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千余载

晋江

“远山长慕，寒鸦声渡。此情若付，思君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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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独秀缓缓旋过身，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

【鸦魂等不到回答，心下微微烦躁，突来的苦涩一点一滴填满周遭，他的举止也蛮横了许多。】

（三十一）

[0回]

侍女们发现，最近自家公子心情很是好。

泡澡时间不仅在哼小调，还每每扑腾一下水花，颇为惬意。就连着好衣衫漫步在花园里，赏起兰来也慢条斯理，十分儒雅，背着手踱来踱去俨然可以再赏个一年四季，嘴角牵起的笑意清涟明晰，一对暖金色的眸子神采奕奕。

有一日，蝶儿探出头来发现，原来不只公子一个人在那，还有另一个男人巍然而立，暗紫色的武者装束英姿飒爽。蝶儿霎时间怒火中烧，霍然而起：“我这就去杀了他！”

“等等！”花儿拉住她，无奈，“杀什么，有公子在，哪里有你的份。而且，好好的为什么要杀？”

蝶儿的脸上漫过古怪的神色，“早该想到公子最近的变化跟鸦魂有关。”

“说不定他们只是在谈人生……”还没说完，猛然噤声。两个侍女黑着脸，哑口无言，直道不好的想法真是一个猜一个准。

这边香独秀正窝在躺椅里，跷着腿摇啊摇得意洋洋。手腕一扯，他与鸦魂换了个位置，他在上，那人在下。一手扳住肩，香独秀淡道：“最近，你来我这来得愈加频繁了。”

鸦魂任由他一手挑起自己的腰带，那修长的手指随着动作一摇一晃，如同在跳一场慑人心魄的祭祀舞。蓦地捉住他不安份的的手，沉声道：“是你越来越主动。”

“不然呢？”香独秀天不怕地不怕，不答反问，褪去自己的外袍，轻轻覆上。

这一来二回，真的是上了瘾头。饶是身心健康，也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饮了春酒泡了春水，一肚子风花雪月恨不能到达尽头。

只着里衫的香独秀身线毕露，高挑，精瘦，如今他哪还算是不经人事，热爱调戏人，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赔了进去，沉浸在原欲里，仰起头舒适长叹。

他的长腿很有力量，架在躺椅的扶手上，一个起坐，鸦魂这就闷哼出声，硬着头皮承下他的大胆之为。

滋味大开大合，每一下靠近都让鸦魂心跳如擂。而再抬起眼，只见芜园楼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眼都是笑意。这人竟会有如此可爱的神色，鸦魂嘴角一深，再也把持不住，迫不及待按下他的头，与他长吻。

那天小巷内的较量，可谓足足历了一整夜。身手比鸦魂要好的香独秀，战将起来简直要将人拖下地狱去，孜孜不倦，不耻下问，引导着身上人研磨推索，直问深处。

鸦魂便也不负他望，但瞧香独秀沉迷且爱得要死的姿态，脑海中倏地疏开了云雾，明了这并不是初次交流，或许曾发生过不下一次两次。

鸦魂从未见过，毕竟对方总是独善其身悠然自得，闲闲地瞥你一眼，又闲闲离去，毫无波澜。集境的你来我往已经让他深有感触，偏还缴械得比谁都快。

如此，便更确定梦中人的真面目是谁。

而今，鸦魂实则带着伤。一旦衣不蔽体，腹下旧伤之前再添新伤，沭目惊心。

有过几次经验后又来实战，两人的功夫都突发猛进，行为起来多了份急切。冲动一下子就点燃，一发不可收拾，香独秀闭上眼低喘，变着法儿挪动，一角一落皆被照顾，内庭里灌满欣悦，尽兴不已。

处于被动形势的鸦魂眯起眼，偶尔静静凝视他，偶尔似极饥渴的野兽。他压根不在意血还未止，香独秀却发觉他的唇色近乎苍白，哼唧了几声，伏下靠上来不停地蹭，如同一只慵懒又高贵的猫。

“怎么受的伤？”香独秀细细询问间，鸦魂已伸出手扶住他的腰忘情地往上顶。香独秀咬牙轻颤，双腿发着抖，爽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早知道境外之物一个说法可左右两人的连系，还将扭转这一局面，香独秀怕是做不到一一受之。然而事到如今，他不仅沦陷，甚至纠缠。纵使不谈感情，分开身与心，他也甘愿。终归是初衷。

鸦魂看出他在发怔，不禁问，“你在想什么？”

香独秀微启丰润的唇，“小事一桩。”

鸦魂有感而发，“若我中了毒，我只望解毒之人是你。你曾说过你替我化解了蛾空邪火，用的可是这种方法？”

香独秀一个停顿，动作嘎然而止。鸦魂皱眉，看出眉目，抱起他盖上衣衫，两人就着结合的姿态来到温泉，拉上屏风，双双入水。

甫一触及，香独秀面上一热，身体被浸染得暖融融，源源不断溢出的湿意全化作水滴。他抬起手拂过额角沁出的薄汗，轻声道：“其他的，无所谓了。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鸦魂，没必要执着于那些过去。”

鸦魂的血飘浮在水面，很快便消失无踪。他当作没看见，埋头卷吻眼前的红樱，支挽起这人的一条腿，挺身继续。

香独秀又冷又热，手指陷进鸦魂的发间，揉来揉去，尔后实在受不住，一丝丝刺激和欢意从指尖传达而来，让他哀鸣出声。“哈啊……”仅仅是感叹，也渗透澎湃心潮。

“你担心我爱上你，还是你爱上我？”鸦魂看着他，吮他伸出的舌，相视途中竟如一壶老酒打翻在心头，醉倒在地。

香独秀没说话，脑袋搁在他肩膀，悠悠然享受。

鸦魂等不到回答，心下微微烦躁，突来的苦涩一点一滴填满周遭，他的举止也蛮横了许多。一时间两人皆无话，只有水花四溅，幅度加重加快，互相占据着彼此的灵魂。

倏地，香独秀猛然一抖，张嘴狠狠咬住鸦魂的喉结。

灭顶般的感受不时袭来，鸦魂倒吸一口气，在他耳边柔声道，“紧……放松些。”

“嗯……”十几下冲撞，伴随着耳边温热霸道的吐息，香独秀顿觉耳热眼花，迎合了起来。两人长久牵系着命运，不拒绝还在自作自受的他着实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一边想着片叶不沾身，一边想亲手扣杀一切，扣来扣去也不见成效。

“香独秀。”鸦魂忍不住唤他的名字。

后者抬起眼，将其沉迷的神情收进眼底，这才轻呼着，笑出了声。

俊秀风雅的一张脸，沾上了欲，沾上了痴，又还残余凉薄与冷情，温柔之余风流倜傥。覆手上去，鸦魂身内窜动的功体涵盖了两人的，就算鸦魂不能熟练运用香独秀的部分，内力也平白添了不少，雄浑利落。

香独秀不解的是，“你不应该还会受伤。”

“有原因。”鸦魂蓦地往里弄他，他很快失声交代了出来。

然则还没结束，朝着同一点猛压的过程，令彼此都兴奋难耐，香独秀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挂在这人身上，本还沉睡的那物不停歇地吐着液，两瓣臀叶回缩厉害。

香独秀直叹，“你……你还没好……”

鸦魂咬他耳珠，低低笑，“你要得狠，我也要一次够了。”

香独秀被逗得酥酸，支起一边肩膀，“一次就可，你只有这种体力？”

“……”鸦魂面上一黑，蓦地退离，提拉起他突入他的嘴里，一一洒落泉浆。之后又重整旗鼓，翻过他身抬高他腿，恶狠狠道：“香独秀，你若爱面子，那干脆颜面全扫了地。”

香独秀被推上前，双手攀在岸上，嘶声道：“浮云本是身外物……我的言语，你每每都当真，怪不得我。”

“我是想退隐。”

“嗯？”香独秀一怔，突转的话题让他回不过神来。

鸦魂锢紧他腰，吻他的背脊，放慢了速度，“受雄主三掌，若我能活，不再勉强我之决定和去留，我相当明白，既借你来牵制我，我就此给你押着性命，没什么不好。”

香独秀因他的一番话恍惚，“我若有意，随时能一剑结果了你。”

鸦魂失笑，看不到他的表情，便不再掩饰自己万分着迷的眼神，“要我死在你身上，也不错。鸦魂是个俗人，一个集境，一个苦境，还不如执着于一个人来得自在。想不起来无妨，猜也能猜到我曾经也栽在你手里。”

香独秀缓缓旋过身，若有所思注视着他。

（待续）