看着他。

弃天帝只觉得朱武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位家教的笑容如阳春三月的桃花，将他的脸上装点成红润的粉色。那晕开的柔光消失在挑起的眉梢，鬓侧发丝略长，一边垂下，一边挽到了耳后。

由他的角度，刚好看见耳根上的几缕，呈线条般坠下，颇有观感。

弃天帝还没近前，已望着他开口，“忌老师，今天是周末。”

忌霞殇诧异，掏出手机对了对，确实是。他尴尬地收起，“抱歉，我看错日子了。”

弃天帝悠悠笑道：“朱武在我面前称赞你，说你不仅非常守时，还每每提前到，如此爱岗敬业，令人钦佩。”

朱武也在忌霞殇面前打趣过，却不知竟然还有这一出。忌霞殇受不住夸，面上一热，踌躇了起来。弃天帝走过，手里多了杯子，还从冰箱里拿了瓶红酒。忌霞殇一看，知道自己被委婉地邀请了。

见他轻轻挪动着身体，弃天帝提醒道：“当作来我家做客，我好感谢你。”他说着，身影逆光罩在忌霞殇的眼前，并隔着一张案桌倒酒。红酒的颜色，在高脚杯里徘徊，打起了流光，将弃天帝手指上的戒指投射出动人的光彩。

忌霞殇再次看了看表。他不想再做出和两年前一样的举动，他确定时间没有出任何问题，这才发出想和对方吃饭的信息。

他们已经有半年没见了，半年间，忌霞殇难免产生了些怀缅。在他的印象中，对方就是那样有修养有品味的男人，男人的魅力也是酒，认识越久，越有感触。

也是那时忌霞殇才知道，弃天帝将戒指戴在手上，是为了安慰自己不需要伴侣。不然，就凭对方，会找不到对象么？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优秀的人，都会被争着要，就算是忌霞殇自己，也有不少人在后头追赶。

有时候，不是这个人不适合你，而是你找不到适合你的人。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却有持无恐，都是这个道理。

因为现实，所以痴愚。

他们在那天和平共处，颇有意思。

弃天帝谈吐恰当，不会冒犯，偶尔言语犀利，会说出自我为中心的观点。忌霞殇很理解，他也以陌生人的立场与之交谈，自他口中而出的话，难免也有个人的看法。点到即止，尊重却不点破，是关乎到礼貌的。

在那之后，他们时常见面。

有时还在教着朱武，弃天帝也会推开门来看一看，或干脆就坐在一边，拿起报纸翘起腿看着。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平光眼镜，就算只是淡淡的瞥视，也会觉得如芒在背。他想尽量保持低调，但存在感太强，根本无法忽视。

有这么一天，朱武偷偷对忌霞殇说：“忌老师，你要小心了，我爸最近跟个野兽似的，在我看来他是瞄准你了。”

忌霞殇失笑道：“他的求偶过程是不是很惨烈，要你这么提醒我？”

“不是，是他的做法令人担忧。”

当时忌霞殇并不知道。

这时忌霞殇已经站在门口。他没有按响门铃，因为对方已经立于门边，默默看着他。忌霞殇微笑道：“看来我没有迟到。”

“当然没有，你又提前了。”将人带进去，弃天帝走在后头，看着那高挑瘦削的身影。他发现，忌霞殇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他不禁道：“冰箱里空了，我正为没有食材焦虑，你真懂我。”

忌霞殇将袋子放在桌上，袋子里应有尽有，都是他去超市精挑细选的，“你不会做饭，要出去吃就没意思了，那不如我亲自动手。”他熟门熟路走到厨房，检查了一下配置。果然，一尘不染。

弃天帝见他忙碌，忽然觉得空气也温暖不少，“放养很久，至少清洁度是足够的。”

忌霞殇回过头，不赞同道：“你天天让朱武在外面吃垃圾食品。”

弃天帝挑了挑眉，“我去的都是大酒店。”

“大酒店就会用花生油么？”完全没这个规定。

“你在的时候，他吃得很好。”

忌霞殇做家教的第一年，他们是朋友关系。第二年，慢慢有了新的发展。第三年，又变成了朋友。若说当中有什么细节是必须得揪出来的，那么那个细节一定是给他们之间划上逗号的罪魁祸首。

有很多人，你与对方相处了，才知道对方好与不好，并且，能不能就此一直处下去。而处下去的前提是，你会接受他的优点和缺点，甚至，你会将他的缺点当成优点。

弃天帝不是完美的人。他的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所以他不会发现。

他的高傲不会让他低头，西装革履的他，在外是精明的人，在家也是严格的父亲。他仅仅这样站着，也散发着不容人拒绝的气场。他注视着忌霞殇，却发现，忌霞殇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等于说，忌霞殇好像放下了这段感情。

在厨房外，看着厨房里那个男人，觉得就算不吃一日三餐也能解决温饱。思绪忽地飘远，来到了他们刚确立关系的那会儿。

弃天帝的攻势很强，他追人不是循规蹈矩，而是直接将人吻了。彼时忌霞殇答应朱武做一顿午饭，因为朱武抱怨许久自家老爸“虐待”儿童的行为，外面的饭菜说不定有很多地沟油，这才让老爸一日比一日心不在焉。

其实，弃天帝只是发现了一些事情。比如，他与忌霞殇对视时，他能够轻而易举找出蛛丝马迹。那个男人的眼里写满智慧，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几乎能确定，对方将他看穿了。

这让他收获了惊喜。

若说为人师表都这么睿智，那他也不该只请到了忌霞殇。一个人，就此被另一个人把握住了关键部份，就算不是弱点，也能够造成会心一击。弃天帝完全没有气恼，他深深觉得对方很有魅力。

另一方面，则是被吻的忌霞殇。和先前相反，惊慌失措，一张脸通红，整个人贴到了墙上。

他手里还拿着蔬菜，洗手瓶里已经放满水，就等着他开工，但，在外观看的弃天帝已经不想等下去，他在瞬间捕捉了那样专注的神情，并成功地将那份“专注”转化成了紧张。

“弃天帝，别……唔……”

当看着引人入胜的风景，就不想再结束它了。

忌霞殇被他吻得发软，脑袋靠在他肩上，微微喘着气。

朱武还在楼上写作业，察觉到了这一层，忌霞殇更加发慌。论道德底线，他无疑是踏出了敏感的那一步，奈何他的表现，没有拒绝，反而欲拒还迎，这让他生出了羞耻感，以及对自己的唾弃。

他似要哭了。

弃天帝低声道：“你如果推开我，我不会继续，但你没有。”

“我不想做辩解。”忌霞殇知道自己有错，所以他承受了这个错误部份。他们在彼此都默认的情况下，关上厨房门，就那样有了身体纠缠。

弃天帝的温柔里夹带着霸道，矛盾得很，可就这样安抚了忌霞殇。好像是上天派下来专门惩罚他的，他完全抵抗不了这样的吸引力。男人的臂弯很有力，胸膛很结实，将他包围在怀里撞击着他，听着他称降的低喊。

那次的感受淋漓尽致。

他们没有开始交往，却开始了暧昧游戏。

有时，就算在上着家教课，弃天帝也会放下报纸，幽幽打量着忌霞殇的全身上下。忌霞殇马上就拾回了记忆，身体微微发热，脑袋也开始发昏。

一些不甘，和一些不适，在发酵的途中越来越不满足，最后，忌霞殇发现，他的心灵始终是空虚的。

弃天帝没有摘掉戒指。

他只需要床伴，并不需要爱情。

可忌霞殇不同，他需要爱，与被爱。

他先将属于他的给了出去，并没法收回。

埋头剥离虾身，那边锅里的水已煮沸。忌霞殇连忙将贡丸放进去，并一同放入葱与紫苏。紫苏的味道令人上瘾，忌霞殇不吸烟，他喜欢在食物里找寻意犹未尽，这是能够回味的体验，况且每回都心满意足。

他有多懂弃天帝，他就多懂知难而退。他今天凭借“好朋友”的名义再次站在这里，弃天帝再也做不到将人压倒的事。曾经是疯狂，现在，却只剩下迷茫。

因为，深刻的你情我愿都驻扎在逝去的时间里。

弃天帝不同，弃天帝会抽上几根。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指尖抵在额前，翘腿坐在沙发里面无表情。

厨房里的男人对他已经不感兴趣。那上翘的臀，落在他的眼角余光里，他却忘却了那种滋味。时隔这么久，清晰的不是身体，而是眉眼，和那万年治愈的笑意。

他会不知道忌霞殇的想法么？

怎么可能，他就是这样做的。每个人都有他的底线和原则，他戴上戒指，阻隔了一切诱惑。

忌霞殇有多透明，他透明到交出身心，并有所期待。他能将弃天帝看穿，但他还是个笨蛋，他明知弃天帝坚持不缴械，还是双手奉上了自己最大的缺点。

弃天帝的伪装没有卸下，忌霞殇也没有做到死皮赖脸，及时结束掉他们之间的故事。于是，好聚好散，还能以朋友往来。

但，你看着他，还是会遗憾。

他的人，他的心，原本都是属于你的。如今，看不到一丝痕迹。

饭菜上桌，琳琅满目，看着让人食指大动。隔着灯光，忌霞殇脸上洋溢的是灿烂的微笑，他为完成这些而开心。

他还是很熟练，他将碗筷摆好，拿出红酒，像初见那样，礼貌地为弃天帝倒酒。他俨然成了这个家的主人。

等他坐好，弃天帝的目光都没有收回。

他几乎不曾动作，连饭都被盛好了。也许这是忌霞殇的习惯，也许忌霞殇会在将来把这些习惯用在他的妻子以及他的孩子身上，也许忌霞殇还会对待更多的人。

闻着紫苏的香味，夹起一块西兰花，优雅地嚼动，能释放的感想只有赞不绝口。

见他微微颔首，忌霞殇知道做这些全都值得了。他轻笑，“很久没做过菜，我以为我记不得了，明显生疏不少。”

“很久没见过你，我也以为我记不得了。”明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这些话，弃天帝还是道出，发现对方僵住笑意，也毫无愧疚感。

他们的用餐时间缓慢，彼此不发一言，只有勺子碰碗的时间，压抑得很。忌霞殇将头埋得很低，按照那姿态，说不定气哭了。若问弃天帝什么反应，得看他冷冰冰的神色。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渗透寒意，轻轻一哼。

他不禁道：“明知道我给不出什么，你还来受罪，难道真有受虐倾向？”

忌霞殇怒极反笑，“弃天帝，不用说这些，我们只是朋友。”

“好的，忌老师。”

忌霞殇已经后悔了，为什么要做出前来吃饭的决定，无论是买菜还是做菜，全是他一人出力，他窝在家中自己为自己服务，岂不是更好？这样想着，他还真跟个抖M似的在饭后完成洗碗工作。

水声浇灭了他的气愤，他又平静了。能摆脱现状的最佳方法，那就是再找一个。

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弃天帝出现在厨房门口，讽刺道：“你看得很开。”

忌霞殇头也不回道：“只有尝试过，才知好不好。”

“所以，你尝试过的我，好还是不好？”

忌霞殇没有说话。弃天帝有一大堆缺点，真要他说出来，他一样都说不出。因为他还是觉得对方很好。无论怎样都是自己的错，他收起笑意，看着洗手瓶的视线也逐渐模糊。

弃天帝耐心等了很久，然而，对方并没有要多作回答的意思。他忽然烦躁。

他过去，从后将人拥住，并伸出一只手，将那张脸扳过。无声的泪水，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很碍眼，他以手指摩挲着，残留的尼古丁气息迅速占领忌霞殇 的鼻尖，让忌霞殇打了个喷嚏。

耐人寻味的拥抱，仅仅是拥抱，却比任何一次身体沟通来得有意义。忌霞殇没有挣脱，他享受这种温暖。他继续洗碗，眼泪竟然神奇地收回了眼眶，任他再怎么弯腰，也掉不下来。

对此，弃天帝提醒他道：“你翘起屁股是什么意思？”

“……”忌霞殇沉默道，“我在洗碗。”

弃天帝盯着他的后脑勺，忽道：“忌霞殇，你能不能勇敢一些？”

忌霞殇疑问。

弃天帝淡道：“你下定决心要改变我，不可能做不到，人心不是钢铁做的。但你放弃了，我也没有继续的理由。”

他理直气壮，忌霞殇反而失笑了，“说我的同时，可以先看看你自己么？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我总是觉得你智商很高，但情商堪忧，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他已经将碗洗妥当，将手擦干，基本就可以回去了。然而，他转半天都没转过身，背后的男人似乎不想让他看见表情，这使他感到好奇。

他只好待在这个令人怀念的拥抱里，那宽实的手掌放在他的腹前，还没忘勾勒他的肚脐眼。

他沉吟道：“弃天帝，你为失败感到不值，因为我没有就此粘着你。”

真有这么简单，弃天帝就不会早早在门边等待着即将造访的男人。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回过头去看，而当再次相见，便是患得患失，好不可怜。

弃天帝却还是没能将这些说出，他只是抱着那人，闻着那发间洗发水的香味，感受着熟悉的身体轮廓。

怀里的男人逐渐放松了，柔软的身体承了主人的心境，正一点一点依赖向自己。

他们仍站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位置，很久以前，他们在这里沦陷。他们之间一旦开启身体纠缠，即使不发一言，也相当契合。这样安静又长时间的相处，却始终没有过。

他们不会缓慢地亲吻，不会做足前戏，不会有美好的节奏。

他们一直都在体会原始的欲求，向彼此发送着寂寞孤独的身体信号。后来，忌霞殇好不容易也将一颗心传递过来，却被弃天帝拒收了。弃天帝觉得现状很好，没必要多此一举。

接着，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为什么现在会在这样的接触中着迷，也许只有在望着眼前这颗圆滚滚的脑袋时能得出答案。这么可爱的头形，连发旋也圈得很有艺术感，这些，弃天帝还是第一次发现。

他的心跳加快了。忌霞殇没法看到他的表情，却能通过背脊与胸膛的相贴，去倾听心跳给出的答案。

吃惊大过于感动，仿佛一道电流打在四肢，让忌霞殇几乎站立不稳。弃天帝不会低头，他或许在生意上可以为了利益小施手段，要诚实地说出情感的部份却十分艰难。

忌霞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叹道：“我该怎么说你好。”

“你太爱我，让我忘记我该怎么去爱你。”

弃天帝说的不是情话，但激得忌霞殇哑口无言。

满心认为忌霞殇是自己的，他却离开了你。满心认为忌霞殇不是自己的，他却原地徘徊，不肯离去。那么，要怎么将他留在身边，成了最困难的事。

弃天帝一投降，忌霞殇就无解了。他被翻转了过来，得以将脑袋靠在对方的胸前。

揽他入怀的男人，将下巴搁在他发上，好似可以就此一直抱下去。男人的大手把玩着他柔软的发，低声道：“希望为时不晚。”

进门前，忌霞殇已经知道朱武不在家。事先弃天帝说朱武想吃他做的菜，他才发出信息说晚上过去。原以为弃天帝是要戏弄一下他，岂料，原来是真心想吃一顿他的手艺。

他由衷地笑道：“谢谢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